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七章
　　「燕姿，怎么了？脸色怪怪的！」美琪和男友用完餐，回到公司时就见到燕姿一脸奇怪神色。
　　「心情有点闷。」陪陈亚琴回家休息，安抚她的心情之后，燕姿回到公司便觉得相当烦躁无力，她发觉自己其实也是需要有人抚慰及疗伤的。
　　「又和士伟吵架了？」美琪小心翼翼地问。
　　「不久你会知道事情的。」突地，燕姿惊觉自己的口气像极了某人。
　　「燕姿，别卖关子嘛，你知道我一向是好奇宝宝的。」就在美琪追问的同时，同为会计部门的玉芬冲了进来，「发生大事了，听说编辑部的陈亚琴怀了同部门组长柯士伟的小孩，已经有三个月了，柯士伟还胁迫陈亚琴堕胎，结果被胖哥发现，举发他的恶行。现在上级以人格缺失的理由收回晋升柯士伟为主任的决定，刚才又下令开除他，他现在正在整理东西，准备离开。」她一说完，整个会计部门掀起一阵八卦讨论声。
　　「燕姿，你早就知道了，是吧？」美琪还以为燕姿会感到错愕伤心，结果没有。
　　燕姿点点头，脸色黯沉，不愿多说什么。
　　「想不到相貌堂堂的柯士伟会是这种衣冠禽兽，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一直想撮合你们，差点害了你，燕姿，真是对不起。」美琪止不住口地咒駡。
　　「燕姿，柯士伟背着你脚踏两条船真是太过分了！那个陈亚琴真是个狐狸精，明知道你们在交往还不要脸的做第三者……」同事们谈论的声音转向燕姿，直替她叫屈。
　　「谢谢各位的关心，这件事对我并没有造成伤害，真正受害的人是陈亚琴，希望大家不要怪罪她，这不是她的错。」燕姿鼓起勇气向同事解释，希望能尽快平息这场风波。
　　「原来都是柯士伟的错，没想到……」最后大夥的炮口一致转向士伟，大肆批判他。
　　这时，燕姿办公桌上的电话内线灯示亮闪着红光。
　　燕姿接了起来，「胖哥，有什么事吗？」她喊出来电者的名字，满足其他人的关心及好奇。
　　「燕姿，你现在有空吗？我们那个褚作家跟上级提到你的事情，一直称赞你的亲切跟贴心，上级现在要你来四楼会议室一趟。」胖哥正经八百的说着。
　　「要我过去？！我只是会计，过去能做什么？」他又在设计她了吗？「我也不知道，上级交代的，我只负责照办。」「好，我等会儿就上去。」挂下电话，燕姿心湖的涟漪霎时激发成为巨大波涛，她真的逃离不了他的魔掌吗？「胖哥又叫你帮他做事了吗？」美琪替燕姿哼出一口闷气。
　　「不是，是上级要我到会议室一趟。」燕姿深吸一口气，决定以平常心应付，反正在那么多人面前，他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的。
　　「什么事啊？！」
　　在美琪问出口的同时，外号「广播电台」的玉芬又拉开嗓门，「好消息！好消息！那个当红作家褚天银来公司了耶！楼下总机看到他在访客簿上的签名，立即打电话上来通报，说他帅得教人抓狂，现在他和胖哥及上级在会议室谈论事情。」「真的吗？褚天银来公司！玉芬，你有没有看到他本人？真的很帅吗？」美琪像发了疯似的尖叫，俨然忘记她追问燕姿的问题了。
　　「我有看到他的侧面，真的帅得……」大夥儿的注意力全转向褚天银来访的事件上，又开始讨论纷纷。
　　不可否认的，褚天银的确有着得天独厚的魅力，俊秀的面貌、精壮高健的体格、优美而极具修养的举止，无一处不完美。
　　然而，这全是他虚幻的表相，没有人知道在他那温雅气质下蕴藏着邪恶本质……但是她知道，燕姿相信自己可以抵抗天银的蛊惑……她可以，一定可以的。
　　来到会议室门口，燕姿抛去所有杂思。
　　一进门，冲进燕姿眼底的是天银精实的背影，虽然隔着数尺之远，那如王者的气势依旧震撼着她。
　　「燕姿，你来啦！来，这个位子让你坐。」胖哥拍拍他身旁的座位。
　　静下心，静下心……走过天银身后，屏住鼻息的燕姿仍是可以嗅到他身上特有的麝香味，在坐下他对面的位子时，即使她的心脏再强也压不住地急跳起来。
　　天银的眼神在燕姿坐定位时，同时锁定她，细细勾绘着她优美精致的线条。
　　这里有胖哥、经理跟其他三位企画人员在，相信他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轻薄的举动的！燕姿侧过头去，闪避天银的注视，努力将他身形消去。
　　「燕姿，褚先生对你印象极好，希望你能做他这套新书的女主角。」经理首先开口，说明天银的来意。
　　「在看到季燕姿小姐的第一眼时，我就被她的气质吸引，继而想将她设定为小说里的女主角，也因此很想多认识多接触她。这无理的要求，希望不会太唐突，当然，这一切还是得徵求季小姐的同意才行。」天银展现亲切的一面，他以亲善的笑脸收服在场众人的心。
　　她才不会再被他的花言巧语给催眠，谁知道他又想玩什么把戏？燕姿冷冷瞟视天银一眼，不耻他的伪善面孔。
　　「哪会唐突呢？我们燕姿能够成为褚大作家笔下的主角是何等幸运的事，她一定很高兴、高兴到不知如何表示了。」经理赶忙替燕姿打圆场。
　　「是这样吗？季小姐。」天银扬起眉梢，逗趣地问着。
　　「快说是啊！燕姿！」胖哥在一旁急得直催促燕姿答话。
　　「是的，我很荣幸。」
　　「那真是太好了，有季小姐的协助，相信这套新书很快就能完成。」天银伸长脚，在桌底搔弄着燕姿的腿。
　　这个无赖！混蛋！大色魔！燕姿气得直想发飙，但现况不允许她这么做，只能强迫自己忍受下来。
　　「那这个系列的新书合约我们就这么签定喽！」经理立即拿出一式两份的合约给天银。
　　「合作愉快。」天银潇洒签下合约。
　　「这真是太好了，能够顺利签成合约，都要归功於燕姿的帮忙。」胖哥看出燕姿勉强的神色，乘机替她向上级邀功。
　　「是啊，是啊，燕姿到公司工作已经半年多，是该调薪了，等会儿我会通知会计主任的。」「燕姿，快谢谢经理啊！」胖哥推了下燕姿。
　　「喔……谢谢经理。」获得加薪并非是因为她的工作杰出，燕姿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季小姐晚上有没有空？我有这荣幸可以邀请你共用一顿晚餐吗？」完成合约，在大夥走出会议室时，天银向燕姿提出了邀约。
　　「没空。」燕姿断然拒绝，吓得其他人呆愕当场。
　　「那明天中午呢？」他早知道她会这么回答，也知道接下来她会不得不答应。
　　「有，明天中午她当然有空。」经理以上司的身分抢先替燕姿回答。
　　「燕姿，明天下午你可以不用回到公司上班，算是出公差，不扣薪资及全勤。」他是故意的，间接利用职权压力来逼迫她答应，真是卑鄙！燕姿更加气愤地瞪视着天银。
　　「明天中午，我会准时到公司接你。」收到燕姿的怒视，天银反倒更为兴奋，这表示她对他还是有着一定程度的在意。
　　「没问题，没问题，燕姿明天上半天班就好了。」为了讨好这个大牌作家，经理又擅自帮燕姿作决定。
　　此时的燕姿感觉自己好象是被人利用的工具，没有任何自主权。
　　「明天见了。」天银抛给燕姿一个使坏的眼神，玩味地邪笑。
　　「褚先生，抱歉，我另外还有客户来访，这就不送了。」经理转身招呼着远道而来的外国友人。
　　「我们送你下楼。」胖哥礼貌的按着客用电梯的开门按钮，以利其他人进入电梯内。
　　「不用麻烦了。」天银漾开笑容，斯文俊秀的脸显得灿烂无比。
　　「不麻烦，不麻烦！」三名女性企画人员异口同声地说，能和天银这等俊帅的男子共处，是她们求之不得的事。
　　真是有够虚伪的！燕姿已经受够身旁这些表里不一、虚假伪善的脸孔。
　　「女士优先。」天银礼貌性地请在场女性先进入电梯中。
　　三名企画人员顺着天银的目光进入电梯，像是受到皇帝恩宠般，内心皆是难掩兴奋地尖叫着。
　　男人居然也这么造作！燕姿如同看腻旧片重播似的一脸不耐，更像只不愿屈服的野马，怎么也不肯走进电梯。
　　「里头没有怪兽，别怕。」天银趁大夥不注意的时候拍打燕姿臀部一下，还以俏皮的口吻催促她。
　　天银随意的一句话对其他人来说像是个幽默的笑话，逗得大夥哈哈大笑。
　　「你……」他竟然敢偷打她的臀部，这个大混帐！燕姿真想狠狠赏他几巴掌。
　　走进电梯，小小空间挤满六个人，再加上胖哥两人份的体积，显得相当拥挤，稍微一动便会触碰到旁边的人。
　　三名企画人员可是乐得能和偶像如此亲近，谈笑间还有意无意地转动身体，好碰撞天银的身体。
　　天银无视她们的触碰，右手绕至燕姿的背后，一把将她搂抱住并贴近自己。
　　由於空间狭小，燕姿无法动弹更无法反抗大骂，拧他的手臂以示抗议无效后，只能任由天银的大手在她的腰臀之间滑移、抚摸。
　　天杀的！她的身体经由他的抚弄，居然产生不可思议的麻酥感……电梯直达地下二楼的停车场。
　　众人纷纷走出电梯后，天银在此时抓回急欲逃离的燕姿，按下电梯关门按钮并让它升上四楼。
　　「干嘛躲我躲成这个样子？」天银瞳眸蕴满愠怒及苦涩。
　　「这里可是有监视器的。」她警告着，吓阻他做出侵犯动作。
　　「那又怎样？」他擒住她退缩的身体，用力地拥住她，右手压住她抵抗亲吻而左右闪避的下颚，霸道地掠夺她的樱唇。
　　天银将她圈进胸怀的一瞬，燕姿觉得自己像是被烈火急速融化的冰块，化为一摊柔水……「很怀念我的吻吧！」天银火烫的舌舔过她的唇边，淫邪地勾起一边的嘴角。
　　「你……你这个混帐……无赖……」长久的深吻险些令她窒息昏倒。
　　「有摄影机你还敢这么做……」
　　「我这么高大，背对着镜头就可以完全遮掩住你，画面看起来就像是我弯着身体和你说话，根本照不到你，要做更亲密的动作也可以。」他的大掌覆上她的椒乳，柔柔地搓揉着。
　　「住手……住手……」她的反抗只剩下无力的呓语。
　　怎么会这样？！她……她又被他耍弄了……
　　「啊！电梯又到地下二楼了，我也不得不住手。」他挑高一眉，十足可惜模样。
　　此时，电梯门又打开，门外四人正焦急地等待着。
　　「电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关上，升上四楼才又下来？」胖哥紧张地问。
　　「不知道。」天银摆摆手，佯装纳闷不解的模样走出电梯。
　　「这电梯上回故障过一次，这回可能又『秀逗』了吧！」胖哥猜想着，立即指示一名企画人员通知电梯修护人员前来检查。
　　「谢谢你们的接待。」天银向胖哥及企画人员点头致谢，目送他们进入电梯，挥手道别，「明天见。」他向燕姿使个暧昧眼波。
　　天银话才说完，电梯门立刻关上。
　　「他说『明天见』是什么意思？他明天还会来吗？」「要是公司有这么帅的同事，那该有多好。」
　　「太好了，明天又可以再见到他，真希望明天赶快到。」三名企画人员都认为天银是在对自己挥手道别，兴奋得心花怒放。
　　「你们啊，收敛点，活像是花痴似的。」胖哥心底不禁羡慕又嫉妒起天银优越的魅力及条件。
　　听见三名企画人员的对话，让燕姿差点吐血，她巴不得天银不要出现，他光会扰乱她的心绪，让她烦恼透顶……距离中午午休还有两个小时，天银以想要参观公司为由，提前来到出版社。
　　其实这是他的藉口，他之所以会提早过来是害怕燕姿会临时开溜，闪避他的邀请。
　　可想而知，天银所到之处引起一波接着一波的喧哗及骚动。
　　「喂！各位，各位，褚天银和上级主管们正在参观公司内部设备，刚才参观了一楼的印刷部门，现在在二楼编辑部，等会儿可能会……」玉芬从楼下匆忙跑上来，大声宣告着。
　　听到这里，会计部门数十名小姐无不为之疯狂。昨天她们错过目睹天银本人的机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看到他的真实面目，她们全部放下手边工作，一窝蜂地冲下二楼。
　　「燕姿，快，我们也一起去，看了帅哥，心情就会快乐！」美琪急忙拉着燕姿下楼。
　　「不用了，我没兴趣。」他不是午休时间才会到吗？怎么提前了两个小时？难道他又想耍什么花样……哼！他大概是故意作秀给她看的！故意在她面前展现出自己多有魅力，多受异性宠爱……燕姿努努嘴，心头充满莫名的酸涩。
　　「啊！他走上来了！」之前冲下楼的女子军团这会儿又全退了回来，还夹带着惊声欢呼。
　　他上来了？！燕姿闻言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避，她一溜烟的往太平门的方向跑去。
　　「燕姿，你要去哪？」美琪本想追上她，但在看到被公司女性职员包围，不断签名的褚天银时，选择冲向偶像。
　　天银熟练的在不停传来的签名板上签名，眼神却不时扫视三楼内部，希望寻获那个熟悉的身影。
　　「大家安静，现在是上班时间，请回到各自的岗位工作。」胖哥见上级脸色愈来愈显不悦，立刻出声散去拥挤的人群。
　　众人这才感受到上级的愠怒，纷纷飞也似的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假装办公，眼神却仍是追着天银不放。
　　「燕姿呢？」走到标有燕姿名牌的座位时，天银询问一旁坐着的美琪。
　　天银俊逸的脸孔特写在美琪眸里，让她顿时失了心魂，呆愕好半晌才回复意识。「对啊！燕姿她人呢？」美琪急忙望视四周，看到太平门才想起，「啊！她刚刚从那里离开了。」「从太平门离开了？！」天银心头突地一阵刺痛，她居然躲他！他非揪出她不可。
　　就在天银走至太平门的当口，公司小妹慌张地从楼顶跑下来，大声呼救：「救命啊！快救燕姿，她被士伟挟持到楼顶去了，说要一起跳楼自杀……」「楼顶？！」天银眼皮直跳，迅速冲向楼顶。
　　胖哥、经理、美琪及一些爱凑热闹的职员闻言也全跑了上去。
　　天银一到顶楼天台上，看到酩酊大醉、情绪激动的士伟以手肘勾勒着燕姿的脖颈，站立在围墙上方，摇摇晃晃，作势准备跳楼。
　　「天银！救我……」燕姿紧绷的神经在看见天银的瞬间终於获得安抚，瘫软的四肢同时激发起动力来，突地有了抵抗士伟的力气。
　　「臭婊子，若再乱动，小心老子拉着你一起跳楼。」士伟发觉燕姿起了逃脱的意念，更加使劲地勒紧她的脖子。
　　「燕姿，不要反抗。」天银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万一激怒或刺激到士伟，他真会拖着燕姿一同赴死。
　　「天银……」燕姿好不容易挣得的呼吸被士伟的紧勒而变得更加微弱，在氧气不足的情况下，她的意识愈来愈昏沉。
　　这时，随后跑来的众人全都挤上天台，吵嚷的喧哗及叫喊声惹得士伟一阵紧张，大声叫道：「不要过来，你们再靠近一步，我就抱着她一起跳下楼去。」「柯士伟，有话好说，别伤害燕姿--啊！」胖哥试着安抚士伟的情绪时，陡地一阵强风扫过，险些吹倒酒醉蹒跚的士伟，吓得众人惊叫出声。
　　「走开，你这个死胖子，妈的，居然出卖我，害我被开除……害我被其他公司排挤……昨天我去赌博还输了一堆钱！现在我什么都没了……我要和她同归於尽！」士伟显然被酒精侵蚀了意识，说话语无伦次的，又笑又哭。
　　「别激动，死并不能解决一切--」经理以上司的口吻教训着，马上被士伟打断话。
　　「少说这些废话，我就要死在这栋大楼前，诅咒你们，让你们也同样不幸，哈哈哈哈……」士伟已然成了无可救药的狂人，他怒声咆哮，然后又仰天大笑。
　　「要跳就跳，别在那里装疯卖傻。」天银蓦地开口，冰冷无情的词句震惊在场所有的人。
　　「你……褚天银……」士伟努力将模糊的焦距集中，待他看清向前走来的人时，被天银的霸气震慑了下。
　　「天银……」燕姿知道他会救她、他能救她，一定可以！
　　「你要知道，从四楼跳下去是不会马上死的，你会感觉到你的脑浆慢慢地从破裂的头颅流出，你可以闻到它腥臭恶心的味道，它像呕吐物一样粘在你的脸上，你的身体、你的四肢会因为头部受损而不停抽搐痉挛，直到脑浆流完为止，那滋味你想像得出来吧！现实可是比想像还要恐怖的。」天银双手交迭胸前，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等着观看士伟摔死的惨状。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士伟彷佛已经嗅到脑浆溢出的腥臭味道，频频作呕，吐出一地的胃酸及杂物。
　　在场许多男女也如同嗅到脑浆的腐臭味，忍受不住的干呕起来。
　　「你没有当场死亡的结果就是变成植物人，一辈子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想像一下当你想要举起手却不能动作的痛苦，想要开口说话却不能出声的无奈，就连翻身、排泄都要别人帮忙的悲哀，如果造就是你所选择的逃避方法，那你就去做，去跳楼吧！」「啊！我不要，我不要活得这么悲惨……」士伟对着天空悲痛的怒吼，接着陷入歇斯底里的哭喊状态。
　　趁士伟松懈心防的时候，天银迅速冲上前去，将燕姿及士伟两人拉了下来。
　　胖哥适时扑倒挣扎反抗的士伟，和几名身材高壮的男职员一同将他制伏，以麻绳捆绑住。
　　「燕姿，你没事吧？快醒醒。」天银将失去意识、毫无血色的燕姿拥进怀中，极度担忧地呼唤着她。
　　是天银……她死了吗？还是在作梦？她现在正安全的躺在天银温暖的怀里吗？「燕姿，快醒醒！」天银急忙将燕姿放倒在地，他将她的下颚抬高，俯下头，以人工呼吸急救缺氧过久的她。
　　迷乱中，燕姿感觉到紧缩的胸腔旋起一道暖流，那自口里传入的热气，夹带着一种独特的麝香，不断不断地温暖她的心……「燕姿！叫我的名字，燕姿！」天银停下人工呼吸的动作，让燕姿的身体自行恢复呼吸功能。
　　「天银……」她能呼吸了，她闻到他身上成熟男人的体香，也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太好了！你终於醒了！」天银兴奋而激动地紧拥住燕姿。
　　在后头观看的众人，无不鼓掌欢呼，女职员们几乎全都感动落泪，将天银视为英雄人物。
　　警车及救护车这时赶到，警方以蓄意伤人及妨害人身自由等罪名拘押士伟，胖哥则一同到警局协助做笔录。
　　燕姿因受到过度惊吓，神志尚未清楚，由医护人员送至医院检查。
　　「天银你在哪里？不要离开我……」燕姿睁开眼没看见天银的面容，过度惊吓的她双手惶恐地在空中乱抓。
　　「放心，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天银两手包裹住燕姿的手，在她手背烙下抚慰的亲吻，陪同她坐上救护车。
　　「嗯……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他手掌传递的温热如和煦的暖阳，安抚了燕姿冰冷的心，体力透支的她合上了眼，安静而安心地睡去。
　　「好啦！好啦！散会了，各位该回去工作了！」经理挥手散去好奇聚集到大门口观望的职员们。
　　收到上级指示，职员们一哄而散，陆续回到工作岗位。
　　季燕姿何时和褚天银有如此亲密的关系？一场突发事件就此告一段落，然而随着散离的人群，各式各样的揣测及八卦话题，迅速在公司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