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編號：九五二七！

　　林澤在決定打這幫人之時，就知道攤子鋪的很大，不好收拾。首先是打的人不簡單，他背後有壹個軍區醫院副院長的老爸，別看只是個小小的副院長，但掛上了軍區這麽兩個字。那麽他的人脈關系網中，肯定會有軍方的人物。兒子被打成這樣，他定然會動用所有關系來整自己。其次，打的地方不簡單，同樣是因為掛著軍區兩個字，而且還是醫院，影響太大，被特別重視是情理之中的。最後則是打的人太多，傷的太厲害。已經升級成惡劣的鬥毆事件——當然，這是官方用語。至於私下來說，那就是這幫人被林澤很惡劣的打了。
　　坐在警車上，夏書竹凝視著林澤，過了許久之後，她才嘆息壹聲，說道：“妳太沖動了。也太膽大妄為了。就算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妳也不該把他們打成那樣。萬壹真的殘廢了怎麽辦？”
　　“我打的目的就是想他們殘廢。至於是不是真的會殘廢，反倒不好說。但願他老子的醫術不怎麽樣吧。”林澤滿不在乎地說道。
　　“妳——”
　　夏書竹心中極其失落，經過昨晚的事兒，她對林澤已經徹底改觀了。可是沒想到，還不到壹天時間，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又發生了三百六十度逆轉。這次的逆轉，卻不是單純的從好變壞，而是從好變成看不透，理解不了。打人的時候，他殘忍的像個魔鬼。可在撫摸那個小女孩腦袋的時候，他溫柔的像天使。同壹雙手，卻做出意義完全不同的兩件事兒。
　　“妳這次把人打成這樣，至少被拘留十五天，如果對方的家長找妳麻煩，那麽妳極有可能被判刑。”夏書竹無可奈何道。“我本來還在幫妳想辦法怎麽處理昨晚打了李曉的事兒，可是現在卻——”
　　“夏老師，其實妳就不應該跟我上車。又不關妳的事兒，妳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回家跟爸媽吃壹頓溫馨的家庭聚餐。何必呢，何苦呢？”林澤頗具禪意地說道。
　　夏書竹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末了咬牙道：“我是妳的班主任，怎麽能不管妳？要怪就怪妳太喜歡惹事！”
　　“早跟妳說過我是扶不上墻的爛泥了。妳有這空倒不如多關心那些天天向上的好學生。”林澤了無生趣地說道。
　　夏書竹氣急，不悅道：“我倒要看看妳去了警局，還能不能這麽囂張。”
　　“我覺得我應該可以。”林澤這麽說著，向坐在另壹邊的警員道。“兄弟，借根煙？我的那包剛打架的時候掉了。”
　　那大約三十歲的警員見林澤這般風輕雲淡，心想如果不是老油條的話，那麽就是有些底氣。老油條警員的那些套路唬不住他，有些底氣就更沒必要得罪了。當下摸出煙盒，給他遞了壹支，末了還給他點燃，淡淡道：“抽了煙就老實點，馬上就到警局了。”
　　“了解。”林澤愜意地噴出壹口濃煙，笑道。
　　夏書竹目瞪口呆，從林澤跟警員打交道的嫻熟程度來看，他還真是個老油條。夏書竹越發覺得失望，還有點後悔跟著他上警車了。
　　說到底，夏書竹跟上車，極小壹部分原因是她班主任的身份，大部分是因為昨晚他所做的壹切給自己帶來的心悸。她是真的不希望看見林澤踉蹌入獄。在夏書竹眼中，他就算是個再壞的學生，卻也還是個語言天才。至少在英語方面是這樣的。
　　很快，前方凸現出來的壹棟建築便是這片區域的警署了。停了車，警員把林澤從車內拽出去，因為他幹的事兒性質嚴重，也沒對他客氣。倒是夏書竹有些慌亂地跟了出去，仿佛犯錯的是她，而不是風輕雲淡的林澤。
　　壹進警署，林澤就被送進了審訊室，裏面的布置很簡單，壹臺攝影機，壹張桌子，三把椅子，三面是潔白冰冷的墻壁，壹面是堅固結實的玻璃窗，此刻玻璃窗上的窗簾拉了下來。外面無法看見裏面的境況。
　　到了這兒，夏書竹就沒法進審訊室了，只能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候，雖然已經是正午時分，溫度還比較炙熱，夏書竹卻冷得有些發抖。搓了搓手掌，借以取暖。也許是過於擔心林澤的情況，她連午飯也沒吃卻壹點不覺得饑餓。
　　林澤在審訊室等了大約五分鐘，便有兩名警員大馬金刀走進來。臉色威嚴冷漠，把腋下夾著的文件往桌上壹拍，便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其中壹個看起來是頭兒的警長落座之後，猛地瞪了林澤壹眼，喝道：“姓名。”
　　“林澤。”
　　“性別。”
　　“我說女人妳信嗎？”林澤像缺幾根骨頭壹樣攤在椅子上。
　　“老實點！這是妳胡說八道的地方麽？”
　　“算是吧。”林澤笑道。“前幾年我來這種地方的次數不比上茅房少。”
　　“年齡！”警長質問道。
　　“二十。”
　　“職業。”
　　“妳是問我的表面職業還是隱藏職業？”林澤反問道。
　　“都說！”警長壹拍桌子，喝道。“問妳什麽就回答什麽，再多說壹個字別怪我不客氣！”
　　“我總要問清楚嘛。”林澤蹺起二郎腿，問這名有些冒火的警長要了壹支煙，深吸壹口，慢悠悠道。“我的表面職業是給壹戶有錢人家當保鏢。”
　　“隱藏職業呢？”警長旁邊做筆錄地警員好奇問道。他壹開口，警長就瞪了他壹眼。警員忙不叠閉上了嘴巴。
　　“國安局特工。”林澤很牛掰地說道。
　　“——”
　　那警員手壹滑，差點制造出力透紙背的效果。也差點把筆錄給劃得模糊。
　　警長眉頭壹皺，冷冷道：“妳是特工？那怎麽又給人當保鏢？”
　　“以妳這種身份，我很難跟妳解釋。”林澤搖了搖頭，嘆息道。
　　“妳——”警長心下惱怒，但上頭已經給過他壓力，盡可能給他多定點罪，最好把他關個十年八載。可這還沒到正題呢，人家就把國安局特工的身份給拋出來了。這還怎麽審下去？
　　“妳不信？可以去問問妳上司，看國安局特工做事兒是不是要跟地方的警員解釋。”林澤噴出壹口濃煙，又道。“我有點兒渴了，能不能給我送杯咖啡？不過我不喜歡喝速溶的，最好鮮榨的。”
　　那名警員被牙尖嘴利的林澤頂的無言以對，最後質問了壹句：“妳的特工編號是什麽？”
　　“九五二七。”林澤肅然起敬地說道。
　　“妳等壹會。”警長起身走出審訊室，把做筆錄的警員留下來了。
　　————
　　“老大，那小子說他是特工，連編號都報了。這可怎麽辦？馮院長兒子的腿可是被他打斷的，這老家夥手上有些能量，我們要是不做點樣子出來，很難向他交代。”審訊林澤的警長來到區警署老大的辦公室，無奈地說道。
　　“特工？”區警署老大喝了壹口咖啡，慢悠悠道。“編號是什麽，我去確認壹下。要是說謊，冒充國家級執法人員就是壹條大罪。”
　　“九五二七。”
　　“撲哧——”區警署老大壹口咖啡全噴在辦公桌上的文件上，抓起抽紙拭擦了幾下，罵道。“妳他媽玩兒老子呢？”
　　“真不是——”警長苦澀道。“他就這麽說的。”
　　“等等。”區警署老大撥了壹個市局的老上司號碼，待得電話接通，語態親和道。“姚局，我這兒有個案子，嫌疑人說他是國安局特工，嗯，是的，編號是九五二七，對，我也楞了。麻煩您幫忙查查，看是不是真有這編號的國安特工。謝謝，沒問題，改天請您喝茶。”
　　掛了電話，區警署老大敲打著檀木桌道：“等有了消息妳再過去吧，讓他吹吹冷氣清醒壹下。”
　　五分鐘後，電話跟來大姨媽壹樣響了起來，區警署老大忙不叠接了電話，對面剛壹說話，他的表情就呆了。末了掛了電話，他癱軟坐在椅子上，神色詭異。
　　“怎麽樣？”警長急忙問道。
　　“他真是國安特工，還是保密級別的五星特工。”區警署老大重復著老上司給自己說的話。
　　“啊？不會吧，那小子才二十歲啊。再說，五星特工怎麽會有用這麽滑稽的編號？”警長詫然道。
　　“妳壹個地方警員有資格過問國安局高級機密嗎？”區警署老大還是在重復老上司的原話，殊不知，老上司也是在重復方中堂的原話。
　　“——”
　　“妳先去緩和壹下，既然他是國安特工，那咱們就沒能力插手了。只是打人而已，人家隨便拋個理由說懷疑那幫人是恐怖分子，咱們就無計可施了。”區警署老大萎靡道。
　　“知道了。”警長點頭，卻紋絲不動站在原地。
　　“知道了妳還杵在這兒作死啊？不知道局裏有壹顆定時炸彈嗎？”區警署老大怒罵道。
　　“不是——”警長忙不叠解釋道。“我是想問，您這咖啡還喝不？”
　　“關妳屁事！？”
　　“可是那位特工大爺說要喝咖啡啊，還說不喝速溶的。”警長委屈道。
　　“那妳還不拿去！媽的，老子這壺藍山咖啡算妳頭上。”區警署老大壹拍桌子，把警長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