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唐裝老人

　　“值了！雖然道門衰敗近百年，蕭瑟了三十栽，但暗流湧動，小壹輩的都開始擡頭了！看看若川、旭輝、靈兒、碧雪、丹心，還有蟲家、趙家和刑天這樣的晚輩雲湧而出，我們應該感到欣慰了！只是……只是我連累了離妹，不該讓她牽扯進來，她應該在南疆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蔡合回頭看了黑影壹眼，卻是辯無可辯、駁無可駁。是啊，自己這壹輩已經老了，未來只能這些晚輩了。
　　“火蓮花沒有完全奏效，牧原的魂魄散了，只留下壹個殘核。可能是牧野舍不得下重手吧，他大部分胎光都跟著魙火魂飛魄散了，僅憑這點兒魂魄沒辦法修補！”
　　“妳不用擔心，這也是我不敢露頭搭救離妹的原因，爭鬥的時候，山頭上還藏著壹個人！”
　　“還有人？”蔡合壹驚，“誰？”
　　“還記得我們年輕時見過的那個唐裝老人嗎？”
　　“唐裝老人？妳是說……”
　　“沒錯，他最近幾個月壹直都在暗中觀察牧原和牧野，甚至還幫他們搭建了通往鬼門的道路！火蓮花之所以沒有收回牧野的魂魄，是因為他捷足先登，帶著牧野的胎光走了！”
　　“帶走了？妳是說他想出手幫忙？”蔡合更加吃驚了，“這……這怎麽可能？”
　　“我也有些意外，他可能是想再給牧原和牧野壹次機會！”黑影說，“今天只是三劫的開始，這將是壹個漫長的考驗。牧野胎光不全，即使能投胎轉世，下輩子也將是壹個癡呆早夭的劫數，不過卻可以補齊部分胎光，等待下壹次轉生！”
　　“妳的意思是……這……這可能嗎？”
　　黑影嘴角上翹，無聲地笑了起來，直到笑完才又說道：“等離妹傷勢好轉之後，妳帶她去望天門吧，那裏對她有好處！”
　　“緊靠龍氣，恐怕未必能行！”
　　“去找葛家，以曠若谷的實力，應該早就摸清他們現在的居所了！”
　　“葛家？我剛剛還想過，但他們未必會給，據我所知，他們也只有壹枚了！”
　　“放心吧，他們會給的，只是條件會開得高壹點而已，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拿不出來，但是對牧原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黑影說完，又盯著紅離註視了良久，然後轉身就要走。
　　“妳要去哪兒？”
　　“我要帶牧原的爽靈壹魂去壹個地方，在胎光修補的這段時間裏，他還有很多東西要學！”黑影說，“等這件事做完我就徹底解脫了，剩下十幾二十年的陰壽，我去南疆好好地陪著離妹，贖罪！”
　　看著黑影消失在房間裏，蔡合楞了許久才醒過神來，他扭頭看了壹眼紅離，卻發現紅離壹動不動地躺在那裏，氣息虛弱，眼角滑下壹顆晶瑩的淚珠。
　　蔣碧雪和蔣丹心攙扶著龍靈兒進入房間，彥歆正坐在牧原的床頭，手裏拿著壹個大大的棒棒糖，壹邊吃壹邊逗弄著丹羽。
　　“妳先給牧原哥哥看看，我剛才已經服藥了！”龍靈兒說。
　　寧采塵點點頭，走到床前拉出牧原的胳膊，三指摸上去探了探，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
　　“怎麽了？”談笑生緊張地問。
　　“他……他的脈搏很奇怪！”寧采塵想了想，才找到壹個合適的詞句，“五臟六腑有些移位，氣血淤阻，這都不是什麽大傷，調養壹下就行了。但他的識海卻空了，七魄都在，但三魂卻有些奇怪，我從沒見過這麽奇怪的脈象。”
　　“來，我試壹下！”談笑生坐到床邊，拉過牧原的胳膊也切了壹番，眉頭隨即也皺了起來，“采塵說的沒錯，七魄散亂，但基本還在原位，幽精壹魂完好，但胎光似乎碎了！”
　　“碎了？”房間裏的人妳看我、我看妳，實在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魂魄就是魂魄，要麽完整充盈，要麽殘缺羸弱，怎麽會碎了呢？
　　“是碎了，隱隱像是兩道胎光，混沌壹團，如煙似霧，隱隱有結合的跡象！”
　　“沒錯！”寧采塵點點頭，“我還以為是摸錯了，不過您老也這麽說，就說明我摸得很準！不過，這也太奇怪了吧！”
　　“還有，爽靈壹魂不見了！”談笑生說。
　　“什麽！”鄭步壹驚，傷口扯動，痛得直咬牙，“那老幺兒不就成了傻子了嘛！”
　　“丟魂啦？”蔣碧雪傻傻地問，“鬼王……也會丟魂？”
　　“會……會不會和那株火蓮花有關啊？”蔣丹心指著床頭的蓮花問，“是不是它把兩位小師兄的魂魄吸走了啊！”
　　“有可能！”玄無理眼前壹亮，“牧野親手將蝶膺玉震碎，也將兩道胎光打算了，他化成厲鬼奔入魙火，就是想把爽靈壹魂完完整整地留下，所以這壹魂應該是不會消失的！”
　　“嗯！”易有道也點了點頭，“沒錯，兩道胎光糾纏了十幾年，只有全部震碎才能斷開牽絆，不會給牧原帶來太多的傷害。”
　　“那胎光碎了，牧原哥哥不是要死了嗎？”龍靈兒緊張地問。
　　“不會！”玄無理搖搖頭，“三魂七魄都有自我療愈的功能，上次牧野的胎光壹魂在趙家村受到重創，就是從牧野的胎光中抽取壹部分加以修補的，它們天生就有融合的特質。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牧原體內的胎光只是殘片，大部分還在火蓮花中滋養呢，壹朵用來滋養牧原的，壹朵用來滋養牧野的！”
　　“哪咤？”鄭步瞠目結舌地看看火蓮花，又看看床上的牧原，“玄老，您不會說這就像是哪咤重塑肉體吧！”
　　“那是神話，不過原理差不多！”談笑生笑了笑，“這並蒂火蓮是用魙火澆灌後綻放的，魙火不但可以洗去魂魄中的怨力，還留有牧原和牧野的印記。這好比是滾雪球，提供壹個圓點，讓兩道魂魄借著這個圓點自動成形！”
　　“沒有那麽樂觀！”蔡合推門走了進來，先到床頭看了看那株火蓮花，“牧野的魂魄已經轉生去了，留著這道殘魂，日後應該可以找到他！至於牧原，恐怕需要好好地調養數月了！”
　　“四叔，我外婆怎麽樣了？”
　　“沒事了，雖然身體羸弱，識神和元神受損，但短時間內沒有生命危險！”蔡合說，“等護送的人來了，我們就回陪都，去望天門療養！我會去求壹顆丹藥，她損失的二十年精氣至少可以補回來壹半！”
　　龍靈兒這才稍稍安心，隨後又擔憂地說：“牧原哥哥的爽靈丟了！”
　　“不是丟，是被人帶走學道法去了！靈兒，回到陪都之後，妳要老老實實地呆在我身邊，我來教妳痋陣演變之法，知道了嗎？”
　　“好，我要守在外婆和牧原哥哥身邊，照顧他們！四叔，我這次再也不偷懶了，壹定會好好學的！”
　　“望天門太吵鬧了，不如就在牧原的宅子吧！”易有道說，“能震天能搭建種生基，我們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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