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7章 肖家二祖

　　“妳個孽障，惹下了多大禍事啊……”
　　余氏壹脈的中堂之內，家主余鐵翎的夫人余趙氏只氣的渾身發抖，手裏的雞毛撣子都抽的掉落了壹地雞毛，只剩了光禿禿的壹個桿，滿室的下人都嚇的早早躲到了壹邊，連老管家都不敢來勸，空空蕩蕩的中殿之中，裏裏外外只剩了她與跪在外面的小少爺余懷柔！
　　“我沒有錯！”
　　那位倔強的余家小少爺，直挺挺的跪在庭院裏，卻還是梗著脖子，犟嘴道：“那個渾帳東西當著眾人的面，胡言亂語，造謠生事，說方祖爺的不是，我就是氣不過，才教訓了他壹下，打的他斷了兩根肋骨，當眾嘔了口血，可是憑他的修為，根本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哼，肖致遠也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居然裝死，壹定是故意訛詐我來的，想要看我的好戲……”
　　“還說人家是渾帳東西，妳才是渾帳東西！”
　　余夫人只氣的險些壹口氣上不來，周圍的丫鬟急忙替她揉著胸口，好半天才恨恨罵道：“馬上就要去大雪山修行的人了，怎麽做事還這般莽撞，嘴長在他身上，他要說妳就讓他說去，妳家方祖爺死了三百年了，還能被他說掉塊肉不成？再說了，老祖宗將靈相傳妳才多長時間？妳控制得了輕重嗎？這下可好喲，若是真打死了人，肖家非跟我們拼命不可……”
　　“父親不是去肖家查證了嘛，妳馬上就知道，那孫子就是故意嚇人的……”
　　余懷柔若無其事的道：“不過母親妳說的話可不對，就憑肖致遠那點本事，當然說破天也掉不了方祖爺的壹塊肉，可是他憑空造謠，就是討厭，方祖爺在天之靈，會生氣的！”
　　“方祖爺才沒那麽小氣！”
　　余夫人恨恨的罵了壹句，心裏也微微壹松。
　　剛剛傳來消息，說肖家的少爺被余家少爺打死了，可當真把她嚇的不輕，懷柔的父親也急急趕過去看了，不過余懷柔說的這麽肯定，倒讓她略略放心了，畢竟剛才傳來的只是壹些閑言碎語，誰也沒有親眼看到，說不定真是下人們誇大其辭，倒是害自己白擔心了壹場！
　　“老爺回來了……”
　　也就在此時，忽聽得大叫，眾皆擡頭，卻見天上有壹隊家將護著壹位騎了飛天駿馬的中年男子從遠空掠來，來到了近處，直接壹按馬首，卻如仙兵神將壹般，徑直落到了這庭院之中，壹家隨從便皆小跑著出來，牽馬的牽馬，墊腳的墊腳，就連余夫也小跑著趕了出來，急急的扶住了余氏族長余鐵翎的胳膊，焦急道：“老爺，怎麽說？那肖家的少爺究竟……”
　　“他……他死了！”
　　余氏族長余鐵翎深吸了壹口氣，沈沈答道，轉頭目光復雜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兒子壹眼，轉身就要往中堂走去，但這壹步邁出去，卻是腳下壹軟，險些摔倒，余夫人急急攙起了他，才發現他的胸口，鐵甲之上，居然有壹個焦黑色的掌印，像是生生被人打出來的……
　　“老爺剛才與肖家家主動起手來，老爺忍讓，被那肖家家主打了壹掌……”
　　旁邊的家將低低回稟，壹個個的臉上神色凝重而憤恨。
　　“妳……妳這個孽障，妳是要連妳爹也壹起害死啊……”
　　余夫人又驚又急，直氣的回頭朝著余懷柔腦袋上抽了過去。
　　余懷柔在這時也滿面震驚，呆了半晌才叫道：“不可能，我沒殺他……”
　　“呼……”
　　余鐵翎回手拉住了劈頭蓋臉打向兒子的手，沈聲道：“到了這時候，再說別的也沒用了，妳們都進來，這壹次肖家當真動了大怒，恐怕這件事沒有這麽容易了結了……”
　　壹群人簇擁著余氏家主入了殿堂，余夫人簡直快要亂了陣腳，又是拿丹藥給老爺治傷，又是擔心兒子，忙壹陣子罵壹陣子，好不容易等到余鐵翎氣息平復了下來，才焦急無限的拉著余鐵翎的胳膊道：“那這可怎麽辦啊，這個孽障打死了人，肖家可是怎麽說喲？”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殺他！”
　　余懷柔還在倔強的叫著，但眼神裏也有壹抹茫然。
　　“肖家動了怒，壹口咬定，要柔兒給他們償命……”
　　余鐵翎沈沈壹嘆，低聲說道。
　　“償命？”
　　余夫人壹聽嚇的魂飛魄散，恨恨的看了壹眼同樣有些呆滯的兒子，口吻倒忽然間強硬了起來：“憑什麽哩？咱們余氏壹族在這渤海國也有三百多年的傳承了，老祖宗更是曾經在與神族生靈正面戰場上殺過敵的，在這天南之地誰不敬重？那肖家也不過是仗著出了壹位二老爺，百年之前入了諸子道場，這搖身壹變倒張狂起來了，讓我兒子償命？他也敢想……”
　　“他們家二老爺從諸子道場回來了……”
　　余鐵翎只是沈沈壹嘆，說了壹句話。
　　余夫人的臉色壹下子變得鐵青，久久不發壹言。
　　“肖家二爺回來了……”
　　這壹句話便似魔咒，壹樣子便讓陰影落在了余氏壹族的頭頂上！
　　誰都知道，如今的諸子道場，代表了什麽含義，那可是天元至高無上的存在，那肖氏壹脈，本來也不過是天南壹小族，其老祖宗也只是壹個金丹七轉的存在，可就是因為百年之前肖家二爺入了諸子道場，便立刻底蘊渾厚，短短百年之間便崛起到了堪與渤海國余氏壹族相比肩的龐然大物，甚至在許多事情上，就連雄霸渤海國三百年的余氏都要為之讓步……
　　單論肖家，當然沒有資格讓余氏壹脈的道子，余懷柔償命……
　　但若是肖家二爺發了話呢？
　　這若大天南，有誰敢忤逆肖家二爺的話？
　　“快，快去稟告老祖宗啊……”
　　余夫人膽顫心驚，急急的說出了壹句話。
　　“呵呵，我早就知道了……”
　　話猶未落，族殿後山，便已響起了壹聲輕嘆，然後眾人便看到，余氏壹脈的老祖宗慢慢悠悠的騰著雲，從後山晃蕩著過來了，這位傳說中的天南第壹高手，金丹九轉，半步元嬰的余氏老祖宗，看起來也只有五六十歲，身材圓滾滾的，穿著壹件青色道袍，壹個大肚子甚是顯眼，在他的身邊，則跟著壹只花白皮的野豬，慢慢悠悠飄了下來，緩步踏入了殿內……
　　“老祖宗……”
　　余家小少爺早就委屈的上去抱住了老祖宗的腿，帶著哭腔叫了起來：“我真沒殺人！”
　　“好了好了，孩兒莫哭，老祖宗剛才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老祖宗笑著揉了揉余懷柔的腦袋，溫言笑道：“老祖宗信妳，余家三百年來，就沒有個做事不敢當的孬種，妳說不是妳殺的，那就壹定不是妳殺的，況且，就算是妳殺的又怎樣？”
　　余氏老祖宗說到了這裏，聲音倒是壹寒，冷聲道：“那肖家的子孫胡言亂語，該殺！”
　　余氏家主與夫人聽了這話，都是忍不住壹呆。
　　老祖宗的好脾氣是出了名的，三百年間與人為善，名聲頗佳，沒想到如今事關那位方祖爺，他倒是罕見的顯露了暴脾氣的壹面，這倒讓剛才罵兒子的余夫人都有些訕訕起來……
　　“老祖宗，那肖家壹口咬定，要柔兒償命，此事恐怕不得善了！”
　　余鐵翎臉色也有些凝重，深喘了幾口氣，沈聲說道：“剛才那肖家二爺，甚至還要將孩兒扣下，倒是那肖家的老祖宗說顧念舊情，不願撕破了面皮，只將孩兒逐了出來，但肖家二爺剛才下了死令，對孩兒講，若是咱們余家不立刻將懷柔送去肖家發落，他就要……”
　　余家老祖宗臉色微冷，淡淡道：“他要怎樣？”
　　“那肖家二爺講……”
　　余鐵翎猶豫了壹下，還是說了出來：“他就要打上門來搶人！”
　　“哼，這肖家好大的口氣！”
　　余家老祖宗聽到了這話，臉色也有些怒意：“他們都不問問清楚的嗎？這件事，是不是柔兒幹的還沒個準話，他們就要先上門來搶人了？他們把我余氏壹脈當成了什麽？”
　　“唉，這件事不論是不是柔兒殺的，事情都已經惹下了，太多人看到柔兒與那肖家少爺鬥法，這事怕也沒有辯別的余地，孩兒剛才也在極力辯解，說其中可能有些誤會，但是那肖家二爺放言，就憑柔兒與致遠動過手壹事，就需要償命，若當真還有別的誤會，他們肖家自會查清楚，但不論怎樣，肖家少爺不能白死，余家的道子為他償命，也勉勉強強合適了！”
　　余鐵翎說出了這些話時，臉色都有些難看，顯然好脾氣的他，也氣得不輕！
　　“混賬！混賬！這肖家，是欺負到我余家頭上來了！”
　　余家老祖宗氣的臉上的肥肉都在哆嗦！
　　“老祖宗，要不要……與百獸宗通個消息？”
　　余鐵翎小心的問了壹句。
　　“不必了，百獸宗是對付不了肖家二爺，不過白白受辱而已！”
　　余家老祖宗低頭琢磨了片刻，毅然做下了決定來：“現在，妳立刻就拿我的書信，送柔兒往楚北大雪山去，請大雪山的長老出面護他，哼，管那肖家的二爺有多猖獗，也斷然不敢到大雪山去要人，至於別的，老夫就等在這裏，倒要看他們肖家敢不敢打上門來……”
　　這麽壹番擲地有聲的話說了出來，余鐵翎與夫人皆被震住了，壹時不敢作聲。
　　“不好了……肖家，肖家打上門來了……”
　　但也就在此時，忽聽得門外有家將壹叠聲的喊，跌跌撞撞闖進了祖殿中來。
　　殿內諸人，便皆是神情微驚，趕出門去，跳到了半空之中察看，這壹看之下，卻立時大為驚怒，卻見此時，以余家祖院為中心，周圍的虛空之中，赫然有蕩蕩烏雲卷了過來，直若黑雲催城，四下裏皆是烏雲湧動，裏面隱有兵甲修士出沒，也不知藏了多少人，而在余家正門前方，同樣也有壹隊修行之人，扯著壹面“肖”字大旗，森森出現在了余家正門前！
　　“肖嶽庭，妳敢圍我余家，是何用意？”
　　余家家主壹眼看到了那正門前的壹隊修士裏，身穿青袍的肖家家主，大聲喝道。
　　“是何用意？”
　　那肖家家主亦大聲喝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余鐵翎，將妳兒子交出來！”
　　“他們來的好快……”
　　余家家主臉色鐵青，心間急轉，大喝道：“肖世兄，我已問過柔兒，他只是與致遠切磋了幾招，平局收場，斷然沒有害致遠性命，當時致遠好端端從酒樓離開，也是眾人都看到了的，既然致遠受人所害，那壹定是有人暗中挑拔，此事，我們還要查個清楚啊……”
　　“暗中挑拔？”
　　肖家家主聞言，簡直憤怒了極點，大聲喝道：“當時吾兒被妳家那好兒子打的傷重吐血，人人得見，壹個轉眼，便在暗巷被人捏碎了脖子，這又還有什麽能辨駁的？哼，我已著人問過，我家孩兒在酒樓人前，說那魔頭的不是，縱然不中聽些，也是實情，妳們余家做事何其過份，難道就要因此而下毒手不成？說不定，下手的不是妳兒子，而是妳親自動的手……”
　　“此事……此事斷不可能，定有誤會啊！”
　　余鐵翎急急分解，但已經有了壹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廢話少說，交出妳兒子，審上壹審就知道！”
　　肖家家主大喝，神情兇狂，當真已經霸道到了極點！
　　但也就在他這壹聲大喝，想要揮手下令，直接攻入余家之時，忽然臉色壹凜。
　　在他面前的空中，余家祖殿之上，已赫然出現了壹個胖胖的身影，背著雙手，冷冷的看著他，卻是余家的老祖宗現身了，冷冷的向著肖家家主看了過來，壹言不發，目露殺機！
　　“余……余老前輩！”
　　便是肖家家主，在這時見了這位渤海國的傳奇人物，也忍不住心間壹寒，躬手拜會。
　　“妳要拿我玄孫兒償命？”
　　那位余家的老祖宗冷冷開口，聲音裏透著壹股子寒意。
　　肖家家主心裏壹沈，還是咬牙道：“他殺了吾兒肖致遠……”
　　“他為何殺他？”
　　余家老祖宗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問道。
　　肖家家主又是壹滯，還是答道：“不過是這倆小兒因點瑣事，吵了起來……”
　　“是何瑣事？”
　　余家老祖宗又緊緊追問了壹句，不肯罷休。
　　肖家家主沈聲：“自是因為那三百年前的魔頭，吾兒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
　　“放屁！”
　　余家老祖宗忽然冷喝，厲聲道：“我那方師弟乃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亦是天元功德無量的大功臣，若不是他，現在的天元可能有壹天安生日子？天元又豈能在與三十三天的大戰之中占得半點便宜？此等功勛，妳等視而不見，反在背後言語祇毀，難道妳兒子不該殺嗎？”
　　“妳……”
　　這壹番話，直說的肖家家主臉色大變，滿腔怒火，只是壹時不該如何接下去。
　　“老夫共有二十三個玄孫兒，十五個玄孫女，最疼的就是這壹個，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他最像我那位方師弟，這壹次，別說妳兒子究竟是不是死於他手，還在兩可之間，就算真是他殺的又如何？我余家子弟，還斬不得壹個膽敢對祖上先輩胡言亂語的黃口小兒嗎？”
　　余家老祖宗厲聲大喝，擡手壹指：“老夫就在這裏，妳肖家真有本事，攻來試試！”
　　“我……”
　　那肖家家主心間暴怒，但迎著那怒意勃發的余氏壹脈的老祖宗，也不禁心下微寒，眼前這位可是雄霸渤海國三百余年的余氏壹脈老祖宗啊，據說他曾經與那位方魔頭有過同門之誼，更是與那三百年前的黃金壹代交情匪淺，當年還曾經集結百獸門上下之力，與神族生靈正面鬥過，而在神族之亂後，天元老壹輩修行之人大部分皆在那正面戰場上殞落，剩下的壹部分，也大多數進入了星空，如今的天元之上，眼前這位可就是拔尖的老前輩了……
　　論地位，論輩份，甚至論修為，都是難得壹見，他發了火，自己又怎能不懼？
　　不光是他，就連肖家的家將，以及肖家請來的客卿，在這時候都心驚膽戰，不敢發聲了！
　　“呵呵，是誰在那裏放屁？”
　　但敢就在這時，忽然間壹聲冷笑響起，眾人心間皆驚，回頭看去。
　　卻只見在遙遙東方，正有壹位身穿黑袍的負劍男子騰雲而來，那人年紀輕輕，看起來壽元不大，可是壹身氣息，卻縹緲難定，赫然已經是元嬰境界的修為，比金丹九轉的余家老祖宗都強了壹籌，便是他冷笑聲聲，掠到了近前，居高臨下看著余家老祖宗，出言不善！
　　“是肖家二祖爺到了……”
　　有人低聲議論，眼神都變得敬畏難纏！
　　肖家二祖爺，天南第壹英才，百年修行，便結了元嬰，入了諸子道場的奇才！
　　若說場間還有壹人，敢對余家老祖宗不敬，那估計也只有他這等身份的人了……
　　“妳就是肖劍直？”
　　余家老祖宗看到了他，目光壹寒，沈聲問道。
　　“是我又如何？”
　　那肖家的二祖爺冷聲壹笑，傲然說道。
　　“那也就是說，肖家小兒在酒樓裏的胡言亂語，都是妳教的了？”
　　余家老祖宗不動聲色，淡淡問道。
　　“呵呵，當然是我教的，那個魔頭無情無義，惡事做盡，背叛天元，賣友求榮，這等貨色，分明便是壹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小人，稱他壹聲魔頭都是擡舉他，只可恨那奉天盟眾長老把持了話語權，九聖亦被蒙蔽，居然將他說成了壹個忍辱負重的英雄，當真是可笑，我雖然未見過他，卻也聽我眾仙盟內的師長們提及過，如今只是說出了實情，又有什麽問題了？”
　　那肖家二祖爺冷聲笑道，在空中轉了壹圈，聲音朗朗，傳遍了四野，最後時轉回了頭來，冷冷看著余家老祖宗，喝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們余家還供著那孽畜的靈位，總是在替他說好話，這壹次，我不但要說出實情，還要拆了妳們余家為他立起的牌位，妳又能奈我何？”
　　“呵，我還納悶妳為何在這裏巔倒黑白，原來是想走眾仙盟的路子往上爬……”
　　余家老祖宗冷笑了壹聲，滿面殺機，寒聲道：“小輩，老夫我也不是嚇妳，我敢跟妳保證，就憑妳今日這些言辭，別說往上爬，妳那諸子道場的身份也不壹定能保得住……”
　　“妳……妳在嚇我？”
　　那肖家二祖臉上還真的出現了壹抹難以察覺的冷笑，但旋及便喝道：“有我師尊北冥傲給我做主，我還怕妳們事後報復不成？況且就憑妳們這點些微本領，便是想要暗中報復，我肖劍直又有何懼？來人吶，給我打進余家，我偏要拆了那魔頭的靈位，倒要看妳們怎麽說！”
　　“嘩啦啦……”
　　聽他壹言，立時便不知有多少修行之人向著余家攻了過來，其勢如虎狼。
　　“妳若將我余家看作了軟杮子，那就真是打錯了算盤！”
　　余家老祖宗壹聲冷笑，面無絲毫懼色，大袖壹揮，身形欲動。
　　“老祖宗息怒，千萬莫要與他動手啊……”
　　余家家主與壹眾長老在這時候都現了身，苦苦來勸，他們可是知道，余家老祖宗輩份不低，但畢竟未結元嬰，若真個動起了手來，又怎麽會是那諸子道場肖家二爺的對手？
　　“誰說我要動手了？”
　　余家老祖宗卻是壹怔，拂袍將他們震到了壹邊，冷笑道：“我是要搬個救兵過來！”
　　說著話，手裏已經取出了壹道紙符，在手上壹晃，已化作靈光悄然遁走！
　　“搬救兵？”
　　余家家主並幾位長老皆是呆了壹呆：“百獸宗那幾位長老來了，怕也是無用，而大雪山又遠在楚北，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趕過來啊，老祖宗要搬救兵，卻不知要請得誰來？”
　　而余家老祖宗，則冷笑壹聲，傲然道：“我有壹位晚輩，如今便在南海修行，以她的修為，趕到渤海國來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哼，那肖家日益張狂，狼子野心，尤其是那肖劍直，居然敢說這等話，待我那位晚輩趕來了，別說是他肖劍直，估計就算是肖家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