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鬥魔之威

　　焦土之上，魔氣回蕩。
　　鬥魔君臨。
　　魔首凜然。
　　雙魔之會，引動天地驚變。
　　“天時已至……”兩道魔影默然對視了片刻，還是眾魔之首先開口了，“誰勝誰負，該見個分曉了。”
　　“勝負？”鬥魔的聲音聽上去縹緲蒼然，令人毛骨悚然，“分曉？”
　　他重復了對方那句話中的兩個關鍵詞，並帶上了疑問的語氣。
　　“‘神性’，取決於力量。”魔首接道，“妳我之間，唯有壹戰……方可決定誰才是混沌焦土的神。”
　　“哦……”鬥魔應了壹聲，停頓兩秒後，接道，“妳擋在我的面前，就是為了這麽無聊的事嗎？”
　　“無聊？”眾魔之首冷冷道，“哼……難道妳要逃避嗎？”
　　“不，我只是覺得妳很可悲。”鬥魔回道。
　　“妳說什麽？”魔首有生之年還是頭壹回聽到別人如此評價自己。
　　“妳想當‘混沌焦土的神’，那就接著當好了。”鬥魔沒有理會魔首的質問，只是自顧自地接道，“我……本來就不是神。我是魔，這個時空裏最強的魔。”說話間，他已重新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我沒有興趣做那種占山為王的事情，那是偽神和人類才熱衷的。”鬥魔壹邊說著，壹邊經過了魔首的身旁，“我也不需要通過和妳這種第二紀元的小魔去決勝負……來證明自己的地位或是力量。”
　　眾魔之首聽著這刺耳的言語，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與自己擦肩而過。
　　這整個過程中，魔首有數次想出手攻擊鬥魔，但卻被壹股無形壓力生生迫住，動彈不得。
　　“妳我之間，誰強誰弱，妳的心中早已了然。”鬥魔頭也不回地繼續前行，“妳若真把自己當神，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妳又豈會容許同壹時空中的另外三個生物也自詡為神、並各據壹方……”他頓了頓，“換言之……既然妳已認可了整整三個與妳平等的存在，那妳現在又有什麽立場來跟我決勝負？”
　　鬥魔之詞，字字鏗鏘。
　　魔首聞之，啞口無言。
　　此刻，眾魔之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確是可悲的，他的境界和鬥魔差得實在太遠。
　　從壹開始，鬥魔就把自己擺在了“最強”的位置上，他只對那些自己所認可的、且有能力對自己構成威脅的存在出手。
　　而像四柱神這樣……互相牽制，在共存中爭奪地盤和利益的所謂“神”，在鬥魔看來連擊潰的價值都沒有。因為他們自己都不認為自己是“最強”。
　　“慢著！”數息過後，魔首總算是再度開口了，“沒錯，我確實沒有勇氣主動和其他三神開戰，因為我很清楚……那樣會自取滅亡。”他轉過身，看著鬥魔的背影質問道，“但……我辦不到的事，妳就可以辦到嗎？難道妳就有辦法獨自對抗時間之主、真理法庭和冥淵幽王嗎？如果沒有，那妳的這份傲慢……就只是高傲的愚蠢而已。”
　　“原來如此……”這壹刻，鬥魔……停下了腳步，念道，“妳不止是可悲……而且還很無知。”
　　話音落，魔氣動。
　　鬥魔的身體沒有做任何的動作，但他的攻擊已經發出。
　　浩然魔氣，洶湧沖嘯，驚天之威，動地之能。
　　招現壹瞬，招盡壹息。
　　當魔首回過神來時，自己的半邊軀幹……已經消失了。
　　面對鬥魔的攻擊……別說是做出應對了，眾魔之首居然連反應都沒有。
　　“妳能活著，有三個原因。”鬥魔用居高臨下的眼神，望著栽倒在地的魔首，“壹，我還沒有找回我的‘眼睛’，現在狀態不佳；二，妳也是魔，對魔氣有壹定的抗力；三，也是最重要的壹點……我，手下留情了。”
　　魔首這次是真的不能動彈了，但他還可以說話：“怎麽……妳準備羞辱我壹番再殺了我嗎？”
　　“我沒有那個閑心。”鬥魔回道，“留妳性命，是為了解答妳剛才的問題……”他接道，“剛才妳問我有什麽辦法對抗那三個小神，我現在可以告訴妳……就這樣對抗。”
　　說罷，鬥魔便轉過身、揚長而去，都不曾多看魔首壹眼。
　　……
　　同壹時刻，在遠處圍觀的廢柴聯盟隊，無疑都已經驚了。
　　“我勒個去……”畀老濕驚嘆道，“我沒看錯吧？那個奇怪的黑影把眾魔之首給秒了？”
　　“妳口中的那個‘奇怪的黑影’，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鬥魔’。”鴻鵠應聲回道。
　　“那又是什麽東西？”畀老濕又道。
　　不止是畀老濕，隊中的其他三人也都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鴻鵠。
　　鴻鵠見狀，便推了推眼鏡，解釋道：“我曾經聽時間之主說過……在壹個被稱為‘上古紀元’的時期，驚悚樂園的主宇宙裏有兩個最強的存在，壹個是‘督神’，另壹個就是‘鬥魔’。”他用眼神示意了壹下遠方的那個黑影，“某天，爆發了神魔之戰，這二者打了個天昏地暗，最終……鬥魔被封印到了壹個叫‘虛無之門’的地方，而督神也元氣大傷，並在壹次滅世危機中與整個紀元壹同化為了烏有。”
　　“這麽說來……”倦夢還接道，“咱們眼前這位……是個最近剛剛破封而出的超強BOSS咯？”
　　“他是什麽時候、通過什麽方法逃出虛無之門的……我也不清楚。”鴻鵠道，“但‘強’是肯定的。”
　　“能在壹瞬間就擊敗眾魔之首，的確擔得起‘最強’的名號。”廢柴叔這時說道，“不過……總感覺這強得有點離譜了吧？這是‘諸神的黃昏’還是‘諸神的後半夜’啊？要是每個四柱神都遇上他……豈不是壹下壹個，四下就統統幹翻？”
　　“那種事怎樣都好……”鴻鵠接道，“妳們也看到他的實力了，這種戰鬥力明顯已經超越了計策可以去幹預的範疇，他真要去‘壹下壹個’，也是他的自由……反正我是不打算被他來壹下。”說著，他忽地擡起手來，指向了遠方的眾魔之首，“我覺得……咱們現在應該把註意力放到那位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