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幾天後的派出所裏。
“警察同誌，找我來什麽事兒啊？”
劉金龍點頭哈腰，滿臉堆笑地遞著煙。
壹名警察揮了揮手表示拒絕。
“劉金龍，真不知道我們找妳什麽事兒？”
“不知道啊，我壹直奉公守法的呀。”
“行。”警察點了點頭：“我提醒壹下妳，妳和王家挺熟的吧？”
“王家？那個王家？”
“王海濤家。”
劉金龍壹楞：“哦哦，以前是挺熟，不過海濤死了之後就不怎麽來往了，寡婦門前是非多，避嫌嘛，哈哈哈。”
警察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知道要避嫌還帶著人家女娃開房去？”
劉金龍又是壹楞，訕訕地笑道：“這個……呃……不瞞您說，我和楊麗娟是有那麽點事，不過這都是男歡女愛妳情我願的，雖說是有那麽點不道德，但是不違法吧？”
“呵呵，是不違法，但妳和她女兒是怎麽回事？”
“這個……嗐，她家丫頭也長大了，也開始想男人了，我和她媽熟，這第壹時間想到劉叔叔了我也沒辦法是不是，哈哈哈。”
警察被逗笑了：“喲，妳自我感覺還挺好啊，母女通吃還是本事了是不是？那我再問妳，妳給錢了嗎？”
“呃……給了點錢，不過這不是什麽嫖資啊。”他連忙說道：“我懂法，咱這不是賣淫嫖娼，就是因為她弟弟出車禍了急需用錢我才給的，也是看在和他們家的情分上。”
警察又被逗笑了：“喲，還是個重情重義的，啊？”
“呵呵，不敢不敢。”
“對了劉金龍。”警察忽然收住了笑臉，嚴肅問道：“妳知道那女娃多大嗎？”
“知道知道，她家妮子我知道歲數是小了點，這不是情到深處沒忍住嘛。”
警察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良久：“劉金龍，刑法規定與女性發生性關系，不管對方是否自願都是犯罪，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可不是法盲，楊麗娟曾經托我辦事，我看過他們家戶口本。”
警察抱著雙臂，將身體靠在椅背上，用壹種同情的眼神看著劉金龍。
“妳和他們家那麽熟，那麽王海濤或者楊麗娟有沒有告訴過妳為了他們女兒早上學，他們給她改了出生日期？”
劉金龍臉上的肌肉僵住了，壹絲不祥的預感化作壹滴冷汗順著額角滑了下來：“什……什麽意思？”
警察將身體前傾，雙肘撐在桌子上，雙眼牢牢盯著劉金龍的雙眼，壹字壹頓地說道：“意思就是，劉金龍，妳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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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陸建豪，我的妻子叫陳心悅，過去的壹段時間是我們迄今為止的人生中最跌宕起伏的階段，正所謂最好的戲劇，也不過是人生的縮影，聲明是個舞臺，而活法就是劇本。每個人都在舞臺上演繹著屬於自己的酸甜苦辣，生死壹出戲，悲歡壹群人。戲劇的悲喜由劇本定義，而人生卻是由幾不由命。
縱令這塵世是壹個黑暗的地牢，但我們總得盡力使生活美滿，那些優秀之人大多擁有不屈不撓的精神，跳脫悲苦的桎梏，從逆境中掙紮奮鬥而來。
人生如戲，悲多喜少，看破了是柳暗花明，看不破則是進退維谷，我們常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與其抱怨命運，不如對自己改變。
但是做出改變又談何容易，我改變過，也收到過這種改變帶來的紅利，然而收益永遠同風險並存，黑洞和白洞是宇宙守恒的正反兩面，接受白洞噴薄而出的饋贈的同時，就要做好被黑洞拖入黑暗深淵的準備。
換妻是什麽？所謂“換妻”又稱換偶，古稱易內，是指兩對或以上夫婦互相交換配偶進行性交。這種非同尋常的性交易關系，其實早已存在。
在我的認識中，換妻是夫妻雙方相互監督下的共同出軌，能做出這種決定的夫妻都是勇敢的，他們至少認識到了家庭與愛情中所遇到的問題並願意直面問題以及通過做出某些改變來解決問題。
但是現實永遠走在理想的身前，有些人的救命良藥可能就是另壹些人的致命毒藥，這個時候人們需要的是什麽？是壹個經驗豐富的醫生開出的治病救人的藥方，而所謂久病成良醫，我就是希望用我和妻子趟出的路讓後來者走得更平坦壹些，是不是很高尚？也許吧。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個渣男，為什麽這麽說？我讓壹個被我傷透心的女人生下了我們的孩子，這個女人還留了壹大筆財產給我，供我和我的妻子與孩子享用，而這個女人卻選擇遠離我遠離塵世去過壹個人的孤獨生活。
是的，這就是我和壹個名叫施夢蕓的女人的故事，我終究還是離開了施家的公司，用她留給我的財產過上了優渥的生活，還用這筆錢開了壹個公司——上海豪悅文化傳播公司，當起了老板。
這家公司做些什麽呢？明面上當然是做壹些文化傳播方面的業務，比如不同地區之間的文化藝術交流，各類展覽服務會議服務等等，和別的老板不太壹樣，我不是太在乎能不能賺錢，這讓我在生意上很是灑脫，我原本以為這會讓我賠到姥姥家，所以我壹開始嚴格限制公司的業務規模。
但是過了壹段時間之後我卻發現，我這麽做帶來的連鎖反應居然是不高的利潤追求帶來了非常有競爭力的產品價格以及決不摳摳搜搜的產品質量，然後就是慕名而來的眾多客戶讓我的公司居然小有盈利，出人意料之間我就找到了公司的生存之道，盡管經營毛利看上去不錯，但是沒人知道生意紅火的我們凈利是小虧的。
但是我不在乎，因為我真正的目的是以公司為掩護，開展我的另壹項，也是我認為的公司最重要的項目——換妻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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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雨站在酒店的大落地窗前看著窗外被輕度霧霾渲染得有些朦朧的晨景，遠處視野盡頭的天際線有些模糊，似乎連綿的山巒矗立其間，當然這只是錯覺，上海附近哪兒來的山。
她就這麽站著，壹身白色的連衣裙勾勒著曼妙的身體曲線，壹雙玉腿溫潤白皙，修長俏麗，那亭亭玉立的模樣仿佛壹株正沐浴著陽光的香水百合。
她回過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神裏流露出壹絲復雜的神情，25歲的她已經結婚了，但床上那人不是她的丈夫，這個男人甚至只和她認識了僅僅半天的時間。
昨晚的激情似火還在她的身體內留存著異樣的感覺，下面兩片粉嫩的唇瓣上似乎還殘留著被摩擦的記憶，是的，她出軌了，但是她沒有絲毫負罪感，甚至沒有壹絲的忐忑，只因為她的丈夫陸濤正在隔壁房間享受著另壹個女人，也就是床上這個男人的妻子的溫存，是的，他們同時出軌了。
最近幾天的場景像是壹幀幀電影畫面壹樣在面前滾動起來，她就像是壹個生活的旁觀者，旁觀著走到這裏的每壹步。
“幹嘛看著我發呆？”
男人的聲音忽然想起，把神遊物外的林思雨嚇了壹跳。
“啊！我……哦，沒什麽。”
男人直了直身子，將赤裸的後背靠在了床頭，微笑著看著林思雨，笑意中帶著壹絲促狹，林思雨雪白的衣裙配上白皙的肌膚，唯獨壹張俏臉卻是緋紅色的。
男人沖她輕輕拍了拍床沿，林思雨就像是得到了無聲的命令壹般乖乖走到床邊，慢慢坐到了床沿上。
“後悔嗎？”男人輕聲問道。
林思雨沈默良久，還是搖了搖頭。
“妳會原諒妳丈夫嗎？”男人再次問道。
林思雨又是沈默良久，最終點了點頭。
“試著在我們這裏待壹段時間，如果覺得不舒服了隨時可以離開。”男人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問題，自嘲地笑了笑：“呵呵，我說的不舒服不單單是那方面，還有心裏的感覺。”林思雨噗嗤壹笑，算是緩解了略顯尷尬的氣氛。
“下周的活動還是希望妳們參加，我們大家會有四五天的時間在壹起。”
“真有那麽多人嗎？”林思雨忽閃著美麗的大眼睛：“我是說他們都喜歡……玩那個嗎？”
男人笑著點了點頭：“有些是多年的老友了，有些則是像妳這樣第壹次加入的新人。”
“我……我有點緊張。”
“不用緊張，我們在那裏可以徹底地打開自己，不單是身體，更是心靈，不要把這看成純粹的肉欲，這就是壹群感情生活不如意的夫妻的互幫互助。”林思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相信妳，陸哥。”
“哦？為什麽相信我？我們才認識不久。”
“哦，我覺得妳是好人，否則妳不會對我說剛才那些話。”男人似乎很滿意林思雨的反應，伸出壹只手在她的大腿上輕輕拍了拍，沒有狎玩的感覺，卻有著壹絲的關愛。
“我……我是不是個壞女人？”林思雨低著頭問道。
“當然不是。”男人沒有絲毫猶豫：“妳們只是在婚姻中遇到了壹些問題，而妳們各自采取的方式又有些問題，我們的出現就是替妳們解決問題的。”
兩人洗漱完畢，穿戴整齊離開了房間，出了電梯來到酒店大堂，顯眼處有壹男壹女侯在那裏，男的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歲的年紀，氣質上稍顯稚嫩，女的三十上下，壹頭燙染過的波浪長發盡顯成熟女性的嫵媚與柔美，她邊替男人整理衣領邊說著什麽，男的則不住地點頭，兩人的關系不像是壹對，更像是姐弟。
“心悅姐。”林思雨怯生生地叫了壹聲。
“老公，思雨，妳們來啦。”陳心悅滿臉笑意。
“陸哥，呃……老婆。”男人有些靦腆。
“小陸，我把老婆還給妳了，妳也該把我老婆還給我了。”陸建豪說著輕輕拍了拍林思雨的纖腰。
就像是個人質交接儀式，兩個女人離開身邊的男人走向對面。
“小陸，我和小雨說過了我們的活動，希望妳們能夠參加，這將使我們本年度最大的壹次活動了。”
“好的好的，我們參加。”陸濤把頭點得小雞啄米壹樣。
林思雨沒好氣地瞪了他壹眼，手肘壹杵：“妳都沒問過我。”
“啊？陸哥不是問過妳了嗎？”
“那妳也沒問我答沒答應！”
“啊，這個……對不起老婆，我……”
“哎呀，算了算了，我答應了。”
幾人哈哈笑著告了別。
驅車離開酒店回去的路上。
“老婆。”
“嗯？”
“妳覺得，小陸怎麽樣？”
陳心悅故作沈思：“嗯……比老陸年輕有活力，哈哈哈。”
“哼，我剛想說小雨雖然年輕，但是比妳稚嫩，少了些風情呢。”
“好啦好啦，我的老陸不生氣了，老婆跟妳開玩笑的呢，妳在我心裏是永遠無法替代的呢，嘿嘿。”
“行啦行啦，進了這個圈子還吃醋那就是玩不起了，其實我剛才想問妳的是妳覺得從小陸身上看，他們夫妻適合走這條路嗎？”
陳心悅收回了嬉笑的表情認真起來：“他們倆的問題其實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無非就是別的夫妻結婚七八年會遇到的問題他們提前了，而且他們結婚又早，導致遇到問題的時候心智還不成熟，采取的方法簡單粗暴彼此傷害。”
陸建豪點了點頭：“還記得高健和倩怡的事嗎？”
“當然記得啊，不過他們遇到事情的時候年紀可比他們大。”陸建豪又搖了搖頭：“其實感情上的事無所謂年齡大小，四、五十歲還不能控制感情為情所傷的就少了嗎？得了感冒，二十歲和六十歲吃的藥可是壹樣的。”
“但是感情上的事不能二十歲和六十歲壹概而論吧。”
“這是自然的，其實很多夫妻感情出問題還是出在根子上，我們的傳統觀念和道德約束使得我們對於性的看法相當模糊與保守，我們要做的不就是打破這個壁壘讓感情升華到壹個新的階段嗎？所以我才說在這壹點上不管年輕與否都是壹樣的。”
陳心悅點點頭：“親愛的，妳說我們現在到底是在幫別人解決問題，還是其實壹直在解決自己的問題？”
“呵呵，妳這問題很深奧啊，那就算是久病成良醫的患者幫助別的病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