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壹章 戰爭，契約，議會，平衡！

　　雖說壹件無人能夠掌控的高位神器，很難對羅寧構成致命性的威脅，但依舊側面凸顯出了壹個不能忽視的現實問題，那就是——底蘊！
　　撒旦教會的底蘊，深淵地獄的底蘊，所有大型神系與其下屬教會的底蘊。
　　這些有諸神支持的教會，傳承久遠，底蘊深厚，掌握著諸多不為人知的底牌，揭露開來的只是冰山壹角，還有更深層更恐怖的存在。
　　雖說羅寧的提升速度，實力強度十分驚人，但在這麽壹個競相開掛的世界，歷代神戰，紀元輪回之中，像他這樣的人物其實並不少見。
　　每壹個文明紀元，每壹輪諸神之戰，前期都會出現壹兩個這種級別的變態，其恐怖的實力能夠震懾世界，在諸神降臨之前，無人能與之爭鋒，諸神降臨之後，也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可謂天命之子。
　　這個天命並不是世界的天命，而是各大神系自己選定的天命。
　　各大神系選定壹個有足夠資質，足夠潛力的人作為種子，在他身上傾註各種資源，嘔心瀝血的培養，使其成為神戰前期的頂端武力。
　　雖說世事無常，各大神系培養的天命之子，不壹定都能夠成長起來，達到預期之中的水平，但數量多了總能出現壹兩個極尖端的角色。
　　這樣的人物，在諸神降臨之前，就是無敵的象征，無人能夠與之爭鋒，壹力便可壓制世界，震懾各大教會，各大勢力，使其退避三舍。
　　就好像現在的羅寧，誰也不敢與他正面沖突。
　　但這樣的人物，就能打破平衡，在諸神降臨之前，覆滅所有敵對神系的下屬教會，為自己背後的神系創造壹個絕對的前期優勢嗎？
　　不能！
　　他或許能夠壓制各大教會，各大勢力，使其低頭，退避三舍，但想要覆滅各大勢力，在諸神降臨之前，打掉其他神系的下屬教會，吞沒其他神系的基本盤，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各大教會，各大勢力的底蘊實在太雄厚了，哪怕正面不是對手，他們也有各種方法，各種手段保存自己，守住腳下的壹畝三分地。
　　羅寧現在也是壹樣。
　　雖然在正面交鋒之中，撒旦教會幾乎無人是他的對手，但他們卻可以保存有生力量，避免這樣的正面交鋒。
　　羅寧根本找不到他們的老巢，找得到也未必進得去，進得去也未必打得過，打得過也未必殺得完……
　　這就是各大神系，各大教會的底蘊，也是現今格局形成的原因。
　　目前沒有哪壹股力量能夠打破這個格局的平衡。
　　羅寧也不能。
　　這也是為什麽，羅寧明明急缺經驗，但卻始終沒有將主意打到各大勢力身上的原因。
　　他的力量還不足以打破平衡，若是做得太過引發眾怒，壹樣有被人弄死的可能。
　　曾經就有壹個這樣的倒黴蛋，憑著天命之子的強悍實力，死命打壓各大勢力，壹點余地都不留，以至於引發眾怒，各大勢力聯手布局，生生把他弄死了，他身後的神系也遭到各方打擊，身受重創。
　　羅寧可不想跟這倒黴蛋壹樣，所以做人還是盡量低調壹點。
　　當然，這個低調的標準，是他不主動搞事。
　　如果別人主動過來搞他，那他回以顏色，進行反擊，誰也說不出話來。
　　聽起來或許很滑稽，都已經刀兵相見，生死相搏了，卻還要師出有名，找到充足的理由，才能夠做出行動。
　　但現實就是這樣，妳沒有掀翻棋盤，打破平衡的實力，那就只能乖乖的坐下來，參與這個遊戲並遵循它的規則。
　　扯得遠了，回到正題。
　　撒旦教會。
　　這幫人在自己地盤搞事情，大白天把壹頭地獄炎魔扔下來，造成那麽嚴重的死傷與破壞，羅寧應不應該找他們討個說法，要點補償？
　　應該，絕對應該！
　　這就是壹個充足的理由。
　　如果能夠聯合聖堂教會，展開對撒旦教會的剿殺，那羅寧壹定會大有收獲。
　　當然，這個想法目前只是想法，必須進壹步的了解狀況，弄清楚局面形勢之後，才能絕對是否付諸於行動。
　　……
　　羅寧沒有等候太久，很快，壹身戰甲的特莉亞就推開了事務所的大門。
　　望著透著幾許疲憊的特莉亞，羅寧沒有急著發問，轉向壹旁的瑟琳娜，說道：“去泡杯咖啡。”
　　“嗯！”
　　瑟琳娜點了點頭，轉身向茶水間走去。
　　特莉亞也來到羅寧桌前坐下，如釋重負的舒了壹口氣，閉上眼眸久久沒有言語。
　　見此，羅寧也不急著催促，直到瑟琳娜返回，將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到桌上，才出聲向她說道：“喝杯咖啡吧。”
　　特莉亞睜開眼眸，望著眼前的熱咖啡，向羅寧點了點頭：“謝謝！”
　　說罷，便端起杯子，抿了壹口咖啡，香醇中帶點苦澀的溫熱液體，稍稍沖散了身體的疲憊，雖然只是心理上的，但也感覺舒緩了許多。
　　“雖然知道這段時間聖堂教會的工作很忙，但沒想到竟然會把妳累成這樣。”
　　羅寧搖了搖頭，望著放松下來的特莉亞，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特莉亞也沒有隱瞞，開門見山地說道：“聖堂與地獄再次開戰了！”
　　“開戰？”
　　羅寧眉頭壹挑，問道：“天啟到來了？”
　　“不壹定非要等到天啟到來。”
　　特莉亞搖了搖頭，說道：“聖堂與地獄對立，除去天啟時的諸神之中，在人界之外，神域之間，還有無數次級位面，雙方的戰爭壹直或啟或停，現在只是新壹輪戰爭的開啟。”
　　“原來是這樣。”
　　羅寧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最近的隕石墜落事件，還有剛才的天使與惡魔，也是這戰爭導致的了？”
　　“沒錯！”
　　特莉亞嘆息壹聲，說道：“為接下來的天啟神戰做準備，聖堂在元素壁壘之外，最接近人界的地方，建立了壹個前哨站，名叫雲中城。
　　雲中城的建立，刺激到了地獄，尤其是以路西法為首的地獄七大君，本就與聖堂敵對，又試圖解開路西法封印的祂們，將雲中城視作威脅，因此對立著雲中城，建立了壹個地獄的前哨站，黑炎前哨！
　　就這樣，戰爭再次爆發，聖堂與地獄不斷輸送士兵，以這兩個前哨站為基礎展開了廝殺。”
　　“雲中城？”
　　“黑炎前哨？”
　　羅寧喃喃壹聲，還是沒有相關的記憶信息，只能繼續問道：“既然戰場在世界之外，受元素壁壘阻隔，那怎麽還會有天使與惡魔墜落下來？”
　　“元素壁壘並不是壹成不變的。”
　　特莉亞搖了搖頭，解釋說道：“隨著天啟的迫近，元素壁壘消融的速度不斷加快，已經從原本的壁壘外殼變成了壹張細密網絡。”
　　“網絡？”
　　聽此，羅寧也明白了過來：“所有才會出現漏洞，讓天使跟惡魔進入？”
　　“嗯！”
　　特莉亞點了點頭，說道：“雖然這網絡的孔眼現在還很小，神祇級別的上位天使與上位惡魔無法通過，但傳奇級別的天使與惡魔卻有希望穿越。”
　　“有希望？”
　　羅寧眉頭壹挑，問道：“什麽叫有希望？”
　　“元素壁壘不是隨便就能穿越的。”
　　特莉亞解釋說道：“它就像壹條巖漿河流，或者壹座火焰熔爐，強大無比的元素之力在其中運行流動，所有妄想穿越的事物，都會遭到元素之力的沖刷與磨滅。
　　所以，傳奇級別的天使與惡魔，雖然有希望穿越現在的元素壁壘，但不壹定能夠穿越成功，就是穿越成功了，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極大的代價？”
　　羅寧來了興趣，問道：“有多大？”
　　“嗯……”
　　特莉亞沈吟壹聲，說道：“不到十分之壹的生還概率。”
　　“這麽低？”
　　羅寧皺起眉頭，說道：“那代價確實有點大。”
　　“確實！”
　　特莉亞點了點頭，說道：“所以聖堂並沒有強行將天使送入人間，主要還是在元素壁壘之外與地獄惡魔戰鬥，之前墜入人間的天使與惡魔，其實是戰場之中的傷兵，遇到強敵沒有選擇，或是想要同歸於盡，才會拉著對方沖入元素壁壘。”
　　羅寧有些意外，問道：“已經到這麽慘烈的地步了嗎？”
　　“聖堂與地獄的戰爭壹直都這麽慘烈！”
　　特莉亞嘆息壹聲，喃喃說道：“但我們都沒有得選擇。”
　　“好吧！”
　　羅寧也沒有發表太多意見，直接道：“也就是說現在妳們的上司，在元素壁壘之外打了起來，隨時都會有傷兵墜入人間，而妳們下屬教會的責任，就是救援己方，消滅敵方，對吧？”
　　“嗯！”
　　特莉亞點了點頭，說道：“大體情況就是這樣。”
　　“OK！”
　　羅寧壹笑，說道：“那妳們需要雇傭兵嗎，雖然救人這種事情我不太擅長，但我可以幫妳們解決那些惡魔傷兵，或者清剿撒旦教會。”
　　“這個……”
　　看著極力推銷自己的羅寧，特莉亞遲疑了壹會兒，最終說道：“恐怕不行！”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羅寧很是不解，但還是耐心說道：“價錢方面可以商量，我的收費標準已經改了，絕對的物美價廉，誠實可靠！”
　　“不是收費的問題。”
　　特莉亞搖了搖頭，苦笑說道：“聖堂與地獄的戰爭不能讓外人介入！”
　　“不能讓外人介入？”
　　羅寧眉頭壹皺：“為什麽，難不成妳們也要演壹出舞臺劇？”
　　各大勢力都不願意讓羅寧這樣的外來者介入自己的內部事宜，包括與敵對勢力的爭端。
　　為什麽不願意？
　　因為他們要保障自己的利益，就好像維拉諸神圍繞至尊魔戒的布局，羅寧這樣的存在，會分薄“主角”的光芒，阻礙三件氣運神器的誕生，影響維拉諸神的利益，所以他們排斥羅寧。
　　但現在聖堂跟地獄有什麽利益可言？
　　羅寧又沒打算上天參戰，只是準備在下邊做個醫護人員，收割惡魔傷兵而已。
　　雖然惡魔傷兵的價值也不低，但聖堂教會的主要任務是救援，救下壹個墜入人間的天使，比斬殺壹個墜入人間的惡魔更有價值。
　　雇傭羅寧，斬殺惡魔，救援重傷的天使，這對聖堂教會來說是絕對合算的買賣，不僅不會阻礙他們的利益，還能為他們帶來巨大的優勢。
　　但特莉亞卻拒絕了。
　　這讓羅寧感到很是不解。
　　難道他們也準備演壹出大戲，感動自己的信徒，集合氣運的力量，弄幾件神器出來？
　　如果是這樣那羅寧就無話可說了。
　　但不想特莉亞仍是搖頭，沈聲說道：“聖堂與地獄的戰爭，不能牽扯到其他人，這是雙方都要遵守的神聖契約，不能觸及，更不能更改的戒律信條！”
　　“神聖契約？”
　　“戒律信條？”
　　羅寧給她這話弄得壹頭霧水，問道：“什麽意思？”
　　“……”
　　特莉亞沈默了壹陣，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反問道：“妳知道焦灼議會嗎？”
　　“焦灼議會？”
　　羅寧喃喃壹聲，隨即搖頭：“抱歉，沒聽說過！”
　　“那是壹個很古老的組織，古老到已經不可追溯了。”
　　特莉亞擡頭來，盯著天花板，隨後又將目光轉回，繼續向羅寧敘述：“據說焦灼議會的成員，都是世界誕生之初，就存在的強大神祇，祂們的宗旨是維護世界的平衡，避免過於強大的力量，將世界破壞歸於混沌。”
　　“嗯……”
　　羅寧沈吟壹聲，隨即說道：“聽起來好像有些空泛，能不能說得清楚具體壹些，比如說祂們都有多少人，什麽人？”
　　“……”
　　特莉亞沈默了壹陣，隨後方才說道：“據說，各大神系的主宰，都是焦灼議會的壹員。”
　　羅寧：“……”
　　沈默片刻，羅寧才打破沈默，問道：“包括妳們聖堂的上帝？”
　　“嗯！”
　　特莉亞點了點頭，喃喃說道：“這就是焦灼議會。”
　　“明白了。”
　　羅寧嘆息壹聲，說道：“因為焦灼議會的緣故，妳們雙方簽訂了契約，不能借助外來者的力量，也不能將戰爭波及到其他人，對嗎？”
　　“沒錯。”
　　特莉亞苦笑說道：“所以我們教會真的沒有辦法跟妳合作。”
　　羅寧撓了撓頭，問道：“那之前妳們找我對付吸血鬼王國，對付惡靈騎士，算不算違背了契約？”
　　特莉亞壹笑，說道：“不算。”
　　羅寧有些好奇：“為什麽不算？”
　　“因為契約不計凡人，最低最低都是傳奇！”
　　特莉亞解釋道：“傳奇之下，不在契約範疇，所以之前我們可以找妳幫忙，現在卻不能。”
　　“好吧。”
　　這麽合理的解釋，羅寧也只能接受，攤手說道：“看來我只能自己做義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