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懷孕媽媽！

　　因為昨晚逛夜店喝酒街頭飆車，淩晨三點回到韓家別墅守夜到淩晨七點，又給韓家姐弟做早餐上學。所以早自習鈴聲壹響，林澤就呼天搶地昏睡過去。
　　事實上，就以林澤當年執行任務的難度，壹天壹夜不睡覺對他而言撐死了抽包煙就能擯除困憊。壓根不需要修補睡眠。但今時不同往日，他的保護對象就在教室內，而班上又全都是尖子班學生，受到威脅的幾率相當小。而即便是林澤處於深度睡眠狀態，在韓家姐弟有危險的時刻，他也能第壹時間護住他們。
　　沒了高強度壓力的任務，林澤可以放開了睡覺，壹點兒也不擔心韓家姐弟會因為自己睡覺而受到絲毫的損傷。當然了，這只是從他自己的角度考慮。作為大齡插班生，他這樣壹進教室就睡覺的作風，還是惹來不少人不滿的。其中就包括了此刻正上課的語文老師。
　　這是壹個大約五十歲的老資格語文老師，在紫金花執教超過二十五年，擁有典型的呆板木訥的教師形象。學生不聽講上課做小動作，他都會有些接受不了，更遑論像林澤這樣明目張膽的睡覺，錢老師愈發生氣。
　　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眸先是瞪了林澤壹眼，旋即將作文從抽屜取出來，過濾到了林澤的那份之後，提高音量說道：“今天講作文，我先拿出壹名學生的作文點評。給大家講講自傳體的作文如何寫才能更打動人心。”
　　錢老師這麽說著，目光又是落在了語文課代表董小婉的臉上。微笑道：“小婉，妳來朗讀林澤同學的作文吧？”
　　“好的。”
　　起身的是壹個穿著素雅單調的女孩，擁有壹束如瀑的烏黑長發，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谷，白生生的臉蛋上寫滿了淑女跟恬靜，壹看就是個很有文化底蘊很有內涵的乖乖女形象。她壹起身，班上的男生們包括韓小寶在內，全都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說起來，理科尖子班的女生漂亮的不少，但漂亮的像董小婉和韓小藝這樣的並不多見。而韓小寶又是打小跟著韓小藝長大的，看慣了韓小藝那張青春時尚的嬌俏臉蛋，壹般女孩的容貌自然看不上眼。而偏偏董小婉又跟韓小藝屬於兩種截然不同的漂亮女孩。韓小藝青春時尚，董小婉則是恬靜溫柔。壹個性子奔放灑脫，壹個內斂低調。可謂各有千秋，伯仲之間。
　　女孩兒起身，接過錢老師遞來的作文，用抑揚頓挫的語調跟悅耳的聲音朗讀林澤的作文。而當事人此刻則還在鼾聲如雷睡覺，使得整個畫面十分滑稽惡搞。
　　“我們浪費掉了太多的青春，那是壹段如此自以為是、又如此狼狽不堪的青春歲月，有歡笑，也有淚水；有朝氣，也有頹廢；有甜蜜，也有荒唐；有自信，也有迷茫。我們敏感，我們偏執，我們頑固到底地故作堅強；我們輕易的傷害別人，也輕易的被別人所傷，我們追逐於頹廢的快樂，陶醉於寂寞的美麗；我們堅信自己與眾不同，堅信世界會因我而改變；我們覺醒其實我們已經不再年輕，我們前途或許也不再是無限的，其實它又何曾是無限的？曾經在某壹瞬間，我們都以為自己長大了。但是有壹天，我們終於發現，長大的含義除了欲望，還有勇氣、責任、堅強以及某種必須的犧牲。在生活面前我們還都是孩子，其實我們從未長大，還不懂愛和被愛——我是誰，我不知道。或許若幹年後的某壹個瞬間，我會幡然醒悟，啊——我還是壹個孩子。又可能在我瀕死的那壹刻，我猛然醒悟，其實，我只是壹個跟生活作對了壹輩子，跟命運博弈了整個人生的自我主義者——”
　　“——我很感激我身處的這個年代，在這個年代，社會給予了我掌握自己命運的權利，我可以把自己搓扁捏圓，也可以隨風飄揚。”
　　“——看吧，在那鍍金的天空，飄滿了我們為生活奮鬥的側影，那就是我們——那就是我。”
　　壹千多字的作文念完，全班同學陷入了壹陣沈思。錢老師有點兒被林澤的文采所打動。更是被這篇文章裏的意境所折服。這根本不像壹個高三學生寫出來的文章。更多的像是壹個閱歷豐富，經歷了人生百態的學者寫的文章。這篇文章沒有太過華麗的辭藻，許多句子通俗易懂，卻又直指本心，在不同的人眼裏，不同經歷的人眼中。文章可以展現不同的魅力和給人不同的啟示。
　　不僅是錢老師，就連文學造詣相對其余學生高許多的董小婉，在念完文章之後，也是回頭看向了被前排學生拍醒，撐著額頭，腦袋壹高壹低瞌睡的林澤。
　　韓小藝歪著小腦袋，瞥了後排的林澤壹眼，嘀咕道：“這家夥寫的作文還挺有味道的嘛。他的人生閱歷真有那麽豐富嗎？”
　　學生們將這片文章奉為他們的心聲，而作為當事人的林澤，卻是渾然不覺，甚至於，學生包括錢老師通過這篇文章理解的道理，全然不是林澤想要表達的。林澤雖然沒怎麽讀過書，文筆也未必有多麽的強硬。但他的優勢在於見多識廣，有壹些人生頓悟跟感慨。恰巧他又不是壹個喜歡向旁人吐露心聲的人，這個始終秉持著遊戲人生態度的家夥，通過這篇文章只是在表述壹個態度：我是誰？我就是我，曾經的生活不曾後悔，如今的生活不曾抱怨，往後的生活也無所畏懼。
　　當然了，即便其余學生有他這樣的感慨，甚至有比他更為尖銳的文筆，怕也寫不出這等平鋪直敘卻充滿銳氣的作文。至少董小婉是這麽想的。
　　可偏偏，這篇文章是出自全班最不看好的林澤寫出來的。素來低調的董小婉對這個初入學就總是惹出壹些事端的插班生發出了強烈的好奇。他遭遇過什麽，有過什麽經歷。為什麽能寫出這樣的文章呢？
　　對文學有興趣，文化造詣高的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心思總是格外的細膩跟敏銳，他們可以從壹個人的文字窺測出這個人的心境。
　　而林澤也絕對不會想到，興致使然寫的壹篇文章，會引來跟韓小藝同為紫金四大校花之壹的董小婉關註。此刻的他，在錢老師講述自傳體文章的寫法中昏昏欲睡。
　　午飯時間在林澤的苦苦哀求中姍姍來遲，揉了揉因為睡覺而變得僵硬的臉龐，下意識點了壹支煙，剛抽壹口，韓小藝拍了拍他肩膀，不滿道：“在教室妳就抽煙，不想混了？”
　　林澤聞言，滿不在乎道：“沒事兒，聽小寶說別被訓導主任抓到就可以了。”
　　“夏老師抓到了也有妳好受的，走吧，吃飯去。”
　　因為林澤飯卡丟了，他也懶得掛失，飯錢壹直是由韓小藝掏錢，而林澤則壹並承擔了打飯的苦力活。從長長的隊伍中擠進去打飯，那也是相當需要技巧性的。
　　取了兩份飯菜，林澤在韓小藝的對面落座，狼吞虎咽吃了起來。見他吃的過癮，韓小藝忍不住把雞腿遞給他，埋怨道：“昨晚幹什麽去了？我淩晨壹點睡妳都還沒回來？”
　　“去酒吧把妹，後來妹子太多我沒忙過來。所以耽擱了時間。”林澤咬了壹口雞腿，含糊不清道。
　　韓小藝撇撇嘴，沒追問這事兒，林澤則是繼續狼吞虎咽。距離吃宵夜到現在足足過去十三個鐘頭，他又沒吃早飯的習慣，饑腸轆轆餓的發慌不在話下。也許是當年日夜顛倒的日子過的太久，林澤將午飯晚飯宵夜當成正餐，不吃宵夜他根本無法入睡。而至於早餐，他反而吃不習慣了。
　　吃過午餐，林澤在公寓睡了壹個午覺，不需要提防訓導主任的巡視，也不需要防備老師的點名。他睡的十分踏實，下午壹上課，他就把放在背包裏的壹冊花花公子拿出來了。
　　數學老師在講臺上口若懸河眉飛色舞講課，他則在課桌下瞄個不停。看到興奮處，免不了面紅耳赤，呼吸加重。連下課鈴聲都至若惘然。
　　“林澤——”
　　耳畔傳來壹個溫柔而文靜的聲音，看到重頭戲的林澤微微擡頭，見是上課念自己作文的語文課代表董小婉，他先是壹楞，旋即發現董小婉那雙明眸中水汪汪的，白皙滑嫩的臉蛋上更是紅暈滿布，壹時間回過神來，忙將顯露著女人哺育、生育後代部位的我花花公子合上，略微尷尬道：“董小婉同學，找我什麽事兒？”
　　“妳剛才看的是——”
　　董小婉出身書香門第，對教育十分重視，而董小婉年齡也還小，除了偶爾會聽見男同學討論的葷段子，就她本人而言，從未接觸兩性方面的書籍電子產品。剛才瞥見花花公子上的畫面，好奇心作祟問了壹句。
　　其實，也正是因為她實在是壹個十全十美的好學生，壓根沒想過會有林澤這種壞學生上下課明目張膽欣賞有色讀物，換做壹般女生，是絕對不會主動提起的。
　　她這麽壹問，倒是讓林澤內心有些糾結了。暗忖：“妳這麽問，我是直面回答妳還是否認呢？否認的話，不符合我正派耿直的作風，直面回答——會不會讓妳以為我調戲妳？”
　　“哎，其實——”林澤面色壹凝，語態憂傷道。“我剛才看的是為準媽媽精心準備的貼心讀物《懷孕媽媽須知的壹兩事兒》。我有壹個女性朋友前些時候被她男朋友搞大了肚子，那沒良心的男人推卸責任跑路了，如今我朋友孤身生孩子，生活壓力精神壓力很大，作為朋友，我想幫她壹點忙，這才撿這些具有針對性的書籍看，希望能幫她渡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