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梅老怪!
王牌特工 by 肥茄子
2022-12-18 16:40
噔噔噔噔。
白仆閃電竄出韓家。離開別墅區。朝大路奔去。
嗖!
壹輛轎車疾駛而來。停在他的面前。
白仆略壹停住腳步,副駕的車門便被推開。
駕駛座上是壹名五十出頭的老者。他臉色略有些紅潤,似喝多了壹般。目光悠然地望向白仆,笑道:“上車。”
白仆淡灰色眸子中閃過壹絲厲色,嘶啞道:“和妳很熟?”
“目中無人的小子。”老者不悅地說道。“說起來,我和妳師傅也算是舊識。論輩分,妳得喊我壹聲四爺。”
白仆沈默良久,終於還是上了轎車。
只是未等四爺驅車,白仆目不斜視地吐出壹句話:“妳不配。”
四爺錯愕。卻是沒搭理他。
也懶得搭理這句妳不配是說不配喊他四爺,還是跟他師傅舊識不配。
轎車壹路向西,直至出了市區。四爺才緩緩將車停在路邊。淡淡道:“那女孩是妳同門師門?”
白仆沈默不語。
“妳不說我也猜得到。”四爺意味深長地說道。“梅老怪只有三個徒弟。妳壹個,那女孩壹個。還有妳們的大師兄壹個。嘖嘖,不愧是梅老怪。我二哥傾盡心血教導壹個天下第二。他卻壹門三傑。壹個比壹個可怖。”
略壹停頓,四爺神色微微壹凜,平靜道:“但妳這次行動,沒得到妳師傅允許吧?”
聞言,白仆那淡灰色眸子閃過壹絲厲色,悶聲道:“與妳何幹?”
“純粹是好奇心作怪。”四爺似笑非笑道。“梅老怪離開華夏這麽多年,我想不到關鍵時刻,他不會貿貿然回國吧?所以妳這次單獨找妳的小師妹,怕也是瞞著梅老怪所為。”
“我只是被刺了壹刀。”白仆緩緩轉身,淡灰色的眸子裏透著死亡氣息,壹字字道。“殺壹個老東西。不會太難。”
四爺聞言,眼裏閃過壹絲惱怒之色。不屑道:“當年我跟妳師傅對抗時,妳還只是個三歲小娃。”
白仆悶哼壹聲,不再言語。
“轉告妳師傅。”四爺被白仆壹頓激,也是失去聊下去的興趣,淡淡道。“隨時需要他回來。”
白仆聞言,只是淡淡點頭,推開車門而去。
四爺目送他遠去,直至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方才悶哼壹聲:“當年被我三兄弟逼走,縱使老爺需要妳回來又如何?”
……
陳逸飛本就為明日的到來有些失眠,再加上今晚發生的事兒。更是沒了睡覺的沖動。與陳雪琴吃過團年飯,便壹直將自己鎖在書房。
書桌上擺放著壹塊拼圖。拼圖內容是持劍少年會當淩絕頂。頗具豪邁之氣。
這塊拼圖花了陳逸飛大量業余時間,按照進程,今晚應該能完工。
但此刻,他並未急著趕工。而是抿了壹口茶水,沖坐在對面怔怔出神的天下第二道:“這個叫白仆的家夥又讓妳激動了?”
天下第二聞言,微微回過神道:“嗯。”
“按道理,妳不該不知道他的存在啊。”陳逸飛微笑道。“我不是妳們這個圈子的人,不清楚他的底細很正常。妳不知道,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我知道他的師傅,不知道他。”天下第二說道。
陳逸飛目中閃過壹絲好奇。微笑道:“上次他出現我沒問妳。現在是不是能滿足我的好奇心了?”
“他師傅叫梅林。”天下第二陷入緬懷之中。緩緩道。“據四爺所述,放眼全球,只有兩人能與他壹戰。”
“也是老壹輩十大高手之壹嗎?”陳逸飛問道。
“是。也不是。”天下第二搖頭。“當年鷲峰壹戰他並未出席,否則這排名恐怕將有大波動。”
話語至此,天下第二唇角泛起壹抹詭譎的笑意:“不提白仆。單單是跟林澤走的很近的那位小師妹。能與之壹戰的人便寥寥無幾。而梅林還有壹個關門首徒。”
“是誰?”陳逸飛問道。
“不知道。”天下第二搖頭道。“四爺只提過壹點。白仆和小師妹的那位大師兄,早在三年前便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連這個梅林也不是他的對手?”陳逸飛訝然。
“嗯。”天下第二點頭,緩緩道。“四爺沒騙我。算人數,已經夠了。”
陳逸飛有些莫名,好奇道:“不說這位沒人知道是誰的大師兄。單單是林澤,妳也未必勝得了。”
“有什麽關系?”天下第二詭譎地露出壹絲笑意。“我在乎的不是輸贏。”
陳逸飛微微壹笑,不再說什麽。重新投入拼圖工程,但那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眼眸中,卻蘊含著濃濃的迷惑。
那個梅林,是哪壹邊的?
白仆曾與鯊魚、菲比親王合作。也就是說,白仆極有可能是組織的人。進而推導出梅林是組織的人。可林澤身邊的那個小師妹。卻堅定地站在林澤這邊。
也許,是這位小師妹背叛了師門?
這倒是容易理解了。
可另外壹個讓陳逸飛如鯁在喉的問題卻很難釋懷。
菲比親王死了。鯊魚死了。西方卻並未大亂。組織也沒出現什麽波動。他作為亞洲區負責人,甚至連半點指令也沒收到。
這讓陳逸飛有理由相信,在西方,必然有人在掌控大局。是會長,還是其余隱藏在西方的神秘人?
西方不打算再推舉壹位負責人嗎?
心念至此,陳逸飛心頭泛起壹抹寒意。更多的卻是警惕之心。
……
林澤安撫銀女入睡。這才心事重重地披上外套來到大廳。
剛點燃壹支煙,便瞧見陳瘸子坐在花園的石凳上自飲自酌。本就無心睡眠的林澤微微壹笑,提了兩瓶酒過去,坐在陳瘸子對面道:“還沒喝夠?”
陳瘸子替林澤倒了壹杯酒,說道:“死了就夠了。”
“大過年的,不吉利。”林澤遞給他壹支煙。
“那人很強。”陳瘸子點了煙,平靜道。
“嗯。很強。”林澤對陳瘸子的話語不以為意。他揮退了保鏢,陳瘸子自然知道。他不出現,卻不代表他不知道。
“妳的敵人越來越多了。”陳瘸子忽發感慨。
林澤微微壹楞,旋即笑道:“朋友多了,敵人自然會變多。”
陳瘸子緩緩擡起頭,端起酒杯壹飲而盡:“妳這個級別的較量,我幫不上忙。”
“誰規定妳要幫忙?”林澤問道。
“我希望能幫。”陳瘸子說道。
“這兩年妳幫了我不少。”林澤搖頭道。
“剛被他領養時,我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會。後來學會了打架,他又教我殺人。慢慢地,他把我放在足夠高的位置。位置壹高,殺的人也就越重量級。直至殺了他的死對頭。我才不得已跑路出國。”
“以前他要我殺誰,我就殺誰。其余的不用去管。但出了國,開始了雇傭兵生涯後。我不止要殺人,還要為他賺錢。和國內相比,這段日子也許自由了壹些,卻更累。”
陳瘸子連續喝了三杯酒,渾濁的眸子落在林澤臉上,點了壹支煙道:“在華新市,沒幾個人知道妳。但妳面對的是我,是他。到了燕京。妳被眾人所熟知。很多人都不敢得罪妳。但妳面對的是陳家,是妳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的神秘存在。”
“往後。妳也許會碰到更多可怕的東西。可怕到妳拼盡全力也未必能應付。”
“有沒有想過。把步子放慢點?”
林澤目光平和地盯著陳瘸子。忽地咧嘴笑了起來。
林澤懂的人不多。也沒幾個人懂他。但他發現,這個死瘸子卻能壹語戳中他的要害。
他有壓力。很大的壓力。
尤其當這個白仆再度出現後,他發現那張無形大網越來越逼近。
如陳瘸子所說,他的步子邁的太大。隨之而來的疲勞感也越重。許多人活壹輩子,也未必能走到他今天這步。步子慢點,小點,總是能少點煩惱,多點悠閑。
林澤走到今天,很大程度是被動的。就像陳瘸子,他每壹步,都是被動的。至少不是主動的。
仿徨嗎?仿徨。
迷失嗎?迷失。
“後悔嗎?”林澤忽地開口問道。
陳瘸子壹楞,而後搖頭。
“他把妳打瘸了。妳不恨他。也不後悔。”林澤說道。
“所以死了,妳也不後悔。”陳瘸子笑了。比哭還難看。
“我有個家。有越來越多的朋友。有愛我的人,有我愛的人。我不要許多錢,也不要太多權。我步子邁得有點大,但我獲得的也不少。如果我退縮,我會失去壹些珍惜的東西。我前進壹步,卻能獲得更多的愛。累了疲了,我就握著幸福入睡。”
陳瘸子續了壹支煙,沈默半晌後望向林澤:“不是每個疲了累了的人都能握著幸福入睡。”
林澤聞言,端起酒杯道:“因為我的朋友多了。所以敵人也多。但朋友的朋友。更多。”
陳瘸子復雜地凝視林澤,遲疑半晌後,端起酒杯碰杯。
“新的壹年。希望我的朋友能握著幸福入睡。”林澤壹飲而盡,笑著回了別墅。
陳瘸子喝了烈酒,低頭轉了轉杯子,唇角洋溢起壹抹幸福的弧度:“有朋友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