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封神演义 by 许仲琳
2018-5-28 18:50
第五十九回 殷洪下山收四将
诗曰:
纣王极恶已无恩,
安得延绵及子孙。
非是申公能反国,只因天意绝商门。
收来四将皆逢劫,自遇三灾若返魂。
涂炭一场成个事,封神台上泣啼痕。
话说周信领三千人马杀至城下,一声响冲开东门,往城里杀来。
喧天金鼓,喊声大振。
杨戬见人马俱进了城,把三尖刀一摆,
大呼:
“周信!是尔自来取死,
不要走吃吾一刀!”周信大怒,执剑飞来直取,杨戬的刀赴面交还。
话分四路:
李奇领三千人马杀进西门,有哪吒截住厮杀。
朱天麟领人马杀进南门,有玉鼎真人截住去路。
杨文辉同吕岳杀进北门,只见黄龙真人跨鹤,
大喝一声:
“吕岳慢来!你欺敌擅入西岐
真如鱼游釜中鸟投网里,自取其死!”吕岳一见是黄龙真人,笑曰:
“你有何能敢出此大言?”将手中剑来取真人,真人忙用剑遮架。
正是:
神仙杀戒相逢日,只得将身向火焰。
黄龙真人用双剑来迎。
吕岳在金眼驼上,现出三头六臂大显神通。
一位是了道真仙,一位是瘟部鼻祖。
不说吕岳在北门,且说东门杨戬战周信,未及数合,杨戬恐人马进满杀戮城中百姓,随将哮天犬祭在空中,把周信夹颈子上一口咬住不放。
周信欲待挣时,早被杨戬一刀挥为两段——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杨戬大杀成汤人马,三军逃出城外,各顾性命。
杨戬往中央来接应。
且说哪吒在西门与李奇大战,交锋未及数合,
李奇非哪吒敌手被哪吒乾坤圈打倒在地,胁下复了一枪——一灵也往封神台去了。
玉鼎真人在南门战朱天麟,杨戬走马接应。
只见哪吒杀了李奇,登风火轮赶杀士卒,势如猛虎,三军逃窜。
吕岳战黄龙真人,真人不能敌,且败往正中央来。
杨文辉大呼:
“拿住黄龙真人!”哪吒听见三军呐喊,
振动山川急来看时,见吕岳三头六臂,追赶黄龙真人。
哪吒大叫曰:
“吕岳不要恃勇!吾来了!”把枪刺斜里杀来,吕岳手中剑架枪大战。
哪吒正战,杨戬马到,使开三尖刀,如电光耀目。
玉鼎真人祭起斩仙剑,诛了朱天麟,又来助杨戬、哪吒来战吕岳。
西岐城内止有吕岳、杨文辉二人。
且说子牙坐在银安殿,其疾方愈,未能全妥。
左右站立几个门人:
雷震子、金吒、木吒、龙须虎、黄天化、土行孙。
只听的喊声震地,锣鼓齐鸣。
子牙慌问,
众门人俱曰:
“不知。”
旁有雷震子深恨吕岳,“待弟子看来。”
把风雷翅飞起空中一看,知是吕岳杀进城来,
忙转身报于子牙:
“吕岳欺敌杀入城来。”
金吒、木吒、黄天化闻言,恨吕岳深入骨髓,
五人喊声大叫:
“今日不杀吕岳怎肯干休!”齐出相府,
子牙阻挡不住。
吕岳正战之间,
只见金吒大呼曰:
“兄弟!不可走了吕岳!”
忙把遁龙桩祭在空中。
吕岳见此宝落将下来,忙将金眼驼拍一下,那驼四足就起风云,方欲起去不防木吒将吴钩剑祭起砍来。
吕岳躲不及,被剑卸下一只膀臂,负痛逃走。
杨文辉见势不好,亦随师败下阵去。
且说众门人等回见子牙。
黄龙真人同玉鼎真人曰:
“子牙放心,此子今日之败,
再不敢正眼觑西岐了。
吾等暂回山岳,至拜将吉辰,再来拜贺。”
二仙回山。
不表。
且说郑伦在城外,
见败残人马来报:
“启爷知道:
吕老爷失机走了。”
郑伦低首无语,回营见苏侯。
苏侯暗喜曰:
“今日方显真命圣主。”
俱各无语。
且说那日吕岳同门人败走,来至一山,心下十分惊惧,下了坐骑倚松靠石,少憩片时,对杨文辉曰:
“今日之败,
大辱吾九龙岛声名。
如今往那里去觅一道友来,以报吾今日之恨?”话犹未了,听得脑后有人唱道情而来歌曰:
烟霞深处隐吾躯,
修炼天皇访道机。
一点真元无破漏,拖白虎,过桥西。
易消磨天地须臾。
人称我全真客,伴龙虎守茅芦,过几世固守男儿。
吕岳听罢,回头一看,见一人非俗非道,
头戴一顶盔身穿道服,手执降魔杵,徐徐而来。
吕岳立身言曰:
“来的道者是谁?”其人答曰:
“吾非别人,
乃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韦护是也今奉师命下山,佐师叔子牙东进五关灭纣。
今先往西岐擒拿吕岳,以为进见之功。”
杨文辉闻言大怒,
大喝一声曰:
“你这厮好大胆,
敢说欺心大话!”纵步执剑来取韦护。
韦护笑曰:
“事有凑巧,原来此处正与吕岳相逢!”二人轻移虎步,大杀山前。
只三五回合,韦护祭起降魔杵,怎见得好宝贝,有诗为证诗曰:
曾经煅炼炉中火,制就降魔杵一根。
护法沙门多有道,文辉遇此绝真魂。
话说此宝拿在手中轻如灰草,打在人身上重似泰山。
杨文辉见此宝落将下来,方要脱身,怎免此厄,正中顶上。
可怜打的脑浆迸出——一道灵魂进封神台去了。
吕岳又见折了门人,心中大怒,
大喝曰:
“好孽障!
敢如此大胆,
欺侮于我?”拎手中剑飞来直取。
韦护展开杵,变化无穷。
一个是护三教法门全真,一个是第三部瘟部正神。
两家来往,有五七回合,韦护又祭起宝杵。
吕岳观之,料不能破此宝,随借土遁,化黄光而去。
韦护见走了吕岳,收了降魔杵,径往西岐来,
早至相府。
门官通报:
“有一道人求见。”
子牙听得是道者,
忙道:
“请来。”
韦护至檐前,倒身下拜,
口称:
“师叔,
弟子是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韦护是也今奉师命来佐师叔,共辅西岐。
弟子中途曾遇吕岳,两下交锋,被弟子用降魔杵打死了一个道者,不知何名单走了吕岳。”
子牙闻言大悦。
且说吕岳回往九龙岛,炼瘟■伞。
不表。
且说苏侯被郑伦拒住,不肯归周,心下十分不乐,自思:
“屡屡得罪与子牙如何是好?”且不言苏护纳闷。
话分两处,且言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只因削了顶上三花,潜消胸中五气闲坐于洞中,保养天元。
只见有玉虚宫白鹤童子持札而至,赤精子接见。
白鹤童儿开读御札,谢恩毕,方知姜子牙金台拜将,“请师叔西岐接驾。”
赤精子打发白鹤童儿回宫。
忽然见门人殷洪在旁,
道人曰:
“徒弟,
你今在此非是了道成仙之人。
如今武王乃仁圣之君,有事于天下,伐罪吊民。
你姜师叔合当封拜,东进五关,会诸侯于孟津,灭独夫于牧野。
你可即下山,助子牙一臂之力。
只是你有一件事掣肘。
”
殷洪曰:
“老师,
弟子有何事掣肘?”赤精子曰:
“你乃是纣王亲子,
你决不肯佐周。”
殷洪闻言,将口中玉钉一锉,
二目圆睁:
“老师在上:
弟子虽是纣王亲子,
我与妲己有百世之仇。
父不慈,子不孝。
他听妲己之言,刳吾母之目,烙吾母二手,在西宫死于非命。
弟子时时饮恨,刻刻痛心。
怎能得此机会拿住妲己,以报我母沉冤,
弟子虽死无恨!”赤精子听罢大悦:
“你虽有此意,
不可把念头改了。”
殷洪曰:
“弟子怎敢有负师命?”道人忙取紫绶仙衣、阴阳镜、水火锋,拿在手中曰:
“殷洪,你若是东进时,
倘过佳梦关有一火灵圣母,他有金霞冠戴在头上,放金霞三四十丈罩着他一身,他看得见你,你看不见他。
你穿此紫绶仙衣,可救你刀剑之灾。
”又取阴阳镜付与殷洪:
“徒弟,此镜半边红,
半边白;把红的一晃便是生路;把白的一晃,
便是死路。
水火锋可以随身护体。
你不可迟留,快收拾去罢。
吾不久也至西岐。”
殷洪收拾,辞了师父下山。
赤精子暗想:
“我为子牙,故将洞中之宝尽付殷洪去了。
他终是纣王之子,倘若中途心变,如之奈何?那时节反为不美。”
赤精子忙叫:
“殷洪,你且回来。”
殷洪曰:
“弟子既去,老师又令弟子回来,
有何分付?”赤精子曰:
“吾把此宝俱付与你
切不可忘师之言保纣伐周。
”殷洪曰:
“弟子若无老师救上高山,死已多时,
岂能望有今日!弟子怎敢背师言而忘之理!”赤精子曰:
“从来人面是心非
如何保得到底!你须是对我发个誓来。”
殷洪随口应曰:
“弟子若有他意,
四肢俱成飞灰!”赤精子曰:
“出口有愿,
你便去罢!”且说殷洪离了洞府借土遁往西岐而来。
正是:
神仙道术非凡术,足踏风云按五行。
话说殷洪架土遁正行,不觉落将下来,一座古古怪怪的高山,好凶险!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顶巅松柏接云青,
石壁荆榛挂野藤。
万丈崔嵬峰岭峻,千层峭险壑崖深。
苍苔碧藓铺阴石,古桧高槐结大林。
林深处处听幽鸟,石磊层层见虎行。
涧内水流如泻玉,路旁花落似堆金。
山势险恶难移步,十步全无半步平。
狐狸麋鹿成双走,野兽玄猿作对吟。
黄梅熟杏真堪食,野草闲花不识名。
话说殷洪看罢山景,只见茂林中一声锣响,
殷洪见有一人面如亮漆,海下红髯,两道黄眉,眼如金镀皂袍乌马,穿一副金锁甲,用两条银装锏,滚上山来大叱一声,如同雷鸣,问道:
“你是那里道童,
敢探吾之巢穴?”劈头就打一锏。
殷洪忙将水火锋急架忙迎,步马交还。
山下又有一人大呼曰:
“长兄,我来了!”那人戴虎磕脑,
面如赤枣海下长须,用驼龙枪,骑黄膘马,双战殷洪。
殷洪怎敌得过二人,
心中暗想:
“吾师曾分付,
阴阳镜按人生死今日只试他一试。”
殷洪把阴阳镜拿在手中,把一边白的对着二人一晃,那二人坐不住鞍鞒撞下尘埃。
殷洪大喜。
只见山下又有二人上山来,更是凶恶。
一人面如黄金,短发虬须,穿大红,披银甲,
坐白马用大刀,真是勇猛。
殷洪心下甚怯,把镜子对他一晃,那人又跌下鞍鞒。
后面一人见殷洪这等道术,滚鞍下马,
跪而告曰:
“望仙长大发慈悲,
赦免三人罪愆!”殷洪曰:
“吾非仙长乃纣王殿下殷洪是也。”
那人听罢,叩头在地,
曰:
“小人不知千岁驾临,
吾兄亦不知万望饶恕。
”殷洪曰:
“吾与你非是敌国,再决不害他。”
将阴阳镜把红的半边对着三人一晃,三人齐醒回来,跃身而起大叫曰:
“好妖道!敢欺侮我等!”旁立一人大呼曰:
“长兄
不可造次!此乃是殷殿下也。”
三人听罢,倒身下拜,
口称:
“千岁!”
殷洪曰:
“请问四位,
高姓大名?”内一人应曰:
“某等在此二龙山黄峰岭啸聚绿林
末将姓庞名弘此人姓刘名甫,此人姓苟名章,
此人姓毕名环。
”殷洪曰:
“观你四人一表非俗,真是当世英雄。
何不随我往西岐去助武王伐纣,
如何?”刘甫曰:
“殿下乃成汤胄胤,
反不佐成汤而助周武者何也?”殷洪曰:
“纣王虽是吾父
奈他绝灭彝伦有失君道,为天下所共弃。
吾故顺天而行,不敢违逆。
你此山如今有多少人马?”
庞弘答曰:
“此山有三千人马。”
殷洪曰:
“既是如此,你们同吾往西岐,
不失人臣之位。”
四人答曰:
“若千岁提携,乃贵神所照,
敢不如命!”四将随将三千人马改作官兵打西岐号色,放火烧了山寨离了高山。
一路上正是:
杀气冲空人马进,这场异事又来侵。
话说人马非止一日,行在中途忽见一道人跨虎而来。
众人大叫:
“虎来了!”道人曰:
“不妨,
此虎乃是家虎不敢伤人。
烦你报与殷殿下,说有一道者要见。
”军士报至马前曰:
“启千岁:
有一道人要见。”
殷洪原是道人出身,
命左右:
“住了人马,
请来相见。”
少时,见一道者飘然而来,白面长须,上帐见殷洪,打个稽首。
殷洪亦以师礼而待。
殷洪问曰:
“道长高姓?”道人曰:
“你师与吾一教,
俱是玉虚门下。”
殷洪欠身,
口称:
“师叔。”
二人坐下。
殷洪问:
“师叔高姓大名?今日至此,
有何见谕?”道人曰:
“吾乃是申公豹也。
你如今往那里去?”
殷洪曰:
“奉师命往西岐助武王伐纣。”
道人正色言曰:
“岂有此理!
纣王是你甚么人?”洪曰:
“是弟子之父。”
道人大喝一声曰:
“世间岂有子助他人,
反伐父亲之理?”殷洪曰:
“纣王无道天下叛之。
今以天之所顺,行天之罚,天必顺之。
虽有孝子慈孙,不能改其愆尤。”
申公豹笑曰:
“你乃愚迷之人,执一之夫,
不知大义。
你乃成汤苗裔,虽纣王无道,无子伐父之理。
况百年之后,谁为继嗣之人?你倒不思社稷为重,听何人之言忤逆灭伦,为天下万世之不肖,未有若殿下之甚者!你今助武王伐纣,倘有不测一则宗庙被他人之所坏,社稷被他人之所有,你久后死于九泉之下将何颜相见你始祖哉?”殷洪被申公豹一篇言语说动其心,低首不语默默无言。
半晌,
言曰:
“老师之言,虽则有理,我曾对吾师发咒,
立意来助武王。”
申公豹曰:
“你发何咒?”
殷洪曰:
“我发誓说:
如不助武王伐纣,
四肢俱成飞灰。”
申公豹笑曰:
“此乃牙疼咒耳!世间岂有血肉成为飞灰之理。
你依吾之言,改过念头,竟去伐周,久后必成大业,庶几不负祖宗庙社之灵与我一片真心耳。”
殷洪彼时听了申公豹之言,把赤精子之语丢了脑后。
申公豹曰:
“如今西岐有冀州侯苏护征伐。
你此去与他合兵一处,我再与你请一高人来,
助你成功。
”殷洪曰:
“苏护女妲己将吾母害了,
我怎肯与仇人之父共居!”申公豹笑曰:
“‘怪人须在腹,
相见有何妨。
’你成了天下,任你将他怎么去报母之恨,何必在一时自失机会。”
殷洪欠身谢曰:
“老师之言大是有理。”
申公豹说反了殷洪,跨虎而去。
正是:
堪恨申公多饶舌,殷洪难免这灾迍。
且说殷洪改了西周号色,打着成汤字号,
一日到了西岐果见苏侯大营扎在城下。
殷洪命庞弘去令苏侯来见。
庞弘不知就里,随上马到营前,
大呼曰:
“殷千岁驾临,
令冀州侯去见!”有探事马报入中军:
“启君侯:
营外有殷殿下兵到
如今来令君侯去见。”
苏侯听罢,
沉吟曰:
“天子殿下久已湮没,
如何又有殿下?况吾奉敕征讨身为大将,
谁敢令我去见?”因分付旗门官曰:
“你且将来人令来。”
军政司来令庞弘,庞弘随至中军。
苏侯见庞弘生的凶恶,相貌跷蹊,
便问来者曰:
“你是那里来的兵?是那个殿下命你来至此?”庞弘答曰:
“此是二殿下之令,
命末将来令老将军。”
苏侯听罢,
沉吟曰:
“当时有殷郊、殷洪绑在绞头桩上,
被风刮不见了
那里又有一个二殿下殷洪也?”旁有郑伦启曰:
“君侯听禀:
当时既有被风刮去之异,
此时就有一个不可解之理。
想必当初被那一位神仙收去,今见天下纷纷刀兵四起,特来扶助家国亦未可知。
君侯且到他行营看其真假,便知端的。”
苏侯从其言,随出大营,来至辕门。
庞弘进营,
回复殷洪曰:
“苏护在辕门等令。”
殷洪听得,
命左右:
“令来。”
苏侯、郑伦至中军行礼,
欠身打躬曰:
“末将甲胄在身,
不能全礼。
请问殿下是成汤那一枝宗派?”殷洪曰:
“孤乃当今嫡派次子殷洪。
只因父王失政,把吾弟兄绑在绞头桩,欲待行刑,天不亡我有海岛高人将吾提拔。
故今日下山,助你成功,又何必问我?”
郑伦听罢,
以手加额曰:
“以今日之遇正见社稷之福!”殷洪令苏护合兵一处。
殷洪进营升帐,
就问:
“连日可曾与武王会兵以分胜负?”
苏侯把前后大战一一说了一遍。
殷洪在帐内改换王服。
次日领众将出营请战。
有报马报入相府:
“启丞相:
外有殷殿下请战。”
子牙曰:
“成汤少嗣,
焉能又有殿下提兵?”傍有黄飞虎曰:
“当时殷郊、殷洪绑在绞头桩上,
被风刮去想必今日回来。
末将认的他,待吾出去,便知真假。”
黄飞虎领令出城,有子黄天化压阵。
黄天禄、天爵、天祥父子五人齐出城。
黄飞虎坐在坐骑上,见殷洪王服,左右摆着庞、刘、苟、毕四将,后有郑伦为左右护卫使真好齐整!看殷洪出马,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束发金冠火焰生,
连环铠甲长征云。
红袍上面团龙现,腰束挡兵走兽裙。
紫绶仙衣为内衬,暗挂稀奇水火锋。
拿人捉将阴阳镜,腹内安藏秘五行。
坐下走阵逍遥马,手提方天戟一根。
龙凤幡上书金字,成汤殿下是殷洪。
话说黄飞虎出马言曰:
“来者何人?”殷洪离飞虎十年有余,
不想飞虎归了西岐一时也想不到。
殷洪答曰:
“吾乃当今次殿下殷洪是也。
你是何人,敢行叛乱?今奉敕征西,早早下骑受缚,不必我费心。
莫说西岐姜尚乃昆仑门下之人,若是恼了我,
连你西岐寸草不留定行灭绝!”
黄飞虎听说,
答曰:
“殿下吾非别人,乃开国武成王黄飞虎是也。”
殿下暗想:
“此处难道也有个黄飞虎?”殷洪把马一纵摇戟来取。
黄飞虎催神牛,手中枪急架来迎。
牛马相交,枪戟并举。
这一场大战,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