第77章
縱使晚風吹 by 容煙
2024-11-23 23:55
番外02。
商未晚见他认真,立刻紧闭双唇,不愿意咬。
纹一个牙印在侧腰,怪不靠谱的。
“快点儿。”程阙催她,“咬得重点,别明儿我去店里,印儿已经消了。”
他语调一如既往地懒散,儿化音也闲得散漫许多,商未晚却从他语气中听出认真,所以往后退了些,后背紧紧贴着床,朝着他摇头。
“干嘛?”程阙笑:“怕把我咬死?你那点力气不可能。”
商未晚继续摇头:“不要。”
程阙倾过身,指腹摩挲过她的樱唇,唇色像是涂了口红一样艳丽,绯色无双,那双眼睛倒影着他的脸。
“怎么?不想在我身上留记号?仅此一次的机会。”程阙连哄带威胁,“你要是不留,我就……”
话没说完,欲言又止。
商未晚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干嘛?找别的女人去咬?”
“呵。”程阙轻笑:“你以为谁都能有机会在我身上留牙印?”
这种特殊待遇商未晚并不想要。
“所以呢?”商未晚问你:“我需要感恩戴德吗?”
每次遇到这种问题,商未晚都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般,立刻竖起她身上的倒刺。
幸而程阙也早学到了应对之法,从不跟她对着干,压在她耳边说:“当然不需要。是我求你。”
商未晚:“……”
无论程阙怎么劝,商未晚都不愿意。
程阙无奈:“那我就纹胳膊上了。”
商未晚也摇头,程阙无奈:“那你让我怎么办?你究竟有什么顾虑?”
“我怕说了你不高兴。”商未晚说。
程阙:“……”
“说说。”程阙翻坐在她身边,“纹我身上,疼得又不是你。难道你心疼我?”
程阙身体的欲热未消解,又很想听听商未晚的答案,干脆伸手从床头柜里摸烟,摸来以后咬在唇间,也不点,单纯过个瘾。
商未晚:“倒也没有。”
程阙脸色不郁。
商未晚立刻道:“这倒是一个方面。”
程阙:“……”
他吊儿郎当地坐着,侧目看着她,就想看她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理由来。
熟料她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口。
“你先跟我保证。”商未晚抿唇:“我说了以后不准生气。”
程阙听完以后乐了,“商未晚,我什么时候跟你生过气?每次我还没来得及气,你已经先生气了,哪次不是我哄着让着你?”
“不乐意啊?”
“我不乐意还在这儿坐着?你直接说。”
商未晚又倏地沉默,而后低叹道:“算了,你想纹就纹。”
也不知道她脑海中进行了怎样的天人交战,此时决定跟程阙妥协,可听在程阙耳朵里怎么都不是滋味儿。
尤其她纠结犹豫的态度,极大地引起了程阙的好奇心。
他把已经润湿的烟扔进垃圾桶,朝她挑眉:“说说。”
还怕商未晚不愿意说,让步道:“要是你说的有道理,我就不去了。”
商未晚抿唇:“真要听?”
“说。”
商未晚清了清嗓子,默默往旁边挪了下位置,这才开口:“我就是觉得,这种给对方身上留痕迹的事最好都不要做,以后分开了怪尴尬的。而且,洗纹身要比纹的时候疼多了。人还是要惜……惜命,对吧。”
在说到一半的时候,程阙的眼神就已经有了明显的愠怒,但商未晚打了个磕绊,还是说完了。
程阙冷笑:“你就想到点这儿?”
“你答应我不生气的。”商未晚说。
程阙摇头:“我不气。”
说着笑了,猛地朝她覆过来,遮住她眼前所有光影:“商未晚,你想了半天就这个理由?”
“不然呢?”商未晚很认真地说:“虽然每对情侣在恋爱的时候都觉得会陪对方到地老天荒,但实际上人都会倦怠。就连亲情这种靠血缘维系的关系,也会有分崩离析的那天。所以我们对彼此最大的尊重应该是为对方的……”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程阙的唇强势封住。
霸道的吻侵夺走她所有的呼吸,让她在那一瞬感觉到氧气稀薄,程阙却没想着放过她,大手覆在她后腰,把她整个人都往自己怀里带。
商未晚的腿抵抗,却被压制。
后来顺着他的节奏接吻,总算让自己找到了沉浸其中的乐趣。
但是,乐趣忽地戛然而止。
程阙抵在她额头大口喘着粗气,“商未晚,以后你这嘴别用来说话。”
商未晚抬头看他,一双眼里水汽朦朦,活像是被他刚欺负完一样。
看得程阙心头一软,但一想到她说的那些话,就恨不得给她更严厉的惩罚,好让她知道错了,以后再不说这种话。
商未晚虽然眼里含着生理性眼泪,但说话依旧硬气,“凭什么听你的?”
只是被吻得意乱情迷,声音娇柔,说完以后连自己都不想听,立刻紧闭住唇。
“草。”程阙被她逼急了,“明儿跟我去领证。”
“结婚了也有离的。”商未晚说:“你不可能保证一段亲密关系会始终如一。”
程阙:“……”
他真的怕了商未晚这清醒又悲观的性子。
“那你说怎么办?”程阙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问:“要我现在去死?”
商未晚:“……没这个意思。”
“我就对你一个人好。”程阙说:“你给我咬,明儿我就去纹,以后告诉全世界,我他妈是商未晚的男人。”
商未晚咬着下唇,问他:“那我呢?”
“你干什么?”
“我需不需要纹?”
程阙想都没想地拒绝:“你细皮嫩肉的,拿针在你身上扎我舍不得。我皮糙肉厚,抗造。”
商未晚问他:“那岂不是不公平?”
程阙乐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要过公平?再说了,哪个大老爷们儿成天想着让自己女人受罪的?”
商未晚:“……”
商未晚的唇碰到程阙侧腰时,程阙的身体不可控地颤栗了下,商未晚怕自己咬痛,停下来问他:“疼吗?”
“还没咬呢。”程阙说:“不疼。你放心咬,我没事儿,咬重点。”
商未晚闻言,想着快刀斩乱麻,用力地咬了下去。
程阙抚摸着她的头发,当真一声没吭。
当然也疼,但他不想让商未晚自责,所以皱着眉忍了下去。
商未晚贝齿咬出来的牙印确实很重,但当晚程阙也没放过她,在她侧腰往下的位置重重拍了好几下。
商未晚也没想到都已经三十岁的人,还会沦落到被人打屁|股的地步,当下便在他怀里挣扎,“程阙,你住手!”
“以后还说不说难听的话?”程阙问。
商未晚:“我说的是实话。”
程阙:“不爱听。”
商未晚:“……”
起码挨了三四下,这个夜晚也过得格外旖旎,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多,房间的灯才熄灭。
窗帘没拉严,清晨时分,阳光穿过窗帘缝隙把商未晚晃醒。
她光着脚下地把窗帘拉严,顺带去了趟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时程阙正睡得熟,只是皱着眉,仿佛陷入了一场梦魇。
她蹲在床边,轻轻用手指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程阙忽然呓语出声,“妈……”
他的梦话断断续续,只能零星听见几个字,譬如“大的”“救”,语气都很激动,像是在梦里跟人吵架。
商未晚上了床,却已没了困意,就安静地听他说梦话。
没过多久,他整个人一激灵,床都跟着抖了抖,商未晚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她听见程阙很沉重的一声叹息,而后整个人拥过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她尽量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忽地,一滴湿润的眼泪掉在她发间,商未晚闭着眼,其余感官被无限放大,所以耳朵里是他有些发闷的呼吸和他有些激烈的心跳声,像是擂鼓一样。
商未晚为了不被他发现装睡,装得特别认真,认真到把自己也骗了。
再醒来时,房间里空荡荡的,床的另一侧已经冷了。
商未晚环顾四周,又想起了早晨那幕,整颗心都跟着揪得疼,也不知道程阙到底做了什么梦,能把他吓成那样儿。
她还以为程阙已经不在家里,结果一出客厅,看见他正站在阳台上抽烟,就穿着一件白色工字背心,黑色裤子,背影萧索。
一支烟抽完又点了一支,一点儿都不像是他的作风。
商未晚没打扰他,也没去打破他与自己的独处,干脆去了厨房做早餐。
就是简单的三明治,做的时候也心不在焉,正要往煎锅里敲鸡蛋的时候,有人带着清晨的凉意和被尼古丁味浸过的味道从身后抱过来,唇落在她侧脸,“这么早醒?”
“都快十点了。”商未晚说:“再迟点儿你就能中午饭了。”
她装得若无其事,毫不知情。
程阙问她:“不累?出去吃。”
她难得有假期。
“做个早饭不累,但做中午饭的话有点累。”商未晚说:“所以我做早饭,你做午饭和晚饭,公平么?”
“太公平了。”程阙抬手在她额头敲了下,“中午想吃啥?糖醋小排吃不吃?”
“再加个辣子炒鸡。”商未晚点菜。
“番茄牛腩吃不吃?”程阙问。
商未晚犹豫:“都是大菜,会不会累?”
“超市买的时候都是现成的,不累。”
“那就吃。”
两人之间多是无聊的对话,但也显得做饭这个过程没那么难熬。
等到做好,商未晚坐在餐桌前,佯装无意地问:“你昨儿是不是做了个美梦?”
程阙微顿,想到昨晚的梦脸色有些发白,咬了一口三明治说:“不是。”
“我昨儿做了个好梦。”
程阙问:“什么梦?”
“梦见生了个女儿。”商未晚根据他昨晚的梦话猜测试探,一边说一边看他的表情,“白白净净的,在产房哭得声音特别高。”
程阙忽然放下三明治,认真道:“我还是决定去结扎。”
商未晚挑眉——为什么?
“我昨晚梦见你怀孕,生的时候大出血,医生问我保大保小,我说要你,结果没保住。”程阙勾唇苦笑:“生的是个儿子,大家都说跟我很像,但我对他实在喜欢不起来。”
他说:“甚至我恨他。”
明天要出门,所以可能会晚更新一点,大概在11点左右,感谢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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