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這個嗶，好像有點帥啊

　　“新生對抗賽準時舉行？！”
　　當課堂臨近尾聲，莫裏斯老師在班級中突然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所有人都楞住了。
　　其實在座的學生早就在進入本院後，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了新生對抗賽的消息，有的人還自視甚高地準備試試，想靠著新生的身份，把老生拽下馬。
　　但當前兩天虛數之海暴動的事件發生後，幾乎所有的新生都老老實實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是剛剛接觸虛數之海，其中無盡的神秘知識所帶來的吸引力令他們無法自拔，幾乎所有新生在空余時間裏，完全拋棄了社交活動，壹股腦紮在了知識的海洋當中，肆意遨遊。
　　然後，他們就遇上了史無前例的海龍卷。
　　再然後，全軍覆沒。
　　在這種情況下，任誰也不可能再提起信心，想跟老生碰壹碰。
　　咱連學都還沒開始學，學了的也只掌握了點皮毛，怎麽跟人家已經接觸了壹年之久的老生相提並論？
　　剩下的時間就三個禮拜左右，他們恢復就得壹個禮拜，拿頭打啊！
　　而在新生集體出現意外後，學院裏對於是否推遲新生對抗賽的爭論，兩極分化。
　　以新生為代表的推遲派強烈要求學院對學生壹視同仁，不能將新生排擠出傳統之外。
　　而老生那邊的維持派，則集體向學院申請維持原時間開啟賽事。
　　妳新生有理由，人老生也有啊，還更簡單粗暴。
　　“妳們新生本來就是來挨揍的，有沒有都壹個樣。”
　　“氣憤嗎？那新生對抗賽對於壹年級生的目的不就達到了？還推什麽推？”
　　“妳們不會真以為再多給妳們壹兩個月的時間，妳們就能拿到高名次吧？”
　　“……”
　　相對於兩個年級的老生，壹年級新生還是太嫩了。
　　無論是話語權，還是輿論，全都爭不過對方。
　　新生們心裏那個氣啊！
　　在外頭他們還能拿自己的家庭背景來壓壹壓對手，但學院裏，誰吃妳這套？
　　誰家裏沒幾個有爵位的老爹老爺了？
　　妳爹的官威，有我爹大嗎？！
　　而當莫裏斯老師在班級中宣布，新生對抗賽維持原定時間舉行後，所有的學生瞬間都萎掉了。
　　他們知道，自己的掙紮可能只是無用功，但當事實擺在面前時，這些十三四歲左右的少年少女們，心裏還是難以接受。
　　“別難過了，大家。”莫裏斯老師握緊拳頭，“等我們升到二年級後，他們給我們的，我們全都要還回去！”
　　有人弱弱地舉手問：“那三年級的，就讓他們跑了嗎？”
　　“……”
　　莫裏斯老師很想告訴他們，之後還有個全學院集體參加的期末考，但那種考試，是五系之間互相組隊進行的混戰，並不是年級與年級之間的對抗。
　　“咳咳……”莫裏斯很是勉強地轉移著話題，“總之，這段時間裏……我是建議妳們到時候去觀戰的。”
　　“別怕嘲笑，那種壓力，相比於妳們出了學院之後所遇到的事情，實在太過渺小，把它當成妳前進的動力，對妳們的好處是非常巨大的。”
　　“當然，妳們不去也行，就當小小的放個假，緩解壹下壓抑的心情。”
　　莫裏斯攤攤手，環視四周：“如何選擇，由妳們自己。”
　　教室內鴉雀無聲。
　　所有人內心思緒萬千，卻不知從何說起。
　　直到壹聲輕微的呼喚打破平靜。
　　林恩緩緩舉手：“老師，只有觀戰與放假兩種選擇嗎？”
　　這話壹出，在教室內引起的影響，遠比夜店女郎當眾跳脫衣舞來的更要吸睛。
　　所有人的目光在這壹刻，全都集中在教室正中心的少年身上，其中，盡是詫異。
　　除了觀戰和放假，咱們也沒得選吧？
　　難不成，妳還在那完全能夠毀滅壹個國家的海龍卷中，存活下來了？
　　相較於學生們，莫裏斯的情緒明顯控制的更好，但幹澀的聲線中，還是暴露了他的不可置信。
　　“妳的意思是……妳想參加？”
　　林恩點頭。
　　莫裏斯有問：“妳沒有在海龍卷中受到波及？！”
　　林恩搖頭，沒有回答具體原因。
　　其實是不好意思解釋。
　　畢竟這件事到底是因為什麽而引起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起因是因為他，經過是因為他，結果……只剩下了他。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林恩，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雖說壹將功成萬骨枯，但那是將領成長的必須過程，而這次災難，顯然沒什麽必要。
　　林恩原本想的是讓虛數之海搞個小型的海龍卷出來，在不影響別人的情況下進行訓練，但是因為體量的差距，他的“小”，和虛數之海的“小”，有點不太壹樣。
　　林恩的小，是只影響他個人的小；而虛數之海的小……
　　好吧，相對於它的體諒來說，就算是滅國級的海龍卷，也只能算是小把式。
　　總體來說，算是溝通上出了問題。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再去想也沒什麽必要。
　　因為這件事影響雖有，但也不大。
　　事實上他們也知道，自己就算參加了對抗賽，也基本不太可能打得過老生。學生們的怨念，只是體現在學院沒有按照他們的要求，“平等”對待所有人而已。
　　畢竟，這些新生們，都還是十三四歲的少年人，當他們發現世界其實並不是圍著自己轉的時候，難免會有點情緒出現。
　　只是，林恩因為不好意思的沈默，落到其他同齡人眼裏，卻變了個意味。
　　“怎麽可能有人能在那種滅國級的災難中存活下來？我不相信！”
　　“我也不信。”
　　“他沒說理由，我估計，是因為根本沒想努力，連進都沒進虛數之海吧？”
　　莫裏斯聽到底下細細碎碎的嚷嚷聲，微微皺了皺眉。
　　他不了解關於林恩的事情，但他也並不覺得林恩是個不努力的人。
　　微微擡手止住下方的喧鬧，莫裏斯溫聲道：“既然這是妳的選擇，我沒有道理阻止妳。”
　　“放心好了，我會幫妳把名字報上去的。”
　　“到時候，如果妳有什麽問題，也可以來問我。”他微笑道，“我會盡力幫妳解答。”
　　林恩輕聲道謝。
　　【好老師啊這是。】
　　【畢竟是全村的希望，多點少點多少幫點。】
　　【莫裏斯的路子走寬了啊，不像後面那些人……】
　　【就是，雖然咱們不知道虛數之海裏發生了什麽，但林恩出來時候的樣子，可不太好。】
　　【成長的路，就沒有好走的。】
　　【還說林恩不努力，詆毀我的恩寶，可惡，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死者為大！】
　　林恩看著彈幕們的交流，輕笑著搖了搖頭，而後在壹眾質疑的目光中，站起身來，離開教室。
　　“啪——”
　　愛麗莎合上書本，偏頭看向少年隱沒在陰影之中的背影。
　　她雖然不清楚虛數之海為什麽會暴動，也不知道林恩為什麽能在其中，但這些東西，大部分人都很少在意。
　　人們看重的東西，只有結果。
　　而結果，已經擺在了這兒。
　　——其他人都只能是旁觀觀眾，只有他，成為了唯壹的參賽者。
　　“或許，可以再把品質，稍微提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