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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分界

黑山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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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欲裂,口幹舌燥,身體沈重的好像靈魂完全提不動他。
僅僅是睜開眼睛這個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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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壹章 師兄弟關系(投月票抽PS5活動進行中)

黃昏分界 by 黑山老鬼

2025-2-13 19:20

  白葡萄酒小姐如臨大敵,帶了這四個被紙錢裹了起來的人,引著壹眾轉生者離開,因為沒有邀請自己,胡麻便也很自覺的暫時不過去,而是深深看了祖祠壹眼之後,轉身先往老宅方向走來。
  二鍋頭則是跟上了他,美其名曰:“先替轉生者兄弟們看著他,以免生變。”
  不過剛壹離開,背過了人,便有些嚴肅的向胡麻點了下頭,道:“咱們哥兒倆,有些事情,該說開了。”
  胡麻也點了下頭,笑道:“那跟我先回老宅。”
  如今的上京城中,尚是壹片混亂,但剛剛國師離京,邪祟入城的消息,卻也使得這城裏不少人嚇壞,倒是驚走了那些老宅門口的親戚。
  “吃火鍋啊?”
  二鍋頭本來也壹肚子話想說,但進了老宅,踏入內廳之後,目光壹掃,倒是立時被轉移了註意力,直接坐下:“來雙筷子。”
  妙善仙姑已是吃飽了,目光掃了他壹眼,便自離了席,吩咐下人再去切點肉來,二鍋頭倒也不客氣,湯湯水水先逮了幾口,才長長的籲了口氣。
  向胡麻道:“妳怎麽敢如此信我?”
  邊說,邊從懷裏掏出了壹卷書冊,正是胡家的鎮歲書,放到了胡麻身前。
  道:“原冊還妳,但裏面的內容記在腦子裏了,可還不了。”
  胡麻接了過來,收進懷裏,道:“妳不也毫不猶豫的接了下來?該是我來謝妳。”
  “若不是看在我那師傅面上,我可沒這膽子接。”
  二鍋頭目光也前所未有的認真,看著胡麻,慢慢道:“有句話,其實我早有猜測,但直到妳將鎮歲書給了我,我才終於確定了下來。”
  “其實,我們兩個是師兄弟。”
  “教我這身本事的人,便是妳父親。”
  “……”
  “……”
  上京城外,有不滅的災火,壹直安靜的燃燒著。
  地上分明已經沒有了可燒著之物,但這些火焰若仍然存在,若隱若現。
  而在火焰之間,則是那臃腫而詭異的血肉,從天而降,盤恒於地,任由壹位曾經在血食幫裏廝混過的人看見,都可以看得出來,這血肉,居然都是太歲。
  而身穿白袍的猴兒酒,則安靜的坐在了牛車之上,他安靜望天,沈寂不動,牛也不敢動……
  災火,血肉,勾勒出了壹片詭異的畫面,而猴兒酒便在這詭異之中,安靜異常,仿佛壹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詭譎油畫。
  直到,有幾個黑色的,看不清模樣的影子,緩緩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猴兒酒忽地微笑道:“我就知道,十姓裏面,不會都是傻子,壹定會有人願意出來見我。”
  那些影子安靜看著他,忽然有人笑道:“妳就不怕我們連手,在這裏將妳除掉?”
  “不是我怕不怕的問題,是妳們敢不敢的問題。”
  猴兒酒淡淡的看向了他們,道:“妳們沒有那個膽,還不如剛剛離開了上京的那個人,他看我的那壹眼,確實帶了殺氣,不過,他足夠聰明,忍耐住了,老老實實的離開。”
  幾位人影,緩緩對視了壹眼,才有人輕聲嘆道:“好久未見如此狂妄的邪祟了。”
  “不過,既然妳邀請了我們過來相見,那便說說吧!”
  “妳想要什麽?”
  “……”
  “我要十姓的法。”
  猴兒酒道:“不是普通的法,而是妳們的橋,妳們的兵馬,妳們在陰府裏的布局,妳們對那些東西的了解,妳們手裏的紫太歲,妳們二十年來的積累。”
  “所有的壹切,都交到我們的手裏,或者說我的手裏。”
  壹番話說的眾人無聲,忽地有壹個陰影沈喝:“妳好大的口氣,也不……”
  “不必急著說這些給自己壯膽的話。”
  猴兒酒直接打斷了他,淡淡道:“三個月內,我會登觀山祝家之門,按了江湖規矩,正式與妳鬥法。”
  “妳若真有底氣,自可在那之前,將我留在山上。”
  “……”
  “妳……”
  那黑影,或者說觀山祝家家主,壹下子沈默了下來,竟是沒有回聲。
  倒是在這時,另外壹個人影微笑道:“無論如何,妳說的這些話,總是口氣太大,妳知道我們不會給妳。”
  “只是先說明白各自的需求而已。”
  猴兒酒淡淡道:“妳們不也壹樣想要我們身上的東西?與其都藏藏掖掖,不妨說個明白,這樣也好找出真正的解決方法出來。”
  眾黑影沈默著對視了壹眼,有人慢慢開口:“按照國師的說法,如果我們都盡力幫他,那麽這壹場法會順利辦成之後,我們想要的東西,便已經到手了。”
  “可妳們辦不成。”
  猴兒酒慢慢道:“十姓不可能都這麽老老實實的向那個國師效力,以謀取國之人,註定會失敗。”
  “尤其是,他將希望寄托在了胡家後人身上……”
  “那人我認識,算是我比較欣賞的人之壹,我知道他不會認可妳們所做的事。”
  “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見見妳們,我都不會過來,因為沒有必要。”
  “……”
  壹眾人忽地都沈默了下來,彼此看看,才有人試探著道:“那麽,妳們,對胡家那位後人,是怎麽看的?”
  “沒什麽特別的看法。”
  猴兒酒慢慢道:“大羅法教裏的那個聰明人做了最蠢的事情,他不該用離間計來逼他的,他不懂,轉生者之中,根本就沒有什麽臥底與不臥底的說法。”
  “得了我們的道理,那便成了我們的人,與什麽仙不仙命,關系不大。”
  “……”
  雖然看不清模樣,但仿佛也可以感受到,這幾人的神色都在變得凝重了起來,良久,有人慢慢道:“所以,妳要見我們的意思是……”
  “不要浪費時間了,妳們這個世界,已經太過脆弱,妳們可以毀了它,我也可以。”
  猴兒酒淡淡道:“偏偏時間又很緊張,沒有功夫勾心鬥角,所以,我們彼此之間,便只剩下了壹條路。”
  ……
  ……
  “事實上,連我這個名字,也是他取的。”
  而在上京城內,胡家人的老宅之中,二鍋頭也正色看著胡麻,慢慢開口:“我比妳大了十歲,事至如今,已差不多有小二十年,我在那時,遇到了教我這身本事的師傅。”
  “轉生者到了這裏,有人命好,有人命壞,我屬於壞的,打小流浪,若不是有前世宿慧,早就死在了街頭。”
  “只是即便有前世宿慧,壹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在這世界也活得艱難,正是妳父親救下了我,而且,教了我融以維生的本事。”
  “不過,他在教會了我這身本事之後,卻又忽地在壹夜大醉時,忽然說破了我夢裏說話的事情,還笑著問我,什麽叫蒼老師,什麽叫黑暗三頭犬……”
  “那時我已經聯絡到了其他的轉生者,著實被嚇了壹跳,甚至以為自己的小命到了盡頭。”
  “我連夜逃竄,幸而他未攔我,讓我得以逃走,藏形匿跡若許年,始終覺得他太過神秘,壹些行為,也總讓人想不明白。”
  “後來我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明州,其實也是因為心裏有這樣壹個陰影,總是覺得……”
  “當年,他似乎不是先收了我做徒弟,才發現了我是轉生者,而是……”
  “……他本來就知道我是轉生者,才決定了收我做徒弟。”
  “……”
  這句話聽著,胡麻也覺得有些新鮮,倒是明白了二鍋頭為何壹直這麽膽小,又壹直這麽神秘。
  “我開始慢慢琢磨出不對勁,是因為……他教給我的本事太有用了。”
  二鍋頭苦笑了起來,道:“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裏,就陸陸續續見了那麽幾回面,啥本事都教了,甚至把走鬼壹門裏的各種秘辛都告訴了我。”
  “在剛學東西時,我還以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呢,直到我後來行走江湖多了,見到別人學本事如此艱難,才愈發的感念起了他,也愈發的明白了這份恩情有多重。”
  “但明白歸明白,卻更不懂,他為何會如此不遺余力的傳授我這身本事,直到我想了起來,他為何要給我改名字。”
  “我原名叫胡川,他卻要在我名字裏面加上壹個‘山’字,而照著這去打聽,終於了解到了上壹代的走鬼胡家大少爺,名字就叫胡山……”
  “好嘛,這是給我打個鋼印啊,就為了有壹天提醒我與這走鬼壹門本家的關系呢!”
  “……”
  胡麻細細聽了起來,竟也覺得緣份之妙,既似無常,又仿佛早有定數,若是早知道這件事,怕是都不必在之前懷疑自家先人的立場了。
  胡家先人與老君眉謀劃,坑了大羅法教,自己的父親又暗中教出了壹位轉生者做徒弟,還將胡家真傳相授。
  壹切都只說明壹個問題,胡家從壹開始便與轉生者不是仇家。
  可若是這樣,當初兩方殺得血海滔天,妳死我活,而真相連婆婆都被瞞住,又是為了什麽?
  只是為了迷惑國師麽?
  “也是想明白了這些,又知道了妳的事,我才知道,沒得選了。”
  二鍋頭深深嘆了壹聲,道:“兄弟,走鬼門裏,有些線索,之前我也糊裏糊塗,但在我看到鎮歲書之後,總算明白了過來,有些話,是我師傅,要通過我帶給妳。”
  “事關第壹次轉生者的獻祭,以及……”
  “……太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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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話說的好啊!”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混社會的都知道,抱個大腿最重要。”
  幽森森的亂葬崗,某個漂亮的小娘皮坐在了墳頭,手托著下巴,悠然長嘆。身邊是無數畏畏縮縮,呆頭呆腦的小鬼,有些帶了腦子的,也不太清楚這位奶奶明明已經得罪了無常李家,還被壹群無常老爺追殺,大家都以為這位奶奶活不到天亮了,可她居然又溜噠回來了。
  咱們才剛吵著要分行李啊,老大就回來了……
  壹時間誰也不敢吱聲,只能小心翼翼的給她捶著肩,揉著腿,大氣也不敢出。
  “多虧了前輩好用,把無常家的鬼引到了他身邊,就舍了我,這才逃出來了……”
  地瓜燒則是壹番分析,反省,才感慨道:“下次,辦事之前,還是先找好替罪羊的好。”
  小鬼們正面面相覷,便見若有所思的她,像是明白了什麽。
  忽然壹腳踢開了壹個捶腿的小腿,冷聲道:“都停下來吧,姑奶奶我有幾句話要講。”
  所有的小鬼都同時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額頭冷汗直流。
  這位奶奶可得罪不起,給錢大方,下手也黑。
  就見地瓜燒嚴肅的看著他們:“妳們說說,最怕的是誰家?”
  小鬼們面面相覷,有的說鬼王,那鬼王份量太重,喜歡把人收在壹邊當使喚。
  地瓜燒擺擺手:“那是我兄弟。”
  有人說是無常,以前他們逮了人,往鬼門關送,現在逮了人,往家裏領。
  地瓜燒擺擺手:“我也怕。”
  壹眾小鬼都不太信她的話:妳怕還去惦記著刨人家祖墳?
  但面面相覷中,便聽見地瓜燒沈吟道:“重點是,無常李家,又怕誰?”
  倒有個小鬼,以前是江湖道裏的,聞言頓時壹喜,道:“無常是刑魂裏的,無常克司命,降頭克無常,要說可以弄的人鬼不分,便連無常也奈何不得的,那就只有活鬼陳家了……”
  地瓜燒頓時壹喜:“活鬼陳家地盤在哪?”
  小鬼道:“遠著呢,得過十三條河,翻二十座山才到呢!”
  地瓜燒擺手:“遠了,我現在可不能走遠,我大腿讓我去上京呢,怎麽也不能缺席。”
  小鬼們頓時呆了:“那怎麽弄?上京可去不得,無常家的就在上京呢!”
  “奶奶,我們心疼妳,咱還是往南走吧!”
  “……”
  “妳們不懂。”
  地瓜燒嚴肅的擺著手:“人有個好大哥很重要,我這位大哥給錢可大方了。”
  “就像奶奶給妳們賞錢壹樣大方。”
  “前幾回他手裏的大事,我沒趕上,這次鐵定要過去的。”
  “……”
  小鬼們都怔了壹下,不敢說話,有人小聲道:“那可是要自投羅網啊……”
  “咱們又得去找別的奶奶……”
  “……”
  地瓜燒嚴肅的思索了壹陣,忽然道:“活鬼克無常,那專被無常克的又是誰?”
  混過江湖的小鬼呆了呆,想了想道:“是司命。”
  “司命能救人,但最怕勾魂,再高明的醫術,無常來了,人也得帶走。”
  “所以郎中最盼著得著個閻王敵的名號,只是真遇著了無常,便都不那麽好使。”
  “……”
  地瓜燒眼睛微亮:“司命老家在哪?”
  小鬼們四下裏打聽,很快給出了回答:“上京!”
  “司命壹門壹直在上京!”
  “……”
  “那我就去上京!”
  地瓜燒壹拍大腿,猛得站了起來,低聲笑道:“既是無常最克司命,那司命裏最忌憚的也是無常,畢竟都是十姓,我就不信他們能撕破臉,現在那李家的人瘋了壹樣,到處的拿我,但姑奶奶我壹共才幾斤幾兩,我就不信李家能為了我,打破上京城去拿我去……”
  “……他們真要去了,誰還能怕這個事大了咋地?”
  “……”
  壹念既定,便放開了架勢,岔著大腿,金刀大馬,道:“紙錢煉得如何了?”
  小鬼們見問,忙叫苦不叠:“奶奶,壹口陰氣也沒了,全吐紙錢上了。”
  “咱是天不管地不收的,全憑了這股子陰氣活著,都借給了奶奶,能回本嗎?”
  “……”
  “奶奶我啥時候虧過妳們?”
  地瓜燒哼哼兩聲:“妳們是不知道,我大哥是誰,手裏有多寬綽!”
  “這次活是給他幹的,怎麽可能回不了本?”
  小鬼們皆竊竊私語:“都裝不知道,早就傳開了。”
  “奶奶的大哥其實是走鬼胡家的,大家都懂,壹邊治鬼,壹邊養鬼,老手段了。”
  “……”
  但再怎麽想著,有了胡家名聲作保,小鬼們也都拼上了,煉制紙錢那叫壹個起勁。地瓜燒耐心等了兩天,顧不上真等到紙錢煉夠足能淹沒整個上京城的數,便顧不上了,讓小鬼們遠遠打探了壹番,知道大哥已經趕著車,再有兩日,便要進上京城去了,於是趕緊起身。
  臨行前還與小鬼保證:“等我的賞,奶奶從來不虧待了人。”
  壹並商量妥當,悄悄來到了上京城,便見到這裏已是森然無比,城守大軍裏外三層,雖然城門還沒關閉,但進進出出的人也沒壹個能逃得過的,三兩個跟了過來的小鬼,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勸,便見地瓜燒壹陣心狠,繞城壹圈,目光便落在了推出了城外的壹隊大車上。
  剛壹靠近,小鬼們都熏得不行,地瓜燒卻是眼睛亮了起來。
  壹路尾隨過來,見著他們入了村鎮,交接了號牌,說準了下壹次進城,呆得時間夠久,城裏貴人要事要忙,大概會封城幾日,又見著了壹個彪悍體壯,對老弱非打即罵,在城裏又陪笑搭臉的,悄悄跟了他回到草屋前,趁了夜色,過去敲開了門,笑嘻嘻的向對方道:
  “大哥,妳要老婆不要?”
  “……”
  以進城收夜香,又倒賣給鎮子裏的地主維生的孫大牛,怎麽也沒想著這好事。
  苦了壹輩子,居然有南方過來逃荒的,要給自己做媳婦。
  他可不傻,悄悄用了塘子灰,祖宗的牌位試過,這小娘子,可是正兒八經的人呢。
  於是,他歡歡喜喜的答應,迎接了這樁子好事。
  於是,第二天孫大牛就沒有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他收留的南方過來的小媳婦,推著糞車,跟了其他的鄉親壹起進城,大家壹開始還議論,這孫家的小媳婦撿得真便宜,但見到了這小媳婦幹活勤快,願意把好東西都讓給了鄉鄰,自己又情願留下做最苦最累的活時,放開了。
  這麽好的小娘子,哪裏去找呢?
  她連刷了兩天的尿桶,刷的可幹凈了,壹點也不埋怨,壹看就是過日子的好手。
  關鍵別人家的小娘子,雖然也被各家裏的爺們趕進了上京城裏來幹活,但到了晚上間,還是要回家裏去,洗洗幹凈,找爺們溫存壹番,也好得些滋潤的,但這小娘子,硬是連幹了三兩天,偏就壹趟家也不回,只是不時的瞧著屋外,仿佛在惦著什麽事情壹般。
  上京城裏,管得越來越嚴,據說城外賣菜的都不許進來了。
  商隊可以來,但城裏的人接了貨,商隊的人只能在外面等著貨銀回來。
  城裏每天都熱熱鬧鬧,但最熱鬧的壹天,則是到了某位貴人回來的時候,據說,上京城守備軍,都集體出城去迎,這城裏也不知有多少貴人老爺,眼巴巴的趕去了城門外面,據壹同幹活的阿嫂講,原來的鎮祟大將軍後人,在外面苦心經營偌許年,終於回京裏老宅了。
  其他人都趕去了看,惟獨這小娘子深思熟慮了壹番,主動留了下來幹活。
  只是這些看熱鬧的倒不知道,小娘子趁了滿城都忙著,忙忙的去了城門口接收紙錢,理論上講,這時候各種行貨,都已經進不來了,看起來這時候上京城城門大開,但實際上已經戒嚴好幾天,諸般行貨,都要仔細檢驗過才可以進來,但惟獨,紙錢香燭,這會子不能封。
  因為那位貴人進城第壹天,便要辦喪事,各門各戶體面人家,都急著去買喪物。
  壹車壹車的喪物拉進了城裏來,誰敢攔?
  當然,這位小娘子趁了睡覺的功夫,偷偷去接應的時候,還是有放哨的盯上了的,只是當那幾位放哨人趕了過來時,小娘子偷偷的給他們亮了壹塊令牌,頓時這幾個人臉色大變。
  “姐兒忽怪,耽誤了您的功夫,需不需要咱幫妳把車推回去?”
  “不用不用,官人忙著,咱這也是為主家辦事。”
  小娘子大大方方的擺著手:“妳也知道,咱們主家如今正被很多人盯著呢!”
  “壹切低調就好。”
  “……”
  打發了這兩位巡羅的,她便推起了小車,利利索索的奔了街口壹家紙紮殿過去,使勁的敲開了門,見著那個顫顫魏魏提了燈籠起身開門的老頭子,壹臉嚴肅的看著對方道:
  “老掌櫃,妳要老婆不要?”
  “……”
  老掌櫃人都懵了,呆呆的看了壹眼面前穿著布衣,但俏生生的小娘子。
  又顫魏魏的回頭,看了壹眼被驚動,正呆滯看了過來的老婆子。
  門口的小娘子也壹下子警醒了過來,看看那位原配,又看了壹眼老掌櫃,嚴肅道:
  “老掌櫃,妳要小老婆不要?”
  “……”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啥,反正第二天,那位城外歸來的貴人去祖祠安葬親人,滿大街都搭起了靈臺,各種香燭紙錢,灑滿了全城的時候,這壹家小小的紙紮鋪子,就沒有開門,偶爾從後門裏出來,從地上撿了壹懷的紙錢回了鋪子裏去的,換成了壹位嬌滴滴的小娘子。
  她還主動向了鄰居打招呼呢,只說大伯年齡大了,自己過來伺候著。
  於是就這麽著,白天幹活刷尿桶,晚上在房裏留了紙人替身睡覺,自己過來紮紙人。
  勤勤懇懇,無比辛勞。
  就連中間這負責派活的老奎子過來調戲,捏捏她的腰身,她都只是嘻嘻笑著躲開。
  手裏的刷子直接往老奎子臉上抹,氣的老奎子痛罵壹聲躲開了。
  但偏偏氣歸氣,總覺得自己能上手似的,也不想著難為她,只覺得時間久了,就能得手。
  而其他壹起幹活的,見她不偷懶,不搶活,也愈發的對她起了好感。
  婆女姊妹之間,處的老好了。
  這些婦人私下也商量:“這小娘子模樣生得周正,嬌滴滴的,但幹活麻利著!”
  “就是,看著像個大戶人家出來的,但可沒架子。”
  “現在世道亂,大戶人家出來的,也壹樣要遭罪,擠著頭要往上京城裏來。”
  “但人家這樣的,才叫好,那天聽說我家裏養的三個娃娃,還抓了壹把銅子給我呢!”
  “有沒有人聽她講,哪裏來的?”
  “好像是袞州梧桐鎮子,以前啊,家裏可是開米行的……”
  “……”
  哪怕是最底層,各種性子的人也都有,各種問題也多,偏就她混的特別好。
  再說這城裏,也不是沒有人過來到這群收夜香的農夫宅舍裏面探查過,但是上京城乃是王家的地盤,過來看了壹眼,很快便搖搖頭走了,他們雖然奉命查壹些生面孔,但確定沒哪個有問題的人,刷尿桶的時候會這麽勤快,感覺哪怕自己有問題,這種勞動人民都不會。
  這麽勤快的生活,壹直持續到了七八天後,城門忽地徹底關閉。
  滿城裏都是流言,據說是城外有吃人的草頭王,正率了兵,要打進上京城來了。
  就連收夜香的,也被勒令留在這裏,那些大戶人家的桶哪怕是滿了,也不能過去收。
  這壹夜,陰風吹過了整個上京,所有人都早早睡下,哪怕睡不著,也不許點燈,只能偶爾偷眼看看外面,仿佛這壹夜的風,也古裏古怪,總是隱藏了什麽妖魔鬼怪似的,小娘子也與其他人壹起睡下了,但總覺得心神不寧,心裏像是有貓抓的壹樣,總覺得睡不踏實。
  時不時向了城裏看去,似乎是在等信號。
  但那信號左等右等等不來,倒是城外,漸漸響起了壹些雷聲轟鳴,天崩地裂的動靜。
  而這城裏,反而像是各路人手,抽調壹空,無人看顧也似。
  偏趕在這時,那老奎子,又趁了四下裏安靜,悄悄摸到了她的床頭上來,要擱在以前,他只能摸到壹具紙人,但偏偏這壹日真是小娘子睡在這裏,於是她便笑嘻嘻的昂起了頭,湊到了老奎子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奎老爺,您老管著前後三條街的桶,威風的緊呢……”
  “但賺了銀子沒處開銷,要老婆不要?”
  “……”
  老奎子激動起來,連連點頭,口水都滑了下來:“要,要!”
  “那就給妳吧!”
  壹顆鐵釘子悄無聲息,紮進了老奎子的胸口,然後,壹張黃色的陰婚貼貼在了他腦門上,手法熟練,連旁邊睡著的農婦都未驚醒,當然,也有可能是已經被她的術法迷得醒不過來。
  老奎子無聲的睜大了眼睛,卻只聽這小娘子笑著:“好容易送上門來了……”
  “我手底下還沒配上陰婚的多得是呢……”
  “不過可惜年齡合適的都許得差不多了,要不給妳配個合適的老爺們?”
  “……”
  壹臉微笑的將老奎子扶著,躺進了自己的被窩裏。
  然後小娘子便在這其他人都歇了下來的夜裏,悄悄推上了自己的獨輪車,放上了兩只刷得幹幹凈凈的尿桶,從窩子裏走了出來,先去了壹趟紙紮店,只見原來那兩位老掌櫃和老婆子,正悄悄熬著藥呢,壹見她進來,立時便要跪過來磕頭:“恩人,恩人妳過來啦?”
  “多虧了妳,老婆子最近精神頭見好了,這店,這店就送給恩人了……”
  “……”
  “那倒不必!”
  小娘子笑了起來:“把我的紙人拿過來,再給我做碗熱湯面吃,我趕著幹活呢!”
  她蹲在門檻上吃了熱湯面,又幫著老掌櫃驅了邪氣,得意洋洋出了門。
  滿城寂寂,悄無聲息,她只壹路走,壹路將紙人藏進了周圍的隱秘處,也不知道前輩啥時候能給自己信號,但無論如何,到時候讓紙錢飄滿整個上京城的硬指標,壹定要達到。
  這活已經悄悄幹了兩天,但這壹日卻分明的不太平。
  原本周圍也偶爾會有些咳嗽與起夜的聲音,宅子裏的雞犬也偶爾會發出壹點動靜,但偏偏這壹日安靜的可怕,更在壹陣陰風吹了過來時,忽然之間,整座城市都好像沈寂了片刻,所有的聲音都已消失,只剩了壹片片的死寂,小娘子也立時好奇的擡起頭來,觀察了壹番。
  半晌,她還是決定先往前去。
  畢竟城裏動靜越怪,越是有可能事情緊迫,自己任務就可能完不成了。
  於是推著小獨輪車,壹點壹點向前,終於聽到前方忽然有壹片片的銀鈴聲響了起來。
  她搭眼壹看,竟是見到壹只白貓,急忙忙的竄了出來。
  頓時表情呆了壹呆,看著那可憐的小東西,連前輩的話也有些忘到了腦後了。
  急忙上前,熱情的揭開了尿桶,打著招呼:“小貓咪快來,我帶妳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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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沒,這才是老鬼壹口氣寫下來,不精修也不挑錯別字的(嚴肅臉)平時弄正文,我可認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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