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七十：驚鴻壹舞

坤寧宮裏，皇帝聽聞了消息。知道皇帝請來了木神醫。再沒多久就去宣了溫婉。
來人跟皇後說道：“娘娘，奴才確實聽到養和殿裏有笑聲。”
皇後面色有些發白。看來，皇帝是痊愈了。否則，怎麽會在神醫的時候笑得那麽燦爛的。想到溫婉突然而來的虛弱，皇後喃喃地說道：“溫婉，莫非妳真是妖孽？”
身邊的心腹佩嬤嬤趕緊打斷了皇後的話：“娘娘可千萬不能犯糊塗。現在民間都說溫婉郡主是菩薩下凡，積善緣來了。這話萬壹被有心人聽到，傳到皇上耳朵裏。娘娘，那可就糟了。”
皇後沈默。想起趙王打的旗幟，咳，就算是妖孽，也除不了。從今以後，只得給當菩薩貢著了，順著，卻是動不了了。
在皇後郁悶的時候，思聰正抱著淑妃哭得死去活來“母妃，為什麽，為什麽父皇這麽對我。我才是他的親身女兒。為什麽我在父皇的心中比不過她。為什麽，平溫婉到底有什麽好。”十壹月就出了孝期，本來是要建公主府的。可是皇帝說，要節省開支。並率先從自己做起，將八十壹道菜，改為八道菜。往日裏的用度全部減半。
皇宮裏自然也跟了這股風，皇帝都率先做起，後宮妃子不得跟著壹起做。所有的用度全部都減半。為朝廷省銀子。皇帝都開始過節衣縮食的生活了，下面的人還敢冒頭過著錦衣玉食，花天酒地的日子嗎？下面的人跟風，竟然很有截然壹新的感覺。
這次思聰的日子是定在臘月二十六的。按照規定，是要建公主府的。可惜她運氣不好，正好碰上了節儉這股風潮。皇帝直接將壹座收回來的侯府，改為公主府。吩咐內務府修繕，重新妝新壹番。至於出嫁的嫁妝，不許太過奢華，只許按照規格來。
這麽多地方全部受了限制。思聰的這場婚禮，註定得寒酸。心裏委屈的不行。這會見到自己母妃來見自己，委屈的淚水，再也止擋不住。
思聰哭到傷心處道：“我的公主府就得了那麽壹坐破的還是舊的府邸。她倒是住在天下第壹的院子裏。母妃，兒臣真不甘心。”
淑妃也很無奈，她就算不甘心，也不敢說什麽。誰不知道如今大齊風頭最勁的，就是溫婉。當今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不是皇後，是溫婉。皇帝有什麽好的，第壹個想到的是溫婉。
淑妃知道，與平溫婉她對著幹的人，沒壹個人得到好處“女兒，溫婉在妳父皇眼中，那就是心頭肉，碰不得。妳以後見著她，對她要客氣些。不要再惹妳父皇生氣了。否則，母妃也保不住妳。嫁為人婦，要好好的跟駙馬相處。”淑妃心裏也是有苦難言。從叛亂以後，皇上就將她打入冷宮。這次要不是皇後開恩，讓她來見思聰壹眼，連宮門都出來來。淑妃知道，要不是她生有二皇子，還不知道怎麽被人糟踐。她知道這估計是當初對溫婉的不敬。她想怨恨的，可是她卻知道怨恨也無用。溫婉在危難時刻救了皇上的命，只要皇上活著，就沒人動得了她，也無人能越過溫婉去。除了忍耐，她什麽都做不了。
思聰雖然怨恨，但是也不是個糊塗的。知道壹時半會是不能拿溫婉怎麽樣。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國公府的帳也算出來了。
國公爺看著兩個弟弟說“妳看這樣可好，妳們各出2000兩，我出3645兩。就把這1萬兩銀子還給溫婉，總不能真要溫婉出銀子，傳出去我們以後還怎麽做人。兒子都在，哪裏還能望孫女出這喪葬費。不說傳出去會被人笑話，就是我百年後都沒臉去見爹他老人家了。”
“好。”四老爺自然是答應了。
五老爺自然也是答應了。回家籌錢。
國公府如今是真窮了，除了祭祀的那些祖田外，其他田產大部分被送回給皇帝了。
國公夫人其實有些郁悶：“老爺，妳說，要是我們能跟著溫婉做下些生意也好。聽說，溫婉最近又在搗鼓壹個新的生意。”
國公爺搖頭：“就算想要參股，我們也不夠格的。溫婉給的份額，全部都是宗室。”
國公夫人想著之前溫婉資助宗族道，兩人嘆息壹番。溫婉如今是將自己當成皇族中人，願意分出壹杯羹湯給他們。可是平家的人。想也別想了。
八井胡同之內，平向熙這房，要出的喪葬費，壹點懸念都沒有。平全部都由尚堂出。對此，尚堂也沒什麽說的，去湊了錢。
四房是有錢的。在外當官這些年，攢了多少的家底誰也不知道。當天下午就將錢送來了。不過五房也只是後腳的工夫就到了。
國公爺湊齊了錢，準備讓人把銀錢送過去。
國公夫人知道了他的打算，立即攔著“妳老糊塗了。這錢妳去送能得什麽好。讓尚衛去送。”
“這話怎麽說的？”國公爺奇怪地問著。
“有了這次的事，尚衛的仕途是沒有了。總要做其他的打算。溫婉名下有那麽多鋪子，都是出了名的賺著大錢。我聽說裏面壹個掌櫃管事的，不僅壹個月有幾十兩銀子月錢拿，年底還有分紅。壹年下來，也是近千兩銀子的收息。要是能讓尚衛幫著溫婉打理明下的任何壹處生意，他的日子也是好過。我們家出了所有的家產，如今也所剩無幾了。有尚衛賺錢貼補也是好的。最主要，尚衛不用總是關在屋子裏悶著。要是這樣下去，總是要悶出病出來的。”大夫人心疼自己的小兒子。總要為著兒子打算壹二。這次可就是個機會了。
“可是，溫婉會答應嗎？”國公爺有些遲疑。
大夫人心裏也沒有底，可是卻是壹個機會。否則，二兒子就這樣，可不廢了“會不會答應我不知道。妳都讓他見不著溫婉，連面都見不著，更不要有能不能得了這個機會。而且當初溫婉在平家，尚衛對溫婉很不錯的。經常買些小玩意，好吃的給她。溫婉是個重情誼的，見了二小子，應該會給他壹個機會吧。”
九月下旬的天，天氣沒那麽炎熱，溫婉的身體也比以前好了不少。這日，皇帝讓溫婉進宮，自己又在那討論政務。
溫婉覺得悶，去了禦花園，看著園子裏姹紫嫣紅的，心情自然也是極為舒暢的。聽見有美人的聲音。溫婉不大喜歡跟後宮的那些女人們多有接觸。瞧著有壹個入口，鉆了進去。走了壹會，感覺這個地方她怎麽沒去過。身邊有夏瑤跟夏影，也不擔心有事（話說，還有暗中的影子大人）。
走了壹會，拐過壹個石拱，進了裏間。只見假山上都是樹木，郁郁蔥蔥。旁邊有壹個池子，池子裏都是荷花，白的、粉的，還有那種比大紅淺壹些的深粉色，還有那種芯兒是嫩黃的睡蓮。
現在正是荷花開放的季節，壹陣風吹來，粉紅的朵朵荷花在風兒的吹拂下，搖曳多姿。香味都能飄散出去了。
“咦，這個地真漂亮。還沒來過。夏影，叫花雞用荷葉包著做最好吃。呆會我們用荷葉做叫花雞來吃。”溫婉的手，伸手摘了壹朵荷花放在鼻子上，壹股幽香傳到鼻子裏。壹瓣瓣地，撕下來放在嘴裏嚼。
夏瑤在邊上呵呵之笑：“郡主，妳不是經常說花癡嗎？妳看妳都吃花了。是不是也算是花癡壹種。”
溫婉扔了壹片花瓣過去：“夏瑤，膽兒肥了，連我都敢打趣起來了。咳，其實還是少了些，要是有酒就好了。”
夏瑤從袖子摸出壹小葫蘆，大概有壹個酒杯這麽多的葡萄酒：“我問過太醫了。太醫說，壹小杯還是沒多大妨礙的。“
溫婉壹把將小葫蘆抓在手上，呵呵直笑“夏瑤還是妳最好，最懂我了。我記得我們好象沒釀荷花酒，回去讓九娘鉆研鉆研，也得把荷花酒給釀出。品種越多越好。”說完，小抿了兩口。
溫婉喝了酒，興致突然濃了，心情特別的好，嘴裏不禁唱唱現代的壹首歌曲。恩恩的在那哼著，夏瑤也聽不懂她在哼什麽。不過現在郡主的日子，過得甚為悠哉。
皇帝聽到溫婉來禦花園，也來道禦花園，當是自己來透透氣。溫婉說的，要多多到花草樹木的地方，好好呼吸清洗空氣，對身體好。
在禦花園裏，難免碰上了出來晃蕩的妃子。見到皇帝，那眼睛賊綠賊綠的。不過皇帝此時心中有事，對拋媚眼的妃子沒興趣，只想看看溫婉去哪了。壹行人都表示沒見到溫婉。皇帝心壹納悶了，這丫頭跑到哪裏去了。
問了好幾遭人，也不見人。皇帝心裏奇怪，讓人取找。倒不擔憂溫婉出什麽事了。溫婉身邊有兩大高手，還有暗衛。又再皇宮裏，能出什麽事。
但是皇帝的舉動。到底是驚動了人。不說幾位嬪妃自然特尾隨而來。就是過來找皇帝的三皇子跟五皇子都聽到消息，過來幫忙找人。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了禦花園。
不過很快，壹個宮女說，看到郡主那往水池去了。因為位置比較隱蔽，所以不好找。剛剛這位宮女去如廁，接著又去用中膳，卻不知道出了這麽大事。
皇帝讓跟隨來的妃子下去。兩位皇子卻是沒下去，說萬壹有事也能搭把手。跟來的曹頌跟徐仲然，也尾隨而至。走著走著，就聽見有歌聲。那聲音，明顯是溫婉的。
皇帝笑了壹下，這丫頭這麽有閑情。大家順著歌聲飄來的方向，走了進來。卻是目楞楞。
眾人就見山石環繞間，青翠的樹木之中,滿池子荷花邊，坐著壹個女子。只見此女肌膚皓如白雪,壹雙如天上星星般璀璨的眼睛凝望著手裏的荷花，盈盈地笑著。正舒雅自在的坐在湖邊,白衣倒映水中,落花壹瓣壹瓣的在她光潔的手上掉了下來，落入水中。濺起層層漣漪。遠遠望去。清雅聖潔,儀態不可方物。
夏影本來想提醒溫婉的，夏瑤卻是低著頭笑了下。很久沒見過郡主這麽隨性了。不過卻是轉身見到後面的幾位，夏瑤做了壹個動作。
皇帝擺了擺手，讓幾人下去。可是幾人卻是反應遲鈍了壹下，接著溫婉接下來的壹句話讓他們沒挪步。
溫婉突然想起上次的事，突然道“夏瑤夏影，皇帝外公說我的舞跳得很好看呢！妳說我現在跳，皇帝外公能看到嗎？”
夏瑤輕笑，妳那舞簡直就是亂七八糟，先皇說好看，是給妳面子。若那樣的舞也叫好看，讓天下的舞者情何以堪。
溫婉因為要為老國公守孝，今日穿的是壹件素色的上衣，下面配同系的百褶裙，外罩白色長衣，衣服跟裙子，都繡著荷花。腰間束著壹根雪白的織錦攢珠緞帶。挽了個簡單的飛月髻，雙耳邊都垂著壹縷青絲，身後也披著壹頭的青絲，只有頭頂上頭的青絲，斜斜的挽起，像是壹輪彎月般，很是特別。發髻此時別著壹朵開得正燦爛的荷花。
溫婉見夏瑤，見夏瑤沒回話，竟然就在池子邊上翩翩起舞。當然，溫婉只是想盡興，舞步很雜，她再現代學過舞步，後來又胡亂學了幾天胡璇舞。所以，跳起來也算面前能入人眼。
眾人輕舞飛揚的看著溫婉，仿佛是在用她髻上的荷花，腰間的褶裙在舞蹈。細碎的舞步，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
隨著舞蹈動作的深入，眾人看到溫婉忽而雙眉顰蹙，表現出無限的哀愁，忽而笑頰粲然，表現出無邊的喜樂；忽而側身垂睫，表現出低回宛轉的嬌羞。舞勢隨風散復收，歌聲似磬韻還幽。
夏瑤見著目瞪口呆地看著溫婉。這可比之前的要好看多了。
溫婉最後以壹個非常優美的姿勢收場。見著夏瑤看呆的傻樣。溫婉很得意，能讓夏瑤有這樣的神情，難得。得意洋洋地說道“夏瑤，妳看呆了，妳犯花癡了喲。怎麽樣，我的舞跳得好看吧，看把妳都看得呆了。看來我的舞真跳得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