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GB/女攻】玫瑰與劊子手 by 賊心似有
2025-2-21 23:18
5當羔羊愛上屠夫當死難者愛上劊子手(2 / 3)
種顏色讓妳心懷愉悅。
有時候他會起身接個電話,講兩句話,不過最後還是會回到妳們的桌子邊上。妳註意到他命令本應在今天下午來清潔浴室的人不要來。
實際上妳們互不幹擾,甚至整整壹下午妳們之間沒說過超過五句話。但是,就是莫名其妙的,妳感覺到壹種奇特的氛圍充滿著房間。不是曖昧、警惕或者別的什麽,妳只是感到久違的平靜,像是小時候妳和妹妹坐在秋天的花園中,妳伸手撫摸她柔軟的頭發。陽光照在那個毛茸茸的腦袋上,把她的黑頭發染成壹種透亮的金棕色。
不知為什麽,這個聯想讓妳擡起頭看了壹眼少校。德萊恩的金發在夕陽下依舊熠熠生輝,翹起的那些發絲幾乎顯得透明。他顯然察覺到了妳的註視,因為他不自在地偏了偏頭。妳已經做好準備收回目光,但是他沒有動。
靈光壹現。
目光停留在那裏,紋絲不動。妳就那麽相當失禮地看著他。從金發、微微顫動的睫毛到他高挺的鼻梁和下方微抿著的嘴唇,然後是緊繃的下頜線和脖頸。妳在用目光冒犯他,而年輕的軍官脊背僵住,壹動不動,簡直像只被拎住了後頸的貓。有壹段時間妳幾乎覺得他連呼吸都已經暫停,靜默如雕像。
但他畢竟不是真的雕像,身體背叛了意誌,妳親眼看見少校的耳廓壹點點攀上紅暈,讓他幾乎顯得有些笨拙,不是那種莽撞的,反而有些惹人憐愛。像蹣跚學步的小孩子不慎跌倒,不會讓人嘲笑,而是讓人想接住他。
不拒絕就是默許,不呵斥就是肯定。
許久妳才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隨後妳聽到德萊恩吐出壹口氣,像是如釋重負。他在妳身邊壹米遠,輕微的氣喘聲像是潛泳之人浮出海面。
這讓妳覺得有些好笑。天啊,如果妳壹直盯著他,他會怎麽辦?會忽然突兀地深吸壹口氣嗎?還是小口小口地盡量讓自己鎮定自若?想象的畫面太過鮮明,回過神兒來時妳註意到少校的藍眼睛眨了眨,他看向妳,露出壹點輕飄飄的慍怒和不滿。
妳這才意識到妳在不知不覺間笑出了聲。
“抱歉,文森特……是書裏的內容。” 妳沒那麽嚴肅地解釋,沒指望他能真的相信。
“克萊爾。” 他側過臉,輕輕抿了抿嘴唇,“別這樣。”
“好吧。” 妳說,帶著還沒來得及消失的笑,“我不會再這麽對妳了,文森特。”
這句話出口時妳才意識到有什麽東西正在發生變化。“我不會再這麽對妳了,米婭。” 妳對妹妹說。“我不會再這麽對妳了。” 妳對被妳騙走糖果的隔壁家小孩說。
這句話是主動權,由妳選擇做還是不做。妳有能力決定。
而在和少校在壹起時妳說得自然而然,沒人覺得不對勁,沒人提出不同意見。妳沒覺得別扭,他沒表示反對。
總之事情就變成了那樣。以那個下午為起點,之後在少校閑暇下來時妳們經常呆在壹起。有壹回妳問起那把木吉他,德萊恩笑了起來,“那個,”少校說,“是我爸送我的——十五歲的時候。但其實他討厭我玩那個,有些不像個真正的紳士。沒辦法,誰讓他提前說過我要什麽他都答應呢。”
他起身出去了壹段時間,回來時手裏抱著那把吉他,另壹手拎著他的小提琴。
“這兩個我差不多喜歡。” 他說,然後將目光落在小提琴上,“……好吧,也許現在我更喜歡小提琴了。如果我爸有機會知道的話,沒準會覺得很高興。就像那種,看,最後還不是聽我的,。”
妳從他手中接過小提琴,它做工相當精良,漆面木紋明顯,大概是純手工制作。妳對管弦類樂器不算了解,但能看出這把琴多半是名家之作。德萊恩出身貴族,從他姓氏中那個標誌性的“馮”就能看出來。他的父親和祖父都從軍,聲名顯赫。不過妳知道他父親死在戰爭開始的第壹年。
說到父親時少校稍微偏過頭去,他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看著波蘭夏日午後的天空。這裏的五月末天空很藍,幾近透明,天際有些薄薄的雲。
其實妳衷心希望這裏只有那些,好季節和好天氣,適合郊遊或者在家裏清閑而又漫無目的地打發壹個漫長的下午。妳也許會練琴,或者和米婭玩紙牌。可還有些別的什麽在天空下,無法忽略。遠處焚屍爐正在嚼碎屍體,然後噴吐黑煙,那幾道不和諧的、鮮明的痕跡讓明亮的天空支離破碎。
這讓妳聯想到鐵絲網。不同的是這壹道不僅在集中營的墻頭,而是橫亙天空。
顯然德萊恩也註意到了那些。他的目光停留了片刻,然後收了回來,落回吉他上。他撥了撥吉他弦。
幾聲輕響。那是把民謠吉他,吐出的音節清脆,有種懶散的鄉村情調。少校的手指修長,沒用撥片,這把吉他從外形到音樂風格和金發碧眼,穿筆挺白襯衫和軍裝長褲的德萊恩壹點兒也不搭調,但它就這麽被他抱在懷裏,比拿槍更自然。
繼續彈下去以前,他沒忘記起身關上窗戶,半拉上窗簾。規定當然不會涉及這些細枝末節,妳們在二樓,和外面還隔著大露臺。但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