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隱面人(下)
　　這話不僅林莫聽了吃了壹驚，就連我也嚇壹跳。雖然那死屍不是林德全，但是林德全生死成謎，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就是活著。
　　就算是活著，童梁怎麽能斷定他們最近見過面？
　　”沒有！“林莫大聲否認。
　　童梁笑了笑，說道：”算了，我也不想逼妳。妳不說就不說吧。現在跟妳媽回家。“林莫對童梁突然轉變的態度有些意外，遲疑地站起來，見他果然沒有阻攔的意思，便推門走了。
　　等林莫跟林夫人走後，童梁抓過壹個年輕警察說道：”跟著林莫，看看他這幾天都跟誰來往。“那小警察答應後走出門去了。我好奇地問道：”內什麽，童大哥，妳覺得林莫會是兇手？“”應該不是。“童梁說道：”這小孩雖然看似沈默，但是終究孩子心性，壹激就什麽都露餡了。青蛙殺人案和這個兇宅舊案應該是有聯系的。青蛙殺人案的兇手心思縝密，可見是個冷靜甚至冷酷的人，不可能是這樣的孩子，不過——妳還記得那個視頻麽？就是在妳看電影的時候，中間插入的殺人視頻。“”對，是壹個年輕男人殺了放映師傅。“我說道。
　　童梁想了想，問道：”妳確定是個年輕男人？“我仔細回想了壹下當時的情景，點頭道：”應該是吧，視頻不長，壹閃就過了。“”如果是在放映室裏拍出來的，那視頻畫面應該很暗。“童梁說道：”妳憑什麽特別肯定視頻上的兇手是年輕男人呢？“”好像是因為發型和他手腕上的熒光色手鏈。“我回想了半天，當時那個殺人視頻確實拍得很暗，我之所以特別肯定那殺人的是年輕男人，只因為發型很時尚，還有手腕上的熒光色手鏈，特別耀眼。
　　但是那個兇手只是將側臉對著觀眾，長劉海又將額頭和眼角部分遮擋住，也就更看不分明了。
　　童梁說道：”那也就是說，也許殺人兇手依然是那個扮成過放映師傅的兇手。再者，妳回憶壹下，那個兇手跟林莫是否相似？“我回憶半晌，搖頭道：”不知道，好像不太相似。“”所以先看看林莫的動向再說。“童梁說道。
　　接下來的兩天，童梁都忙得沒人影。我也無所事事，寫完了小說便去蓮生店裏呆著。
　　顧蓮生是個安靜的姑娘，如果沒有學生的話，便泡了咖啡坐在我對面看書畫畫。
　　有時候我會幹脆帶著電腦去寫東西，寫累了擡頭看到她，瞧著光線落在她長裙上，隱然的溫柔之感也泛上心頭。
　　蓮生的長發讓我想起戚月，於是我忍不住盯著她看了壹陣子。看了許久，只覺得對面坐著的似乎正是戚月。此時的戚月似乎正翻開壹本書，低眉細看書中文字，不時地端起手邊的咖啡杯喝壹口焦糖瑪奇朵。
　　有時候戚月會覺察到我的目光，擡起頭看我壹眼，笑道：”傻瓜，妳看什麽？“聲音壹改往日的淩厲，帶著難言的溫柔。
　　”妳看什麽？“我心中壹驚，因為戚月的聲音傳了過來，頓時收了心神。
　　仔細壹瞧，卻是顧蓮生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啊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我笑道。
　　”又在想妳那個消失的女朋友麽？“顧蓮生問道。
　　想起戚月，我頓時沈默下來。回憶的感覺很奇怪，先是甘甜，隨即便是苦澀，如喝下壹杯水果釀成的酒。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至今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是否安好。“顧蓮生安慰道：”放心，如果她還愛著妳，就壹定會回到妳身邊的。“我苦笑半晌，點頭道：”我明白。“正待多說，卻見門外走過壹個熟悉的身影。
　　”林莫？“我暗中想道。
　　我見林莫跟壹個中年男人在散步，有說有笑，親若父子。這倒是讓我心中疑惑。
　　上次見林莫，跟自己母親都不覺得親厚，難道這是家裏親戚？想起童梁讓人跟著林莫，但是前後左右都沒見有人跟，於是我將筆記本合上，對顧蓮生說道：”我出去壹趟，壹會兒回來。“顧蓮生點頭道：”好的。“於是我抓起錢包手機匆匆忙忙跟出去了。我遠遠地跟在林莫和那男人背後，打量了那男人的側影。由於旁觀童梁查案子，我見過林德全的照片，這個人不是林德全。
　　跟了半天，我見那中年男人上了壹輛車，林莫也坐了上去，之後倆人開車走了。我跟不上，只好停了下來。正疑惑地望著那車遠去的方向，卻突然感覺背後有人推了我壹把。
　　我回過頭，卻見童梁站在我身後。
　　”妳怎麽在？“我驚訝地問道。
　　童梁說道：”好像該我問妳吧？妳怎麽跟著林莫？“”不是說妳要註意林莫麽。“我說道：”剛才我在書店看到林莫跟壹個中年男人經過，於是跟出來看看。我看他跟那男的很親密，那是誰，家裏親戚？“”這兩天我也看到了，也查出了那男人的身份。“童梁壹邊跟我聊著壹邊往回走：”有趣的是，這個男人叫馮盛，跟林莫沒任何親緣關系。“”馮盛，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我說道。
　　”沒錯，這個馮盛是林莫父親林德全當年的同事和研究搭檔，壹起研究制毒劑的教授之壹。“童梁說道：”還是美國某大學的客座教授，經常出國，比較少在國內，但是卻跟林莫關系親如父子。“”這倒是也可以理解。“我說道：”說不定當年林德全跟馮盛的關系很好，所以也對林莫視為己出。“童梁笑了笑：”如果真的對孩子親厚，倒是沒見他對自己的兒子多好。馮盛跟老婆離婚了，兒子丟給了老婆，從來也不去主動看看他。這像是慈父麽？“”那幹嘛去關心別人的兒子。“我沈思半晌，說道：”難道林莫是他的私生子？“童梁沒說話，半晌後說道：”只怕不是那麽簡單。“我詫異地看著他，心想這倆人關系還能怎麽不簡單，總不至於是情侶吧臥槽。這也太重口味了。那個馮盛雖然收拾打扮得很整齊很洋氣，但是年紀不了，居然還玩搞基這壹套？
　　我見童梁不再說下去，不由更加好奇，問是不是童梁懷疑這倆是情侶。
　　童梁皺眉看著我：”妳這什麽思想，倆大男人在壹起有什麽意思？“我笑道：”可以撿肥皂。“”他們應該不是情侶，而我懷疑，馮盛的身份也待定。“童梁說道：”我正聯系馮盛的前妻和兒子，想查查看馮盛的情況。“”妳到底在懷疑什麽？“我不由追問道：”什麽叫身份待定？“”也就是說馮盛未必是真的馮盛。“童梁說道。
　　”這什麽意思？“我越聽越糊塗，童梁卻不肯說下去了：”我要先回市局，看來林莫不必再跟了，我差不多已經知道了案子的兇手是誰。現在只等著各種驗證結果出來。“”什麽意思啊，什麽時候結案？讓我去聽聽啊！“我心中激動。
　　童梁無奈道：”等明天結案，我告訴妳。“
　　我壹聽明天，頓時更為激動，問明白明天童梁什麽時候結案，這才跟他分道揚鑣各自走了。我回了書店，準備繼續寫剩下的文，但是剛進店裏，卻聞到壹股清雅的花香。
　　我下意識地往花香飄來的方向看去，卻見壹株蘭花被放在窗角落的木花架上，正散發著幽幽蘭香。
　　”好香的花兒。“我忍不住深吸壹口氣。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在警察局和案發現場看到的那栩栩如生的桃花，壹樣帶著香氣。想起那桃花，我倒是不由地心中暗嘆。保持得栩栩如生也就是了，居然連花香都有，這也太牛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