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入局

我还能做什么？我已经没有了选择。

今天一整天，我在办公室就做了两件事情。第一，就是将乐乐留在抽屉里的账号里的钱提到公司的一个安全的账户，这样起码可以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转。

而另外一件事，就是我把人事那里关于乐乐的资料又详细看了一遍。但其实，这也无济于事。因为敢任用她作为我的办公室秘书，她的背景我早让人调查过了。

她的家庭虽然不是本地人，但却简单得像是一张白纸。只不过，一夜之间，这一张干净的白纸也从人间蒸发。我让朋友去她家里的调查，竟然也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时间已经到了7:30，如果要在八点之前赶到王姐那里，那我现在就必须要动身了。我之所以迟迟没有起身，并非因为我还在犹豫。

只不过我还在努力尝试，找出更多的线索，起码至少能让我知道，他们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今天的忙碌并非没有收获，下午五点过，我委托的朋友帮我调查到了一条十分关键的信息。Thomas是枫城人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只不过并非是他说的祖籍是枫城人不同。

其实他的父亲，也就是如今Thomas投资集团早起的幕后金主，美国如今有名的制药大亨，以前就在枫城呆过很多年。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个男人，就是当年发成在枫城中小学校园里的那一次疫苗事件，背后的假疫苗生产者。当时他弄了一家叫康阳的药业公司做壳，大量生产了这种假冒的疫苗。

而事后，因为当时从生产到经销的参与者都知道，把假疫苗的事情供出来后，所有人都不会好下场。

于是，最终大家默契的把屎盆子扣到了那些甚至都不知情的学校方面的管理者身上。而他们中的大多数，以Thomas父亲这种，则堂而皇之的携带巨款逃出国门。

本来一群制假药的贩子，竟然反而粉墨登场的搞起了正经生意。一个本来可能只是叫张三的普通国人孩子，也就成为了Thomas这样携带巨款归国的海归。

一瞬间，关于可儿，乐乐这一批人的身份猜测，我有了很多种版本。他们可能是当时被假疫苗影响的患儿之一，可能是当初被他们坑害的那些人的家属。

甚至，可能只是单纯知道这个秘密，想由此大讹一笔的老团伙。但就目前来看，我还不能跟这些人撕破脸。

因为一旦他们出现变数，别说我的公司被冻结的资金可能进一步会被他们利用，就连Thomas的生意我也做不下去。他的背景归他的背景，但我的生意是我的生意。

所以犹豫再三，我还时最终选择了在约定的时间去了王姐的私人会所。但我并非就此就倒向了这批人，在我去会所的同事，我已经让悄悄将今天所有发生的事情的记录，连同收集到的资料整理到了加密的邮箱。必要的时候，这些东西是我跟Thomas谈判的利器。

我打开手机，登录到了我的邮箱，确认那些资料已经确实保存好后，才熄火走进了王姐的会所。

而此时，王姐应该已经知道那边的变化，见我走进来后虽然还时一如既往的继续招呼着别的宾客，但眼神跟以前看我的时候已经有些变化了。

“我没有骗你。”王姐跟以往一样，将我开车时喝惯了的一杯红茶放在了我面前说道：“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我的确有很多事情瞒着你。但是跟你说过的话，我没有一句骗过你。相信我，可儿能帮你把事情办成。而且，比你之前的计划更好。”

“王姐。”我知道，当我走进这里的时候，她就知道我的选择，因此，我也没有再追问此事，而是问道：“Thomas那边，你的准备如何。”

“情况比想象中有点变化。”女人听了我的问题，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隐忧道：“我让可儿告诉你，最近有很多人在接触Thomas，而且，最近有个神秘出现的女人，跟他走得很近的事情么？”

“嗯。”我点了点头道：“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么？”王姐摇了摇头，顿了顿才说道：“可能是跟我们有同样目的的人。”

“所以。”我迟疑了一阵说道：“也是某个人的老婆或者女友，来套Thomas的？”

“不，她可能是真的。”王姐说话的语气看上去有些无奈：“这几天，我让我的人想尽一切方法去接触Thomas，终于，就在昨天，我的人用预先安置的摄像头，排到了这个东西。”说完，王姐看了看周围，然后悄悄的从聊天软件点开了一个视频。

画面很黑，是在一个夜晚的房间里。如果不是一缕不知是路灯还时什么别的地方射入的光线，我几乎都看不清画面中正在发生什么。但就是这一缕的光线，让我看到了一幅极具欲望爆炸力的画面。

一个男人，正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椅上。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从体态发型上来看，确定是Thomas无疑。

但这并不重要，因为只要是个男人，就只会注意着他身下的女人。

女人是跪在男人的面前的，头正好埋在男人的胯下位置。即使是个静止的画面，也能知道女人此事正在做什么。

更何况，画面中的女人身体运动的方式和频率，是每个成年男人都再熟悉不过方式。也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激动。

一个体态纤细中带着丰腴的女人，如同婢女一样谦卑的跪在你的双腿之间跟你口交。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给男人的快感不光是生理上的。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但黑暗的原因却看不出一丝端倪。她身上裹着一条不止是毛毯还时貂皮的外套，但外套下却不着丝缕，一对浑圆的双臀赤裸在空气中，随着女人的动作发出那种淫靡的颤抖。

尤其是双臀之间隐密在黑暗中那一线藏不住的蜜穴，让人充满了遐思。

即使画面并不十分清晰，但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就知道女人甘愿这样给男人口交，不光是对男人有着十分卑微的屈服感，也是最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体位置给男人带来更大的刺激。

男人低头的方向，不光有她迎着男人的炽热目光，也会有她浑圆的双乳，在随着她头起伏而若影若现跳动的样子。

视频很短，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但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已经可以看出女人只用了短暂的时间就让画面中的Thomas的身体因为情欲而颤抖起来。看起来，我们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关于这个女人的身份，一点线索都没有么？”

“我们只知道，最近几天她几乎每晚都会在Thomas的身边出现，但是出现的地方并不固定。似乎……”女人顿了顿说：“好像是她也准备了一个剧本，在让Thomas一点一点的按照她的剧本在走。”

“这跟你们的手法一样？”

“好的方式，当然是大家都会用的。”王姐说道：“从昨晚的情况来看，似乎这个女人也是循序渐进的勾引男人。所以，Thomas还没有真正的跟女人上过床，但不用我说你也清楚，这种过程，对于你们男人来说才是最致命的。”

“是。”我点了点头道：“所以，你才决定把计划提前。”

“是的，你知道，当初在得知Thomas要你用自己的女朋友陪他的条件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女人说道：“可能你也有相同的想法，就是Thomas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获得凌辱他人的快感，或者说甚至只是借由此事来试探对方是否真的会屈服于他。”

“但后来，我的想法却慢慢变了。”女人说道：“因为在我得到了那一份关于Thomas过往女友的调查报告后，我发现，他在西洋那种开放的性文化下，很小的年龄就开始接触各种各样的女人。于是，也很快玩腻了各种各样的女人。对于他来说，已经很少有女人能给他刺激了。”

王姐看着我，突然嘴角动了动说道：“中国老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句话，你总听过吧。Thomas是在真心的享受这个游戏。所以……”

女人叹了口气道：“对于这件事情上，我是真的多了几分担忧。我一开始让可儿跟你住一起，让你们培养感情。其实更多是为了磨练下她身上的习气。让她能更好的进入你女朋友的身份。但现在看来，我担心的是……”

“担心什么？”

“担心的不是可儿，而是你。”

“担心我漏出破绽？”

“是。”王姐说道：“可儿毕竟不是你的女友，你不会对她产生那种怜惜感。但感情是多方面的，你的心态不光会影响到可儿，也会影响到Thomas的感受。”

“那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要你，从现在开始，爱上可儿，而且是在几天的时间内爱上可儿。你能做到吗？”

“我不能。”我没有任何的思考，因为这个答案我无需思考。

我承认，可儿是一个十分有趣的女孩，她的独立的性格，她的那种生活经历，还有她完美的身体。

这每一样，都会让我很喜欢。但喜欢一个人，并不代表爱会爱上她。在我的心里，如果不能像阿珊那样很多年的跟我一起经历，我很难去爱上这样一个见过几天，而且背后不知道有多少谎言的女子。

“所以我才把计划提前。”王姐已经猜到了我的答案，叹了口气说道：“此事看机缘，也不能勉强。不过，成与不成，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王姐从一旁的提包里拿出来了一个黑色的面具说道：“戴上她，舞会马上开始了。不过这个你不用担心，别的不说，今晚，可儿一定会是全场的焦点。”

我拿起面具看了下，是一个很标准的那种遮挡了一半脸的化妆舞会面具。只不过比起那些寻常的大路货要精致一些。

“戴上他，尝试着把自己想象成你自己的女人，尝试说服自己。”王姐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说道：“把这个出现在你身边的女人，当成你真正的爱人。去怜惜她，去感受这个过程中你的纠结和无助。只有这样，你才能有更多的胜算。”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王姐站起身来走进了后面的会所大厅，而此时，音乐已经响起。在主持人的煽动之下，舞会的气氛已经开始浓郁了起来。

我在人群中寻找着可儿的踪迹，但却并没有找到她的存在。也许是为了做足准备好让自己有闪亮登场的效果，我只是在莺莺燕燕的男女中，找到了Thomas和其他两个缠着他的女人。

此时Thomas同样带着一个跟我类似的黑色面具，但面具下的男人，看上去更像是一头野兽。本来就健壮的男人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穿着西装，而是只在上身穿着一身紧身的衣服。

这种带着雄性荷尔蒙气味的肌肉感，自然成为了吸引女人的焦点。表面上，那两个女人是在跟他一起共舞，但事实上两个女人却如同是在争夺被交配权的两只动物一样在争风吃醋。

可以看出，这两个女人并非是王姐这里的会所女郎。一般为了让参加舞会的那些名流小姐能够有优越感，这些平日里尽量往高贵路线方面包装的女郎，都会打扮的异常的风尘。

因此只有那些爆乳肥臀的女人，才是谁都可以带上床的公关小姐。而这两个女人虽然身姿曼妙，但从身上看的礼服的款式也知道，面具下的她们应该是有头有脸的女人。

只是此时，在面具保护下的她们，就像是两条发情的母狗一样，一个在舞蹈的间隙疯狂的垫着脚用舌尖去挑逗男人的耳垂，而另外一个干脆抱着男人的手臂，在自己的一对双乳上面摩擦起来。

我虽然无心欣赏这种原始而缺乏美感的舞姿，但毕竟Thomas是我的目标，我盯着他看了很久。

最终，那两个女人都没有跟Thomas进一步，一曲之后，虽然男人左拥右抱的讲他们带回了自己的卡座，但在那里，已经有更多的女人在等着他了。

这种如同帝王一般的待遇，是王姐这里的舞会成为本地上层圈子最有名的舞会的原因之一。而来这里的人，更多也是寻求一种面具后的刺激感，而并非是单纯的性爱配对而已。

时间一点点流逝，几首舞曲也一一过去。我看见了王姐一次次去跟Thomas打招呼，也看到了他一次次带着不同的女人去跳舞。但唯独，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女主角却等了很久才出现，而且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可儿的出场，可以说是异常的平淡。

她的礼服很素雅，比较偏向欧式。因为她的身高跟气质，让她身上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而脸上的白色面具，让她更多了一层神秘感。如果是在平日里那些西洋建筑风格的街头你看到这样一个女人，你会产生一种女神一般惊为天人的感觉。

但此时相比起周围精心打扮的女人，她今晚的装扮实在有些过于简单。

“你这是？”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向我走来的女人，甚至语气中有些质问。明明今晚是跟Thomas的第一次接触机会，她的表现却如此的随意，甚至有点平庸。

我看着她带着面具的脸庞，虽然一如既往的精致，但在这种昏黄的灯光环境下，这样的脸庞跟那些化着浓妆的女人，又能有多少区别。

可儿看了看我，却并没有理会我的问题。她好像是按照某种事先计划的流程一样，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就着音乐开始了自己的舞姿。而随着她的舞起，本来曼妙的音乐变得轻快了许多。

这是一种很独特的舞姿，即非寻常舞池的嗨曲，也不是那种复杂的国标。她的舞步，似乎更像是某种民族舞。

我不会跳舞，因为应酬需要，不过也只会一点简单的慢四这种交际舞步而已。但此时在可儿的舞步里，我却只需要扮演一根柱子一样的存在即可。

女人不断的用一种旋转的方式围着我绕着圈，掌心拍击，裙摆飞扬的动作下，就像是在不断奉承我一样。只是这样的舞步中，你只会感受到轻快优雅，而没有一丝的肉欲。

我的双手，被女人主动的带着节奏，我也慢慢明白了女人的用意。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子，自然是要用这种特别的方式。

按照之前王姐所说的话，舞曲进行中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举止，让已经开始关注我们这边的人们，不至于发现我的目光一直在暗中看着Thomas。

但当一曲舞尽，当周围的众人开始情不自禁的为可儿的舞姿开始鼓掌的时候。我才偷偷足以到，此时Thomas的表情，到底是怎么样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表情，跟周围的男人完全不同。他的表情似乎很惊讶，却在惊讶的同时又带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当男人兴奋的时候，嘴角是会发出那种带有神经性的抽搐的。而此时男人的举动，则正好体现了这一点。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往已经熟悉的像小女人一样挽着我的胳膊，让周围众人已经猜出了和女人的关系的我走了过来。

“哦，没想到，你的女友竟然是如此的绝色佳人。”Thomas有些蹩脚的中文，难以抑制的体现着他此时狂躁的心。

但眼下，正在为女人第一次表现奏效同样兴奋的我，却知道我必须要抑制住内心的喜悦。我故意有些冷漠的将Thomas介绍给了可儿，只是在我对男人介绍可儿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说出了阿珊的名字。

“原来你女朋友叫阿珊”Thomas从可儿身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后，看着我说道：“那么，之前我们的约定，想必章先生还没有忘记吧。”

“此时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我进一步保持着距离感。

“那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加合适谈论这个问题呢？”果然，在Thomas的眼神中，我察觉到了一丝的愤怒，只不过这种感觉是转瞬即逝的。

很快，他也恢复镇静说道，冷冷说道：“这么看来，章先生是对我们之间的合作并没有信心。”

“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对方的反应，我已经实现预料到了。

“那么，这个时间是多久呢？”Thomas进一步逼迫着。

“我想，Thomas先生与我亲爱的要做的合作，定然是一次非常有回报的合作吧。”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一旁一直沉默的可儿却突然插嘴说道：“虽然我不清楚两位的合作是什么，但我的亲爱的做事情一向是雷厉风行的。所以，我斗胆帮他回答一句，这个事情应该不会让先生等太久的。”

“哦，是吗？”Thomas看着我，我猜得到，此时按照可儿的回答，他定然是以为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跟可儿说过。

而可儿的回答，显然也是天衣无缝，于是，我只能假装有些犹豫的样子说道：“是的，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个好的结果的。”

“好！”Thomas突然发出了一丝有些像是猩猩一样的怪叫，然后欺身来到我的身边说了一句话。

说完之后，男人又看了可儿一眼，然后立即回头走到原先的位置，然后不知道又在那边说了什么，只知道那群原本在那里的女人立即被男人的一句话弄的看上去十分不悦，纷纷起身离开了卡座。

但此时，Thomas的话我却记的清清楚楚。

“我从今天就开始禁欲，然后，我等着你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到我的床上来。”一种极度的羞辱的语气中，有着一种让人恶心的原始动物一般的欲望语气。

让我觉得十分恶心，就算可儿并非我的女友，但想到她要去陪一头只能用野兽来形容的男人上床，我心中那种烦躁的感觉就觉得越发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