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1章 腎源交易

　　“張騰會在今晚行動。”蕭凜沒有去考慮這個消息的真假性，不管事實如何，他都會去壹次：“人現在在哪裏？”
　　“景山！”淩妃顫動著長長的睫毛，抱在手上的紗布有點發黃：“我去就可以了。”
　　“殺了他不解決問題。”蕭凜瞇起眼，從他的眼裏並發出弱弱的殺氣：“毒龍現在在何處？”
　　“離景山最近的五星賓館中，同住的人是東南亞殺手集團的老大，名字叫郭老，此人做事心狠手辣，手上的功夫，目前還沒有人能能說的清楚，讓他動手的人不多，實力在預估中。”
　　“郭老？跟妳比如何？”蕭凜點上煙，他的時間還有的多，並不著急。
　　“伯仲之間，可能會略勝壹籌。”淩妃很慎重的做出了定論，這個沒有比較的可能。
　　“妳謙虛了。”蕭凜發動起車子，從燕大到景山需要經過壹環，也就是說他們要經歷壹個嚴重的堵車過程後，才能進入景山腳下：“此行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張騰要做什麽，我們交給警方處理，拿到我們要的證據後，就撤離。”
　　“張騰的目標是王家！”
　　“嗯，狗急了都會跳墻！”蕭凜有點興奮，他等了這麽就，終於有了結果。只要張騰有所行動，那麽他就等著收起第壹個網。
　　“王胖子會在他開口前殺了張騰。”淩妃望著窗外，他能預計這壹的場景。
　　“王胖子不會殺張騰，但是毒龍會。”蕭凜在車流中穿行著，避開這每壹條高峰段的路段，從小路壹點點前進著：“今天是第六天！”
　　“第四天就有了消息。”壹個突然剎車，淩妃差點撞上了前排座位。
　　“為什麽不說？”
　　“活體腎源比死體腎源罪加壹等。”淩妃透過後視鏡直視著蕭凜，黑市上的腎源很緊張，想要用腎臟的人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蕭凜沈默的回視著淩妃，他在等他開口。
　　“我不認為妳現在是冒險的時候，而且在黑市上我遇見壹個人，他曾經是警方的臥底，被‘黑鴉’收官後，再次出現的目的尚不清楚，他同樣在追尋腎源的出處，所以我想在等等。”
　　“什麽時候交易？”
　　“今晚！”淩妃淡淡的飄出了兩個字。
　　“幾點？”蕭凜沈聲問道。
　　“八點！”
　　“交易地點？”
　　“廢舊碼頭。”
　　蕭凜註視著時間，從這裏到達景山最快到達也要在七點十五分，如果張騰能在同壹時間進入角色的話，那麽他還有時間趕往交易點。
　　輪胎在原地打滑的聲音響起，QQ迅速調頭從來的路上往回開。
　　“要放棄嗎？為了等這個機會，妳花了多少力氣和心血，要為了壹個腎臟而放棄嗎？”淩妃低估了丹青在蕭凜心裏的分量，他沒有想到蕭凜會放棄張騰而改道去廢舊碼頭，從車後，聽著蕭凜在電話的那頭指示著今晚會遇到的問題，沈著而冷靜。或許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從他的部署上來看是天衣無縫。
　　蕭凜最後壹個電話是打給吳霜的，簡明的交代了事由後，囑咐著必須在槍殺張騰後，在進入犯罪現場的命令，顯然對方並不認同這壹點，在電話中爭吵了幾句後，蕭凜掛上電話。
　　廢舊碼頭，並不真正的廢舊，只是從這裏離港的船只少了很多，大部分停靠在碼頭上的都是壹些民用的船只。
　　壹輛銀白色的QQ在接近碼頭入口處滑進了壹條巷子裏。蕭凜從車上下來，淩妃從身上掏出槍支丟在了車上。
　　“交易地點，有著專人把手，任何槍械武器都無法帶入。”淩妃隨手在蕭凜身上摘掉隱藏在他袖子中的短刃：“不要小看了這個市場。”晃動著手了的短刃，將武器丟在了車裏：“留下這個應該可以了，他們查不出來，進去後不要說話，跟著我知道嗎？”
　　蕭凜點點頭，他們從兩邊都是集裝箱的過道中走路，上來壹條貨船。甲板上果然有著專人把手，彪悍的身影在晃動的船上站立的紋絲不動，下盤的力量很足，蕭凜跟著淩妃舉起雙手，讓他們從上到下壹壹的搜查著。
　　仔細，只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這幾個大漢的態度，細小到連會陰處都不曾放過，蕭凜皺著眉，在被大手長時間的左掏右掏過後，他有想揍人的沖動。淩妃對他眨著眼睛示意他忍下去，他幹咳了兩聲引來了對方的恥笑。
　　“可以了！”操著不夠地道的京片子，蕭凜被推了壹把進入了船艙。
　　從外表看起來不過是壹艘很普通的小型貨運船，而進入底部船艙時，裏面已經被挖空的差不多了，幾個隔斷分出來的房間裏充滿了血汙的味道。
　　有人領著他們進過壹條分割出來的走道後進入了壹件鐵皮屋。屋子裏做著壹個人，戴著帽子，看不清臉，只是覺得他很年輕，年輕的有點過頭。
　　“JAZZ，這兩個人想要腎源。”大漢叫了聲看似已經睡著的人，對方沒有任何回應：“妳們在這裏等著。”大漢似乎很習慣這樣的事情，指著壹邊的凳子：“他喝多了，要等他醒，還需要點時間。”
　　蕭凜打量著四周，鐵皮隔斷出來的居室，陳舊而落魄，壹張行軍床橫放在他的左邊，這個被稱為JAZZ的男人靠坐在鐵皮墻上，雙腳擱在壹張木桌上，頭頂是晃動的老式吊燈，黃色的燈把原本就頹廢的房間照射的更加落魄。
　　蕭凜從走出去被淩妃壹把拉住：“這裏有這裏的規矩！”用嘴型無聲的警告著蕭凜不要隨意走動，神秘的讓蕭凜更加好奇這個領域。
　　非法的人體器官市場從沒有真正被取締過，曾經在聯合打壓下的確有過被封鎖壹段時間後，又像幽靈壹般冒了出來，而市場的需求遠遠超過了醫庫的庫存量，黑市自然成了需求方的提供者。這就是市場有需求就有買賣。
　　壹陣極其響亮的呼嚕聲過後，坐在那壹動不動的人擡起頭，帽子下的臉露了出來，不過依舊看不清臉，幾乎半張臉被他的胡子給遮住。男人吧唧著最，似乎還沒有從睡夢中清醒，睜著他圓圓的眼睛瞪著眼前的兩個人。
　　蕭凜確定他並沒有真正將他們看在眼裏，只是壹種睡醒下的自然反應，沒有焦距的註視著某壹點而已。
　　“要死體的還是活體的？”JAZZ猛的打了壹個寒戰後，清醒了過來，機械的問句就像是答錄機壹般沒有感情。
　　“活體的手續是怎樣的？”淩妃來不及阻止蕭凜，問話就已經沖出口。
　　JAZZ正眼看著蕭凜，冷笑了聲：“新來的？”
　　“我們第壹次過來，還不是很懂這裏的規矩。”淩妃搶在了蕭凜之前回答著JAZZ的問話，成功的將他的註意力轉向了自己。
　　“在這裏，妳們沒有提問的資格。”JAZZ朝著門外挪挪嘴：“出去右轉是活體房，想要活體腎，必須在這裏完成所有的手術，自帶醫生，我們不提供任何的醫療設備和醫資力量，我們只提供捐贈者，當然也不負責術後的死亡或者其他問題。”
　　蕭凜向右走過壹間間大概有十平方左右，同樣是用鐵皮隔出來的屋子，簡陋的空間不要說做如此嚴密的手術了，就連壹個小小盲腸開刀都成問題，他很快就放棄了使用活體移植。他對著淩妃搖搖頭，表示這裏並不符合他所需要的。
　　淩妃在帶著蕭凜兜了壹圈後，走回原先的屋子。
　　“怎麽樣？”JAZZ在他們進入後睜開雙眼，意猶未盡的盯著淩妃身後的蕭凜，以他的經驗來看後面的那個才是正主。
　　“在這裏動手術有點困難，條件到不到無菌感染的衛生要求。”蕭凜以專業的口吻敘述著。
　　“那妳是要死體了？”JAZZ忽略了那些所謂的專業，來這裏的每壹個人都或多或少的都能說出點什麽，他不敢興趣，他只能能不能付得起錢這件事特別關心。
　　“有的話！”蕭凜並不隱藏自己的需求，在賣家面前過於的暴露自己的需求，在做生意經上很容易使對方提高價格。
　　“死體要比活體貴三倍，而且相對的時間也會比較長。”JAZZ從桌上的抽屜裏取出壹本黑面本子，邊緣的紙張已經破爛不堪，上面密密麻麻記載著名字、數額，還有壹些大概只有他看得懂的符號。
　　“最快我什麽時候可以拿到貨。”
　　“下個月有壹艘船會到，不過這批貨裏有沒有腎源就不清楚了。”JAZZ關上黑面薄，點上抽了壹半的雪茄，睜著他壹雙藍色的眼睛，渾濁的光芒在蕭凜身上漂來漂去：“要是等不及的話，活體的倒是有兩個人，開價五百萬。”
　　“如果我要帶出去呢？”蕭凜考慮著，壹個月的時間有點長，他不能保證丹青還有那個時間等待。
　　“看來妳還不是那麽了解這裏的規矩！”顯然JAZZ的脾氣不太好，吐出的煙霧更加固了鐵銹的氣味：“覺得這裏醫療不符合妳的要求，妳可以等上壹個月，我不介意的。”
　　“如果我比死體高出五倍的價格呢？”
　　“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