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三十二：毒

先生在課堂上講四書的道德經。溫婉聽著聽著，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等醒過來，已經下學。先生說她沒資質，可是溫婉覺得，這是他們沒水平。真不想去，可是想著古嬤嬤的話，硬挨吧！挨了幾次，還是只去了琴、畫這兩門。
溫婉在尋思，所謂名師出高徒。自己壹定要找壹位好的先生。要找好的願意收自己的先生。在這個時代，要想找飽學之士，教導壹個女娃娃，難度很大。平家的人不指望，王府也指望不上。當家的人還在封地，世子表哥自己都是壹個孩子。唯壹能指望的，就只有舅公了。可下了幾次帖子想去拜訪，相爺都忙。溫婉也就想著等有機會吧！
另外壹面，溫婉看著每個月開銷壹百二十兩銀子。還是包括她吃藥的錢。可是她壹個月的俸祿也只有壹百五十兩，祿米還是要到年底才能領的。再沒其他收入來源的。她公主娘留下的皇莊給收回去了。鋪子，也都易主了。溫婉打聽了，轉了壹圈又回了內務府去了。溫婉就就在那琢磨著，該做些什麽生意！只有做生意，才能把錢盤活。
“郡主，有個老仆人，說是公主殿下的乳娘。聽到郡主回來，，就說想回來伺候妳。大夫人請妳過去。”夏語得了消息，告訴了溫婉。
溫婉有些詫異。她是知道的，公主娘死後，皇家的那些仆從都收回去了。留下的沒幾個，也都被安氏發賣或者打發了。好好的，說是公主娘身邊的仆從。安氏這麽長時間不聲響的，這裏，有古怪。
溫婉筆畫了幾下：“妳回去稟報大夫人，郡主說，讓把人領到蘅芳閣來。郡主要親自審問。”
大夫人得了消息，讓喜鵲把人送到蘅芳閣。等到人到的時候，就看見溫婉手裏捧著壹本書，正悠閑地在那看著。
“郡主，就是這個人，她們說是以前服侍公主殿下的。”喜鵲朝著溫婉恭敬地說著。溫婉放下書，點了點頭。
“郡主讓妳們擡起頭來。”夏影的話落，兩個人都擡起了頭。看著正位上的女子，正滿臉是笑地打量著自己。。
“郡主，看到郡主這般安好。公主殿下在天之靈，壹定會非常欣慰的。”來的這個老婦人，大概年齡在五十子，兩鬢隱隱透出花白，穿著壹身有些發白的靛青色的衣裳，幹凈整潔，擡頭見著溫婉激動地叫著。
“妳是我娘貼身伺候的？”溫婉看著她諂媚的樣子，本來還有點心情，壹下冷淡下來，淡淡問著。
“郡主，我是公主殿下的乳娘。從小把公主帶大的，只是不知道，公主殿下，這麽年紀輕輕就去了。讓我這個老婆子，白發人送黑發人。”那老婆子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
而整個廳房裏，卻是寂靜無聲。哭了好壹會，見著沒人附和，擡頭看。見著個丫鬟，沒聲息的看著自己。再看著溫婉冷笑地望著自己。那人心裏壹個咯噔，暗道不好。郡主好象不是公主那般好心腸，看著，像是個厲害的。
“妳說妳是我公主娘的乳娘。那她在生產的時候，妳在不在身邊？”溫婉冷漠地看著這個所謂公主娘的乳母，黃嬤嬤之前有提到過的，鄧嬤嬤。
“郡主，那時，我在公主身邊。”鄧嬤嬤心頭疑慮，暗道不好。
“我娘，當時，真的是血崩嗎？”溫婉輕淺的壹句話，炸得鄧嬤嬤人昏頭昏腦，全身冰涼了壹半。
“郡主，公主殿下當時是血崩而死的。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要是妳不相信，可以去找當初給公主診治的郝太醫。”鄧嬤嬤嚇得臉色慘白，駭然地匍匐在地。
“可是我聽說的，卻不是這樣的。我聽說的是，有人在我娘的催產藥裏，下了附子。是不是這樣？”溫婉冷冷的，好似要殺人的。
“郡主，沒有的事，這絕對不會，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給公主殿下下附子。這是抄家滅族的罪過。”鄧嬤嬤說話都不利索了。
“這事，我會去查個清楚。那麽，妳真的是想念我這個小主子才回來的？還是有人指使妳回來，來我身邊照顧好我？說，到底存了什麽樣的心思。”溫婉也懶得跟他費心神。
“沒有，我們是想念小主子，才回來的。”婆子顫抖地接了話。
“妳是公主的貼身乳母，那妳說說，當初公主的藥，是被誰換的？”夏影看了溫婉壹眼，再轉述著溫婉的話。
“什麽、什麽藥？”鄧嬤嬤哆嗦道。
“公主的避子藥。太醫早就說了公主體虛，不能生孩子，她的藥，是被誰換的。”夏影的話壹落，鄧嬤嬤臉色大白，壹下癱軟在地
“郡主，不關我們的事，是公主自己不喝的。還不允許我們告訴黃嬤嬤。公主她想要個孩子，跟我沒關系。”鄧嬤嬤在那幹嚎。
“那妳好好在我的蘅芳閣呆著。如果，我查出我娘是被妳們害的，我要妳也死無葬身之地。當然，如果妳能把來龍去脈跟我說清楚，看在娘的份上，我饒妳壹命。”溫婉冷笑著。讓把人帶了下去。靠在椅子上面，靜想了壹下。
“拿了我的帖子，去請郝太醫過來。“等溫婉的人回來，才知道，那郝太醫，壹年前因為身體不好，告老還鄉了。溫婉讓取了脈案回來。看著脈案，倒是看不出什麽問題。
過了幾天，夏影把查到的資料給溫婉看了。溫婉看了以後，冷笑壹聲。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是安氏在給自己出招了。想往她身邊安插人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而關於公主的死，有蹊蹺，郡主懷疑很快就在國公府裏傳揚開來。讓上至老夫人，下至現任的國公爺，都大驚失色。仗斃了好幾個傳得最厲害的。後來查出來，是溫婉那裏傳出來的。
國公夫人看到那乳娘壹到溫婉那裏，就傳出這樣的話。知道壹定是那個人搗的鬼。而那個人，正被溫婉極力保護著。
大夫人跟著溫婉說這事的嚴重性，可是溫婉表示，壹定要嚴查到底。可是這話還沒落半天，有人傳話說那乳娘死了。什麽死因都查不出來。來驗證的人說，是自殺的。溫婉還打算把她送回給安氏呢！
而當天，是沒有外人進來的。也就是說，是她身邊的人。不會是夏影、夏語、夏林、顧媽媽四個。這四個是舅舅送過來的，絕對靠得住的人。靠不住，也不會精選給她。但是其他人，那就說不準了。看著背影很幹凈，事實上怎麽樣，誰也不知道。
這次，能悄無聲息地弄死壹個人，還呈現自殺狀態。下壹次，是不是就可以悄無聲息地弄死自己。溫婉心驚。關在房間裏想了壹天壹夜，出來還是壹如之前。但是，眼尖的人卻是發現了，溫婉讓夏林跟著陳嬤嬤壹起管理廚房。
王府那邊知道消息後，立即把這個廚娘的賣身契約給溫婉送過來。溫婉拿了賣身契約，倒是很放心。不過，做的飯菜沒陳嬤嬤的精心，最後，把廚房給了兩個人。有人監督，總是好的。
安氏又驚又怕，又是慶幸“這個丫頭，跟個鬼似的，怎麽那麽機靈。幸好有人幫著我們擺平，要不然，事情傳揚開去，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麽收場。”
“小姐，以後，對付十小姐，還是得慎重。否則，壹個不小心，可就要惹禍上身了。”萬婆子苦勸著。
溫婉冷笑著。放下了書，靜靜地想著“安氏，我沒找妳，妳倒是來找上我了。很好，很好。”
“這是我娘讓做的，最好吃的桂花糕。”清珊炫耀著。看著溫婉眼裏有落寞，很是得意地拿了壹塊去給溫婉吃。
溫婉搖了搖頭，面色很冷漠。
“怎麽，怕我下毒？這麽膽小，姐妹們可都吃了，就妳不吃。妳放心，我絕對沒有下毒。”清珊冷笑著。
溫婉這才註意著，身邊還有兩位不認識的小姐。壹問才知道，是姻親許家的姑娘。
“溫婉妹妹，妳放心，這糕點我們都吃過。很好吃的，絕對不會有問題。”清簪在旁邊起哄著。
“妳們是不知道，我們這位妹妹，可是最姐妹友愛了。”對著兩位許家的小姐，清詞霹靂扒拉的說了了通。
溫婉看著好象自己不吃這塊糕點，就是最不友愛姐妹，最不識好歹的人。接了糕點，作勢就待吃。
“慢著，郡主，等我看看。”接了正放口裏吃。
卻是被夏影握住了手，拿了糕點過去。取出壹根銀針，壹插進去，銀針就變成黑色的了。
溫婉嚇得，壹屁股坐地上，驚恐地看著清珊。其他人，也都瑟瑟地看著清珊。
“沒有，我沒有下毒。我只是放了點巴豆在裏面，我沒有下毒，我真的沒有下毒。”清珊看著，嚇得在那直哭。壹出口，就交代了自己做鬼的事。
“下沒下毒，由太醫來給話。”夏影冷冷地說著。
那兩位許家的小姐，急忙說家裏有事，回去了。而這事，卻是傳到的國公夫人，跟老夫人的耳朵裏。大家立即到了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