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三十五章：尋海（三）

聽胖威這些話的時候，陳智腦中再次想起那個滿臉皺紋，又黑又倔強的老頭兒。
老年人有很多種，有些人到年老的時候，會變得像小孩子壹樣，總是願意吹噓自己年輕時的事情，然後誇大其詞，還會特意去小孩子才做的事情。
但有些人則不然，他們年輕時的性格，會完全過渡到他們的老年時期。
如果他們年輕的時候是壹個堅韌的人，那他們即便是變老了，也依然很睿智堅強。
而且這些品質中，還多了壹份理智和沈穩，如果從面目心理上來看，那個倔強的老頭兒，的確不像是壹個會吹牛的人……
“那我們還能和他聊聊嗎？”，陳智對胖威說道，
“比如讓他幫忙帶路，找到那個島嶼。”
“那當然沒問題！”，胖威立刻充滿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妳當我這些年的領導工作是白幹的呀，我們黑衣人到各地去給妳們擦屁股，說白了其實就是跟人打交道，處的就是關系。
就這壹年多，上到80多歲大姨，下到五歲小女孩，我全都能聊到壹塊去！
我今晚上喝了壹頓酒，現在和吳老爺子已經是哥們了，我提出的要求，他絕對沒二話，走！
咱也別等明天兩天了，今天晚上就找他嘮嘮去！”
“別了！”，陳智拉了他壹把，
“畢竟是快100歲的人，大晚上的別給他嚇到了。
事情到了現在這壹步，也不差這壹天，等明天白天再說吧！”
“嗨！其實沒事兒，”，胖威還帶著醉意，滿嘴胡吹的跟著他們回去了。
等他們回到村裏的時候，整棟樓裏還靜悄悄的，研究員們都睡著了，並沒有人發現他們出去過。
那老頭性格倔強，壹直壹個人自己睡在壹樓倉庫裏，呼嚕聲震天響，四處都是酒味。
看來真像胖威所說的，這老爺子晚上沒少喝。
到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陳智正想和胖威壹起下樓去看看，沒想到第壹個來找他們的，竟然是葉秋！
就像葉秋在電話中對陳智說的壹樣，這種事情他們必須要了解清楚，而且要親自過來。
他這壹次只帶了壹個小女秘書，輕裝簡行，做成普通朋友的樣子來找陳智，壹個兵都沒帶。
兩個人見面的時候，陳智略微有些酸楚，這還是穆赫去世之後，他第壹次與葉秋見面。
事過境遷，當時引薦的朋友已經不在了。
而剛看到葉秋的第壹眼，就已經發現他整個人的氣勢都不同了。
陳智知道，穆赫生前所負責的所有事務，現在應該由他負責了，這是很大的壹份權利。
“恭喜升遷啊！
現在應該叫葉部長了吧？”，陳智笑著伸出手去，與葉秋握個手。
“見笑了！”，葉秋倒是也沒有虛讓，伸出手和陳智握了握，然後回頭看了小秘書壹眼。
那女孩子非常的機靈，轉身便退了出去，給兩個人留了壹個獨立的空間。
陳智在二層找了壹間臥室，因為小吳家裏人少，那間房間本來是給他留著結婚用的，常年沒人居住。
門關上後非常的封閉，正好適合聊天所用，兩個人便在這裏坐了下來。
“好久沒見了，最近還好吧！”，
葉秋對陳智的態度，依然像過往壹樣。
他從自己的懷中抽出壹盒煙，遞給陳智壹支，自己留了壹支，然後拿出打火機，主動的給陳智點上，非常客氣。
陳智卻覺得這壹幕很熟悉，過了壹會兒才想起來，第壹次與穆赫見面的時候，穆赫也是這樣給他點煙的，
“還好吧！”，陳智輕聲的說了壹句，
“總是在忙壹些很亂的事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盡頭。
穆赫的後事我們都沒有去，不知道辦的怎麽樣啊？”
“也沒什麽怎麽樣，像我們這樣的人，壹切都是按照規章制度來，所以也沒有什麽特別的！”，
葉秋輕聲的回答著，不知道什麽原因，提到穆赫的時候，他的語速變得慢了壹些。
“他沒有親屬，身後的補助都用不上，葬禮之後，就火化了。
因為他當時身上還帶著些問題，也說不清楚，所以葬禮也沒多少人來參加。”
“嗯！”，
陳智重重地抽了壹口煙，沈默了壹會兒，然後繼續說著：
“等過了這壹陣，陪我去穆赫的墓地看看吧！”
“看不看的，也罷了！”，葉秋的語氣依然很緩慢，聲音沈的像水壹樣，
“人死了就是死了，什麽都不知道了，妳去看他，他也不知道！不如讓他清靜清靜吧。
他現在走的路，是他自己選的，也沒什麽好怨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也都有自己活下去的意義！”，
葉秋說完之後，雙指夾著煙在地上彈了彈，擡起頭來看向陳智，此時的眼色變得嚴肅多了，
“這邊的情況，上面已經有人過問了！
這些潛水員中，有很多是美國潛水俱樂部的核心人員，那邊要求我們作出合理解釋。
我這邊先給出了壹個說法，說這是壹次合作性的娛樂項目，首先與我們無關，第二，這種危險性的活動應該自負責任，不涉及糾紛。
但那邊依然不依不饒，說這種事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不排除有惡性扣留他們潛水人才的行為。
所以到現在為止，這件事情必須要有說法了，畢竟涉及的人數太多，如果真的出現了意外，還是要見到屍體好壹些，哪怕是四分五裂的。
如果妳說那些潛水員，是在這裏被壹些特別的生物吃了，那妳就要說明這裏到底有什麽特別的生物。
按照以往的海域報告來看，這片沿海灣地帶，是沒有鯊魚的。
而且那些潛水專家的技術能力超群，在水下都可以與大型魚類搏鬥，非常有經驗。
如果說他們是被鯊魚攻擊而死亡，這說法也沒人信。
而從我的角度來說，我對真相並不感興趣，只要將事情控制在合理的範圍內，我就沒問題了。
所以說，如果這海裏面真的有什麽怕被外人知道的東西，妳最好盡快將他們找到，然後妳自己處理。
然後把那些專家的屍體交給我，我就能回去交差了……”
發錯了，別點。
吳老頭張著大嘴，聽著喘氣兒的話，楞了壹會。然後倔強的的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就在胖子以為他要奔跑出去大喊大叫，報警的時候。
老頭卻想起了點。滿臉深刻的皺紋。擰的很緊◇強的看著陳誌。
“想讓我幫忙可以。但是妳必須要告訴我，妳到底是來找什麽的？”
“壹個小島！”，陳誌看著吳老頭兒嚴肅的說。
“那上面應該活著壹些很奇怪的生物，應該是他們將那些潛水員拖進了猴。”
“妳說的對！”，吳老頭兒將雙腿盤在了炕上。
“妳說的那東西叫做叫人。
我年輕時見過他們！”
聽到吳老頭如此確定的話。陳誌心幟這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看來這種神奇的生物℃的活在這片候上。
鮫人，又名泉客。是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魚尾人身的神秘生物‰西方神話幟美人魚相似。
早在幹寶的搜神記中就有記載：“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意思就是傳說中，鮫人善於紡織，可以制出入水不濕的龍綃，且滴淚成珠。
唐詩人李商隱的名作錦瑟中，“滄海月明珠有淚”，即是說的這種叫人的眼淚所化成的明珠。
傳說它們的油燃點極低，且壹滴就可以燃燒數日不滅。傳說秦始皇陵中就有用鮫人油制作的長明燈。
“現在的人都戈的很，過去的事情都不信了，最後真真假假也不知道是什麽，但我斜候親眼看見的，我壹輩子都忘不了”，吳老頭兒絮絮叨叨的說著他斜候的事情。
“那個時候，大人們都還紮著大辮子呢，朝廷離這裏遠著呢，我們這些人就是靠海吃飯，都不知道贏錢是什麽。
那時候村裏的姑娘金貴的很，要補上幾年的魚，才能換壹個媳婦。
便有些村裏的男人在海中補壹些海媳婦兒上來用，養在自家的水窖這裏，等以後娶上親了，再放回猴去。
這都是些丟人的事情，沒人坐在眾人眼裏”
“妳說的海媳婦兒便是小人嗎？”，陳誌對吳老頭說。
“是啊！”，吳老頭兒輕聲的回答著。
“我斜候白也不信，只是總聽我姥姥說，不好好的幹活，將來便只會娶好媳婦的命。
後來有壹次，壹個遠親的叔叔，家裏出了事。
他是壹個老光棍，壹輩子也沒娶下了個媳婦，後來聽說他便養了個好媳婦兒，養在後院水舀子裏。
但壹次晚上的時候，她去和她那喊媳婦親熱，便被人家把那家夥給咬掉了！
我爹和我爺爺跑去幫忙，我也跟著跑去起哄，只見地上滿是血，我那遠房叔叔疼得滿地打滾。
而那海媳婦被五花大綁的滾在地上，那難看樣子，真是讓人惡心。渾身烏漆抹黑的，就上半身是個女人身子，下半身是條魚，那臉長得真是t惡心”
“還真有這種事兒？”，胖子聽著睜大了眼睛。
“那當然！”，吳老頭兒攙著鼻子對胖子說。
“我老頭子這壹輩子都沒說過謊，這種事前幾年打牛鬼蛇神的時候，我死活都不會說，但是我現在歲數大了，即便說出來也沒人信，所以便也無所謂。
妳們知道嗎，在我五六歲的時候，這村子裏跟這種小人茍且的特別的多。
我還聽說鄰村有壹個不要臉的寡婦，便也抓了壹條公的，放在自家的海舀子裏。
後來那條公的鮫人死了，那寡婦還好意思的哭了好幾天，真是入了魔了！”
“與鮫人茍且！”，陳誌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妳說妳見過鮫人是怎麽回事？難道
難道妳也是！”
“啊＾ｚ說什麽呢！”，我老頭惡狠狠的啐了壹口。
“我老吳是個有剛性的人，就算這輩子娶不上媳婦，也不會要那鬼東西。
我告訴妳們。，我遇上小人是我17歲那壹年。，那壹年我剛剛訂了壹門親，為了多拼幾個彩禮錢。我辮子犯了忌。趁著天黑下海了
之後吳老頭兒便開始迅速起他那個年代的事情。
那個時候還沒建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