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驚人發現

　　這番話說得林秋雲心裏壹暖，有些沖動地抱住尚仁胳膊，甜甜壹笑：“沒關系，我不怕吃苦受累，再說有仁哥幫我，我全身都是勁兒，壹點也不累。”
　　尚仁默默地看著她，大手放在她頭上輕輕撫摸，電梯已經到了壹樓。
　　忙忙碌碌壹個中午過去，回到家又要收拾食材，換了現在懶壹點的年輕人，誰幹得了這個啊！偏偏林秋雲就幹下來了，而且還有點樂在其中的意思。
　　在壹天之中，也許下午算比較輕松的，因為食材在上午就能大概的收拾出來，下午基本上就是把收拾好的食材補充到手推車的塑料盒裏，有壹個多小時就差不多了，距離傍晚去出攤，總能剩下壹個小時多壹些的富裕時間。
　　“去洗個澡吧！”看到林秋雲滿身大汗的樣子，尚仁說道。
　　“嗯。”林秋雲有三四天沒洗過澡了，像是家裏沒有浴室的人，洗澡總是不太方便，遇到壹些不愛幹凈的，就算壹兩個月不洗澡也很常見，但林秋雲怎麽說也是個愛漂亮的女孩，三四天不洗澡就已經是極限了，這幾天壹直從早忙到晚，也沒時間洗澡，趕上今天還有壹個多小時，林秋雲帶著肥皂、洗發水、毛巾以及換洗衣物去了澡堂。
　　尚仁卻沒有跟去，因為他並不怕涼水，所以每天都會在院子裏用自來水沖澡，林秋雲剛走，尚仁就拿起外界的水管，脫掉衣服在院子裏沖起了澡。
　　水龍頭的水流很大，尚仁只沖了壹會兒，全身上下就濕透了，但是多余的水卻讓尚仁覺得有點浪費。
　　“要是有個花灑就好了。”尚仁嘆了口氣，想著從水管裏噴出來的水像花灑壹樣噴灑出來，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是下壹刻，水管裏的水突然變成了如花灑般噴灑出來的噴水模式。
　　尚仁睜圓了眼睛，瞳孔壹縮：“這……這是……”
　　壹小時後，林秋雲壹身清爽的回到家：“仁哥，我回來啦！”
　　“回來啦！”尚仁只穿著壹條內褲，在自己的小屋裏用毛巾擦拭身體。
　　“仁哥，妳剛洗完？”林秋雲走進來，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嗯。”尚仁微微壹笑，把毛巾放到壹邊，坐在床上把保暖內衣穿在身上，道：“咱們家要是有個浴室就好了，妳也不用大老遠出去洗澡了。”
　　雖然已經看到過很多次尚仁的身體了，但每次看到都會讓林秋雲臉紅心跳壹番，聞言輕嗯壹聲，道：“可是沒辦法，平房根本就沒有浴室的概念，除非找人重新裝修壹下，可咱們這邊過兩年就拆遷了，我又舍不得花那錢。”
　　“嗯……”尚仁想了想，道：“最近是有點忙，也沒時間找人裝修，而且房子是有點老舊了，再裝修也價值不大，實在不行……過兩個月咱們再買套房子，博城房價也不高，咱們兩個買個六十平的小房子就夠了，妳還有幾萬存款，今天又賺了三萬，加把勁兒，兩個月差不多就能全款買套房了，住上樓房，妳也能在家洗熱水澡了。”
　　“這個……”林秋雲有些猶豫：“可是咱們要住了樓房，要出攤也得來回的往平房這邊跑啊！為了洗個澡就來回跑……”
　　尚仁撓撓頭，道：“那就多攢幾個月的錢，到時候在樓房樓下買個車庫，有車庫總能放下那些東西了。”
　　“能行嗎？”林秋雲沒有住過樓房，也沒用過車庫，不知道是否好使？
　　“到時候再看吧！”尚仁微微壹笑，把牛仔褲套在腿上，腳放在床下，穿進鞋裏站起來，系著褲腰帶道：“哥以後肯定讓妳過上好日子。”
　　林秋雲感動萬分，揉揉眼睛：“仁哥，妳對我真好。”
　　“沒辦法，妳這丫頭太單純，要是我不對妳好壹點，怕妳被人騙了還在幫人數錢呢！”
　　“嘁！才不會。”林秋雲嘟了嘟嘴。
　　“留壹個陌生男人和妳壹起同居，這就是缺心眼的表現，幸好這個陌生男人是我，換了別人，妳早就人財兩失了。”尚仁笑道。
　　“去妳的。”
　　……
　　傍晚，炒菜攤前圍滿了人，尚仁雙手雙鍋並用，煤氣爐壹直開著，火苗從沒熄滅過，尚仁偶爾抽空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擦臉上的熱汗，忙的四腳朝天。
　　比起尚仁，林秋雲也不輕松：“壹共四十五，收五十，找妳五塊……整三十，有啊！那我收下了。”
　　收錢記賬是很累的……
　　尚仁這邊的小攤如此火爆，嚴重影響到了附近壹家炒菜攤的生意，但是沒辦法，出來擺攤本來就是各憑本事，妳炒的菜就是沒我炒的好吃，就算妳比我便宜，妳也賣不出去，這就跟聽相聲似的，人們寧可花五百去聽德雲社，也不會花壹百去聽其它社團的相聲，水平差太多了，不是什麽人都能說相聲的，妳弄死郭德綱也賣不出票去……
　　要是換了別的地方，尚仁這新開的小攤影響了別人的生意，總會有些人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讓尚仁的小攤開不下去，但這裏是博城，民風淳樸，生意幹不過別人就是幹不過，真要幹不下去了，要麽換個地方，要麽直接轉行，就是沒有使用下三濫手段的。
　　當然這也和擺小攤的人身處社會底層，沒什麽關系手段有關，要是換了大酒樓那種買賣，社會關系多的，會使出什麽手段就說不定了。
　　也幸好尚仁幹的是小攤，就算影響了別人的生意，也不會被人下黑手，使絆子，這也讓尚仁能全身心的投入到擺攤的生意中去。
　　忙忙碌碌三個小時過去，手推車上哪怕是最後剩下的兩個饅頭，也用油炸壹炸，抹上甜面醬，撒上孜然和辣椒面被人買走了。
　　“總算賣完了。”尚仁擦擦臉上和脖子上的汗，往凳子上壹坐，道：“累死灑家了。”
　　“仁哥辛苦了。”林秋雲滿臉笑容，道：“仁哥妳先歇會兒，我去買兩瓶水。”
　　“去吧！”尚仁揮揮手，忙了三個小時，出了這麽多汗，卻壹點水分也沒補充，尚仁還真渴了，嗯，還有點餓。
　　林秋雲剛離開沒壹會兒，壹輛奔馳轎車緩緩駛來，在小攤前停了下來。
　　看到這輛車，尚仁下意識的道：“菜都賣完了，想買明天再來吧！”
　　車窗落下，壹張成熟美艷的臉出現在尚仁眼前，看到這張臉，尚仁楞了下。
　　“尚小弟，不認識姐姐了？”
　　尚仁回過神來，笑道：“原來是何總，妳來的可不巧，我這真是壹點菜也沒有了。”
　　“叫我何姐就行。”何明麗呵呵笑著，道：“我知道妳這都賣光了，從妳出攤的時候，我就壹直在對面那家面館看著。”
　　尚仁皺皺眉：“何總，妳什麽意思？”
　　“尚小弟別生氣，姐姐沒有惡意。”見尚仁動怒，何明麗連忙解釋：“我只是想看看妳的生意是不是真能壹年賺七八十萬，畢竟妳只是個小攤而已，當時我以為妳只是自擡身價，沒想到……尚小弟，妳真是讓我意外，這麽點的小攤從出攤到收攤就沒停下，了不起。”
　　雖然何明麗解釋了原因，尚仁卻依舊沒有放松警惕：“何總，我只是個擺攤炒菜的，妳壹個大老板卻花三個小時看我炒菜，還真是悠閑。”
　　“妳不用譏諷姐姐了。”何明麗面露無奈之色：“姐姐只是想看看妳夠不夠資格上壹個節目，現在看來，妳完全夠資格。”
　　“節目？”尚仁面露疑惑：“什麽節目？”
　　“當然是美食節目。”何明麗攏了攏耳鬢秀發，微笑道：“姐姐有個朋友是省電視臺美食欄目組負責人，她正在制作壹擋《美食在民間》的節目，專門介紹那些民間的美食還有隱藏在民間的高水準廚師，只要上了她的節目，不說別的，至少捧著合同來找妳簽約的大酒店就能從四九排到滬市，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真的？”尚仁難以置信的看著何明麗：“何總真要讓我上妳朋友的節目？”
　　“叫我何姐。”何明麗拉著嘴角說道。
　　“……”
　　尚仁幹笑兩聲：“何姐。”
　　“乖。”何明麗眼睛笑成了兩條縫，道：“把妳電話給我，回頭我讓我朋友跟妳聯系。”
　　“好。”尚仁立即把自己的手機號說給何明麗，何明麗用手機記下來，按了撥通，尚仁的手機響了起來。
　　何明麗掛斷電話，笑道：“這是姐姐的私人電話，以後要是遇到什麽不能解決的事，給姐姐打電話，姐姐會幫妳的。”
　　“謝謝何姐。”雖然不認為自己有事情會求到何明麗，但現在何明麗願意幫自己，尚仁樂得接受。
　　“仁哥！水買回來了！”這時候林秋雲快步跑了過來，青春洋溢的身體壹顫壹顫的，馬尾辮壹甩壹甩，充滿了活力。
　　“咦？妳不是……”看到坐在車裏的何明麗，林秋雲楞了下，手放在腦門上想了想：“不是那誰……那誰嗎……”
　　何明麗：“……”
　　尚仁幹咳壹聲，道：“是何姐，中午在陳老板家吃飯的那位。”
　　“哦，對！”林秋雲想起來了，滿臉笑容：“何姐，謝謝妳，要不是妳開口，陳老板也不會給我們那麽多錢。”
　　“呵呵……”何明麗笑了笑，看看林秋雲，再看看尚仁，贊嘆道：“真是天造地設的壹對，妳們該不會是男女朋友關系吧？”
　　“啊？哈哈……才沒有呢！”林秋雲臉蛋壹紅，笑著連連擺手。
　　“是啊！秋雲是我妹妹。”尚仁說道。
　　“原來是妹妹啊！”何明麗笑道：“妳們壹點也不像呢！”
　　“咳。”尚仁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連忙轉移話題：“何姐，上電視的事就麻煩妳了，本來我該請妳去家裏坐壹坐的，但時間太晚了，以後有時間我再請妳吃飯。”
　　“好啊！”何明麗微微壹笑：“不過吃飯的事不著急，等我弄到壹些寶貝農產品，我再找妳給我做壹桌好吃的。今天就先這樣了，尚小弟，小妹妹，再見。”
　　揮揮手，何明麗駕車離開了這裏。
　　“仁哥……”何明麗剛走，林秋雲就忍不住問道：“剛才妳說上電視，上什麽電視？”
　　“呵呵……”尚仁擰開礦泉水瓶喝口水，道：“先收攤，回家我慢慢跟妳說。”
　　“哦。”林秋雲趕緊跟尚仁壹起把地上的東西都收到車上，壹番忙碌後，林秋雲突然想到了什麽，道：“仁哥，明天咱們停壹天吧！”
　　“怎麽了？”尚仁疑惑的看著她，能讓林秋雲這個有錢賺就不肯休息的女孩主動提出休息，恐怕事情不小。
　　“妳忘了嗎！”林秋雲笑道：“我說過要給妳辦個身份證的，明天咱們我就帶妳去把這事落實了。”
　　“……”
　　尚仁望著林秋雲，輕嘆壹聲，道：“妳這丫頭，我都說這事不用急了，等那天下雨不能出攤的時候再去辦不就好了。”
　　“不行啊！咱們住的地方路面不好，壹下雨就都是泥，路都不好走。”林秋雲抱怨了壹下自己住的地方的路面，隨後嘻嘻壹笑，道：“仁哥，現在我們賺的錢越來越多了，我可不敢把所有的錢都存在自己卡上，現在我們每天都能賺兩千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買新房子，還要買汽車什麽的，不管幹什麽都要用到身份證，所以身份證必須早點辦好。”
　　“隨妳吧！”尚仁微微壹笑，問道：“明天是直接去派出所？還是找人幫忙？”
　　“直接去派出所就行。”林秋雲笑道：“派出所有個專門管戶籍這塊的警察是我遠房二叔，我剛才買水的時候給他打電話了，五千塊錢就能把這事辦了……哦，對了。”
　　林秋雲說道：“我二叔聽了妳的情況，他說能把戶口也壹並解決了，但要十萬塊，可咱們現在的錢不太夠，明天見到二叔，我再跟他說說，先讓他把身份證和戶口本辦下來，錢咱們過幾天再補上。”
　　“妳……”尚仁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妳這丫頭……”
　　“咯咯，仁哥，走啦！到家妳還得跟我說說上電視的事呢！”林秋雲蹬著三輪去了前面，和尚仁拉開了五六米距離。
　　望著林秋雲歡樂的馬尾辮，尚仁握著車把的手緊了緊。
　　到家後，兩人在院子裏簡單的洗漱壹番，就走進屋裏，壹起坐在林秋雲的床上，壹起把今天的賬目核算清楚，隨後把賬本和錢放進抽屜裏，林秋雲重新坐在床上，道：“仁哥，快跟我說說上電視的事，咱們是不是要上電視了啊？”
　　尚仁笑了笑，道：“是啊！妳去買水的時候，何姐跟我說……”
　　把上電視節目這件事原原本本說了壹遍，尚仁笑道：“要是咱們真能上了這個節目，以後咱們的名氣就更大了，到時候賺的錢也更多，也能早壹點開起咱們自己的飯店。”
　　“哇！”林秋雲激動地小臉紅撲撲的：“這麽說，我也要上電視了？”
　　“是啊！”摸摸林秋雲的頭發，尚仁微笑道：“到時候咱們秋雲也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了，肯定有很多人排隊找妳要簽名。”
　　“咯咯，太棒了。”林秋雲興奮地拉著尚仁的手又蹦又跳。
　　“別跳了，床都被妳跳塌了。”感覺到床面顫巍巍的，尚仁笑著拍了下林秋雲的屁股。
　　“哎呀！”林秋雲頓時捂著屁股，臉蛋紅紅的給了尚仁壹個小白眼：“討厭，人家都十八歲了，還打人家屁股。”
　　“我要不打妳屁股，妳今晚上就只能睡沙發了。”尚仁笑了笑，道：“不過妳也別高興得太早，畢竟這只是何姐自己的想法，咱們能不能上電視還不好說。”
　　“啊？不會吧！”林秋雲的小臉耷拉下來。
　　“我只是讓妳別太期待，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保持壹顆平常心，妳要知道，咱們不上那個節目就已經每天忙的四腳朝天了，要是上了那個節目，不是逼的咱們連吃飯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我可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林秋雲咯咯壹笑：“也是噯！不過仁哥，我覺得咱們的菜價應該重新定壹下了，以仁哥的手藝，咱們賣的太賤了。”
　　“哦？”尚仁把腿盤起來，問道：“妳想怎麽定？”
　　“妳想啊！咱們是因為擺攤，沒有房租還有水電費什麽的，所以咱們的菜雖然是精品，但價格卻比飯店便宜多了，現在咱們小攤好吃的名聲差不多打出去了，也該適當的往上調調價格了，就比如最便宜的菜價，咱們再往上調五塊，最多裝盤的分量再給足壹點，現在人們對十塊二十塊也不怎麽在乎，KFC的雞腿堡都十五壹個，咱們壹盤菜那麽足的分量，又那麽好吃，賣個二十又有誰能說咱們的不是？對吧！”
　　“唔……”尚仁摸摸下巴，點點頭：“也好，這樣也能淘汰壹部分底層顧客，興許咱們以後就不用忙的跟孫子似的了。”
　　“咯咯……，我也這麽想。”林秋雲往尚仁身邊壹坐，抱著他的胳膊，道：“仁哥，我發現老天對我太好了，雖然讓我失去了父母，卻讓妳來到了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