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交流

湖心島上。
史蒂芬在暗中觀察著身邊的高階天使-莎爾，她跟壹開始相比多出來了壹點普通人的人情味，在二貨嫚嘰嘰喳喳說話時甚至會做出側耳傾聽狀，只不過她的話依舊是不多，更多的時候都是在傾聽。旁邊的湖中仙女也是壹位溫婉如水的美麗女性，她始終微笑著聽二貨嫚嘰嘰喳喳說話，偶爾會將視線落在史蒂芬的身上。史蒂芬跟這位半神接觸極少，因為弦月的河流湖泊大部分都幹枯了，她的力量壹直到現在才恢復了壹點點。
“這裏的感覺如何？”史蒂芬走到了眺望遠處山脈的高階天使-莎爾身邊。
她轉過頭瞥了史蒂芬壹眼，輕聲道：“原始、愚昧、落後。還有壹些邪惡的信仰和邪惡的巫師。”
史蒂芬聽完心中不由咯噔了壹下。
但緊接著眼前的高階天使嘴角便不由勾起壹絲玩味的笑意道：“但這裏是妳的地盤。我會遵循妳制定的規則法律。”
皮壹下很開心嘍？！
史蒂芬不由瞪了她壹眼，沈聲道：“任何文明都是由原始愚昧中發展起來的。”
“用上帝視角去俯視眾生毫無意義！”
高階天使-莎爾輕輕地擡起手掌，壹團明亮的光輝浮現，她緩緩道：“在看到那些被稱呼為黑巫師的邪惡存在時，我有壹種強烈的沖動想要凈化他們。”
“但是我克制了這種沖動。”
史蒂芬微微點頭道：“學會克制是壹種很重要的成長。”
“是嗎？”高階天使-莎爾歪著腦袋註視著史蒂芬，也許是跟嫚相處的時間太長，她的言行舉止表情特征都有壹點點相似，比最開始時表情豐富了許多，她輕聲道：“不管怎麽樣我都很感謝妳將我復活。”
“這段時間我學會了許多新的東西。”
嗯。
看起來她也不完全是被二貨嫚給影響了，某些地方反而有點像那位湖中仙女。
但整體來說，她沒有了壹開始的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但也可能是她隱藏了起來，因為她在不經意間還是會流露出來那種俯視眾生的神情。
“我希望獲得進入妳圖書館高層的權限。”高階天使-莎爾微微俯身道。
史蒂芬原地沈思了片刻，沈聲道：“可以。”
“我會給妳權限。”
“壹部分高階傳奇的資料庫也會對妳開放。”
“謝謝。”高階天使-莎爾點點頭，突然道：“似乎安卡拉女巫對我抱有嚴重的敵意，在妳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她暗中監視過我很多次。”
“嗯。我假裝沒有發現她。”
史蒂芬聞言嘴角不由抽了抽，接著道：“也許是妳壹開始的行為冒犯了她。”
任何人被讀心術影響後都不會有好臉色的。
“是嗎？”高階天使-莎爾露出來若有所思的表情，問道：“那我應該怎麽做？我並不希望因此多壹個敵人，況且她也並不算邪惡！”
史蒂芬想了想道：“妳也許可以嘗試壹下道歉。”
“道歉？”高階天使-莎爾很認真地想了想道：“好的。我會試壹下。”
微風拂過。
史蒂芬轉過頭看著她的側臉，不得不說眼前的高階天使確實是擁有壹副完美的容顏，就是看起來太過於冷艷淩厲了壹點，他問道：“這段時間有什麽事情讓妳感到快樂嗎？”
“快樂？”高階天使-莎爾擡手輕輕撩起壹縷垂落的金色長發，隨口道：“吃東西的時候吧。”
“還有幫助那些平民的時候。”
“他們的感激讓我感到壹絲愉悅的情緒。”
咦？
妳什麽時候還幫助過平民？
仿佛是覺察到了史蒂芬的想法，高階天使-莎爾露出壹縷笑意道：“我可是高階天使。”
“是正義、善良、美麗的化身。”
“幫助壹些受難的平民很奇怪嗎？我用神聖能量為他們治療了壹些疾病！……”
原來如此。
史蒂芬有點尷尬地笑了笑道：“這樣啊。”
“也許是妳第壹次的行為舉止有點太過於霸道了。以至於我有壹些先入為主的看法。”
“是嗎？”高階天使-莎爾思考了片刻後道：“根據我最近的了解，讀取其他人的思想記憶確實是壹件很過分的事情。但那也是獲取信息最快的辦法，我為壹開始的言行道歉。”
“沒事。”史蒂芬搖搖頭道：“妳們天使都這樣。”
“我習慣了。”
高階天使-莎爾歪著頭打量著史蒂芬問道：“妳見過很多天使嗎？”
“不算多。”史蒂芬回答道：“他們也跟妳不太壹樣。至少沒有妳那麽強大。”
“但脾氣有點相似。”
“很喜歡用自己的天賦去窺視人心。”
“也許妳們真的是正義、善良、美麗的化身，但是同樣也有自大、傲慢、偏執的壞毛病。要不然那些墮落天使是怎麽來的？”
墮落天使。
史蒂芬身邊的莎爾突然沈默不語，隨即道：“謝謝。”
“客氣。”史蒂芬笑了笑擡起手似乎是想要摸壹下對方的腦袋，但是壹想到對方的身份可跟他的那些女仆不壹樣，便很自然地在空氣中揮了壹下收回去了。
高階天使-莎爾嘴角浮現壹絲笑意道：“妳是想要撫摸我的頭嗎？”
“如果這樣會讓妳感到愉悅。”
“我可以接受。”
“作為感謝。”
媽蛋。
跟天使打交道就是麻煩。
史蒂芬的表情有點尷尬道：“沒有這回事。妳不必在意這些細節。”
“對了。”高階天使-莎爾突然道：“我在妳的城市裏發現了壹些事情。”
“邪惡的信仰。”
“他們的身上沾染了血月的靈光。也就是妳口中的死兆之星。”
血月教徒？
史蒂芬聞言表情頓時凝重了起來，冷聲道：“他們居然敢跑到我的地盤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去處理！”
這個時候。
二貨嫚的聲音突然傳來，她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抱著史蒂芬的胳膊撒嬌道：“主人！主人！”
“師傅什麽時候回來啊？”
“她說過要給我做彩虹海的大餐呢！妳什麽時候帶我去彩虹海玩啊！那裏的海水是不是真的跟彩虹壹樣漂亮啊？”
鐺！
史蒂芬擡手在二貨嫚的腦殼上輕輕彈了壹下，冷著臉道：“吃吃吃！玩玩玩！”
“壹天到晚就想著這些！”
“我上個月給妳布置的作業完成了嗎？”
二貨嫚聞言瞬間臉色壹變，假裝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般用誇張地動作倒在了地上，接著蜷縮著好似蟲子般從地面屈伸逃離史蒂芬的身邊。
主人。
我剛剛什麽都沒有說！妳就假裝我沒出現過吧！
史蒂芬忍不住扶額嘆息，不遠處的湖中仙女捂嘴竊笑，莎爾的嘴角也不由勾起壹絲弧度，二貨嫚平時最經常抱怨的事情就是主人老是強迫她看書，用壹句話來說——‘這個主人什麽都好，就是老喜歡逼我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