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泡澡小公主

　　灰雄跟賈博士聊了壹整路，高陽隨便聽了幾句，除了人名對得上，故事基本面目全非，不過要感謝他，壹路上，賈博士跟鬼團再沒矛盾。
　　眾人離開三角塔景區，已經是淩晨兩點。
　　畢竟“人鬼殊途”，春跟高陽等人達成壹個保密的口頭協議，便分道揚鑣。
　　臨走前，鬥虎不死心，還想從春這裏打聽點蒼母教的情報。
　　春如實告訴他，鬼團之前的聯絡人就是埃蒙德，如今埃蒙德死了，他們跟蒼母教也斷了線。之後如果蒼母教再聯系上鬼團，三大組織又能開出更加誘人的條件，春不是不可以考慮合作。
　　臨走前，白露單獨把高陽叫到壹邊，不情不願地拿出壹張印有沙漠和三角塔風景的明信片：“初雪熬夜給妳寫的信。”
　　“是啊。”高陽還是壹臉戲謔：“妳嘗壹口就知道有多絕了，這麽好的美食，朝嘗到，夕死可矣。”
　　麒麟聽完，只說知道了，讓高陽註意安全。
　　“好嘞！”
　　高陽也不解釋，招招手，“老板，再來三碗牛雜粉。”
　　他輕輕側身，看向黑暗中熟睡的青靈，緩緩閉上了眼。
　　幾分鐘後，青靈的呼吸變得勻稱，她睡著了。
　　“快點！人命關天！”高陽飛速掛了電話，然後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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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吧。”高陽也不再堅持，“明天回離城，妳陪我做件事，我再告訴妳。快睡吧，我自己再琢磨下。”
　　陳螢不說話，她低頭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牛雜粉，沈默了。
　　高陽想了想，打個了不恰當的比方：“就好像，我發現了壹道題，但只發現了壹半的題目，根本沒法解，所以，我想至少先搞清完整的題，再跟妳說，妳再幫我想辦法。”
　　陳螢狐疑地看高陽壹眼，冷靜下來，重新坐好。
　　“陳螢。”高陽不演了，喊住她，“不開玩笑了，說正事，坐。”
　　“神經病！”陳螢真生氣了，起身就要走：她平生最討厭輕浮的人，之前對七影的好印象蕩然無存。
　　青靈直接問：“從妳看到方尖碑上的壁畫後，就有點不對勁，到底什麽事？”
　　高陽躺在黑暗中，獨自思考了很久，心中壹片悲涼。
　　“活下去。”陳螢毫不猶豫，想了想，又補充道：“可以的話，我希望能有尊嚴，有安全感，自由地活下去。”
　　這話問到了陳螢的心坎上。
　　回來時，賈博士搖頭晃腦：“這個七影太雞賊了，把我底褲都給扒了。”
　　“到底什麽事？”陳螢問。
　　鬥虎湊過來，壞笑道：“算妳友情價，3個金烏幣。”
　　很快，電話接通了，高陽壹邊夾起剛燙熟的壹片青菜，壹邊問：“在幹嗎？”
　　——我不喜歡太陽，但我喜歡高陽，西西！(*^▽^*)
　　——高陽，我超級超級超級想妳，妳想我麽？
　　高陽等人回了酒店，避開賈博士後開了個短會，針對今晚的經歷，統壹出壹個可以匯報三大組織的版本。
　　“馬上來離城大學門口！”
　　下車時已經淩晨，高陽帶青靈去了校門口對面的壹個麻辣燙小推車前吃東西。
　　“什麽意思？”青靈問道。
　　“不是……”
　　“妳還真是愛泡澡啊，簡直是泡澡小公主。”高陽故作輕佻地笑了，拍拍旁邊的長板凳：“坐。”
　　“妳想說什麽。”青靈只覺得莫名其妙。
　　“這就是人命關天的急事？”陳螢眉頭擰成了八字。
　　“有事？”陳螢問。
　　“當然啊。”高陽笑了下。
　　“陳螢，這邊。”
　　沈默了壹會，青靈輕聲開口：“妳有心事。”
　　高陽用左手心托著明信片，現場回了信：
　　——我也不喜歡沙漠，但能遇到妳們，很開心。
　　高陽伸出手，揉了揉白露懷中初雪的小腦袋，將明信片折好，放在她身邊。
　　“我可以信任妳麽？”高陽問。
　　“陳螢，妳追求的是什麽？”高陽問。
　　陳螢臉色不太好看，耐著性子在高陽身邊坐下。
　　“妳認為，三大組織會緊密團結在壹起，實現我們的願望麽？”高陽問。
　　上車前，高陽又想到什麽，叫住鬥虎：“虎叔，借個火。”
　　青靈正低頭吃魚丸，她微微皺眉，不懂高陽為何要說這個。
　　陳螢慌忙下車，果然，她頭發濕漉漉的，裹著浴袍，穿著壹雙拖鞋，神色慌亂，不知情的人看到這壹幕，已經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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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行人打算在酒店睡幾個小時，中午坐飛機回離城。
　　“是。”高陽承認。
　　高陽也很坦誠，“妳要不要考慮下？”
　　回國的旅途很順利，賈博士也跟著鬥虎回離城了，決定待壹陣子。
　　陳螢壹楞，快步穿過馬路，來到高陽身邊，她警惕地看壹眼麻辣燙老板，壓低聲音問道：“什麽事？”
　　既然高陽松口了，青靈也不再糾纏，翻身過去。
　　青靈放下筷子，看神經病壹樣看著高陽：“妳認真的？”
　　高陽背脊壹涼，立刻縮回手。
　　“我們來驗證下吧。”高陽拿起手機，撥通陳螢的電話。
　　高陽怔住，既感動又驚訝，青靈不是愛管閑事的人，這麽主動，還是第壹次。
　　晚上11點，高陽壹行人走出離城機場。
　　離開機場前，高陽單獨找賈博士聊了幾分鐘，兩人神神秘秘的。
　　之後，高陽親自給麒麟打電話，進行了詳細的匯報。
　　陳螢混跡職場多年，立刻聽出高陽的言外之意，她開門見山道：“七影長老，妳想挖我？”
　　白貓微微驚醒了下，她下意識地伸出粉嫩的小肉爪，抱住了那張明信片，再次香甜地入睡。
　　大約十分鐘後，不遠處的路口開除壹輛小轎車，它直接壹個漂移，開向離城門口並停下。
　　“我跟妳想要的差不多。”高陽說。
　　高陽幾乎可以想象初雪趴在桌上，咬著筆頭，絞盡腦汁遣詞造句的模樣，跟自己小時候寫作文時差不多。
　　高陽笑笑：“賈博士，謝了，我欠妳個人情。”
　　馬路對面的麻辣燙攤位上，高陽和青靈坐在壹起，高陽側身朝陳螢招手。
　　高陽指著桌子上的壹碗牛雜粉：“特意給妳點的，不快點來就涼了。”
　　——陽光好大，好熱，我出了好多汗，老是口渴，我不喜歡沙漠(⊙﹏⊙)
　　——姐姐說，我們是吸血鬼，所以不喜歡太陽。
　　高陽有點感動，又有點心酸：壹封這麽短的信，竟然要熬夜才能寫完。
　　高陽低頭看起了信：
　　“妳是代表麒麟工會？”陳螢頓了下，語氣輕了壹分：“還是十二生肖？”
　　虎叔微微壹楞，立刻明白過來，他伸出手，高陽握住，復制了鬥虎的【殺人專家】。
　　——初雪，妳又救了我壹次，真厲害！
　　——旅行結束了，妳回家好好休息。
　　過了壹會，旁邊的黑暗中傳來了摩挲聲。
　　他壹擡頭，迎來了白露的死亡凝視。
　　陳螢壹驚，再次擡頭看向麻辣燙老板，既然高陽都這麽問了，應該是確認過他是迷失獸了。
　　“行。”
　　“我也是。”認真吃粉的青靈補充了壹句。
　　“如果我說，代表的是我自己呢？”高陽反問。
　　全給她說中了，高陽嘆了口氣：“青靈，我不是不想跟妳說，而是沒法跟妳說。”
　　“……是。”陳螢的聲音有點尷尬。
　　“我猜，她這個點肯定還在泡澡。”高陽說。
　　——等有時間了，我來找妳玩，請妳吃好吃的。
　　“再見。”白露沒好臉色地轉身了。
　　真可愛。
　　青靈不回答，算是默認。
　　高陽先是壹楞，果然瞞不過她，就像青靈有事也騙不了他壹樣。
　　高陽睜開眼，只見穿著絲綢睡袍的青靈側過了身體，壹手枕著臉，壹手自然地放在大腿上，眼神幽幽地盯著他。
　　淩晨三點半，高陽和青靈先後洗漱完，各自在壹張床上躺下。
　　“妳是不是正在泡澡？”高陽裝作很急的樣子。
　　以防萬壹，七人按照戰力平均，分成三個雙人房，彼此間有個照應。
　　“回頭給妳。”高陽苦笑：學什麽不好，學妳徒弟青靈死財迷！
　　青靈跟高陽坐上同壹輛出租車，壹起回離城大學。
　　青靈沈下臉：“妳瘋了？”
　　高陽看完信，剛要開口，白露已經自覺地把鋼筆遞過來。
　　青靈思考兩秒，認真說道：“那妳先告訴我說那壹半的題。”
　　高陽吃了壹會，忽然沒頭沒尾地冒出壹句：“我記得，陳螢很愛泡澡，只要不加班，每晚睡前都會泡澡。”
　　“什麽？”
　　兩人都心照不宣，沒提之前島國的事，就好像這件事根本不存在。
　　高陽閉目養神，十分鐘後，還是沒有聽見青靈勻稱的呼吸聲，知道她還沒睡。
　　“我想幫妳。”青靈打斷。
　　“青靈？”高陽確認道。
　　高陽忍不住笑了，原本沈重的心情都稍微好轉了些。
　　鬥虎跟賈博士壹個房間，九寒、曼蛇和灰雄三人壹個房間，高陽和青靈壹個房間。
　　陳螢跟高陽這段時間也算出生入死，對高陽的為人和品格都很欣賞，她不再猶豫，嘆了口氣：“老實說，我覺得不樂觀。”
　　“恕我直言。”高陽看向陳螢：“李夫人，也實現不了妳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