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都是惡魔！

　　這年頭很少有女人不介意自己的外貌。哪怕她是薛白綾……
　　赫本還是個年輕的女孩。說不定初夜都還完好無缺地保存著。又如何壹點都不在乎男人對她外貌的評價？
　　赫本那迷人深邃的眸子先是掃過林澤，旋即便細細端詳起林澤身旁的董小婉。
　　這的確是壹個美妙的女子。
　　縱使同樣身為大美女的赫本，也無法否認這壹點。
　　醜這個東西是不分國界的——就像大名鼎鼎的鳳姐，當她遠渡重洋前往美利堅時，無數美帝人民哭喊著哀求遣送這禍國殃民的妖孽回華夏。
　　妳看。連重口味的美利堅人民都受不了風華絕代的鳳姐。是不是醜是不分國界的最好佐證？
　　但美是分的。
　　再但——大才女的美東西方通殺。
　　赫本很欣賞董小婉的美。溫雅而恬淡。就像畫中的女子，讓人不舍玷汙。
　　她迷人的臉蛋上浮現壹抹笑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起身道：“喝什麽？”
　　她問的是董小婉。
　　“不用。謝謝。”董小婉禮貌地說道。
　　“妳呢？”赫本這才轉頭詢問抽煙的林澤。
　　“不喝。”林澤搖頭。
　　“嘖嘖。”赫本陰陽怪氣地砸吧嘴巴，給自己倒了壹杯伏特加，壹口咽下，說道。“雖然妳的回答我並不是太滿意。但——算了，誰讓妳本就是個不懂風情的男人。”
　　林澤咧嘴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不清楚赫本的目的，但他確信壹點，赫本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千裏迢迢跑來拉薩找自己。絕對不是簡單的事兒。
　　他在等。等赫本先開口。
　　不知怎地，赫本給他的第壹印象是毫無心機的小女孩。可第二次見面時，他發現這個毫無心機的女孩變成了城府極深的女人。他不知道赫本與自己初次見面是經過了壹番掩飾，還是這幾年，她確實成長了太多。成長得不再符合她的年齡。
　　“我知道的。比妳想象的還要多。”赫本纖細的手指夾著酒杯，那美麗的眼眸壹絲不茍地盯著林澤，明媚陽光道。“不然，妳猜猜我來找妳的目的？”
　　“不想猜。”林澤搖頭。
　　“妳難道不知道我在給妳爭取時間嗎？”赫本立刻回擊。
　　“什麽時間？”林澤問道。
　　“壹旦我不再給妳爭取時間——”赫本重新站了起來，徐步轉到林澤身後。空閑的那只手輕輕按住林澤的肩膀。“妳也許就要死了。還有她。”
　　赫本用余光瞥了董小婉壹眼。
　　“妳要殺我？”林澤緩緩回過頭。
　　“理論上，我們算是朋友。”赫本笑了笑。說道。“我有必要千裏迢迢來殺妳嗎？”
　　“那倒是。”林澤欣然接受了赫本不太靠譜的解釋。
　　“但我的確要殺妳。”赫本說道。
　　林澤沒有再回話，而是沈默起來。
　　他牽住董小婉的手心越發緊了起來。
　　這裏是二十樓。林澤覺得自己如果沒有壹對翅膀的話，是沒有從窗戶逃走的機會的。再者，外面未必沒有狙擊手潛伏。即便有翅膀，也有可能被人壹槍爆頭。所以——
　　林澤深吸壹口氣，說道：“給我壹杯酒。”
　　“這才是我認識的妳。”赫本笑了起來。
　　給林澤倒酒。也為自己添滿。
　　“走壹個？”赫本用蹩腳的華夏語說道。
　　“我自己喝。”林澤壹飲而盡，喝下了那杯烈酒。
　　赫本壹點也不介意被林澤拒絕。就像他說董小婉比自己漂亮壹樣。赫本介意這些，但不會太介意。像她這樣的女孩若是介意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那就沒辦法讓美利堅那個最迷人的公子哥著迷了。
　　“林先生，妳要不要猜猜外面大概有多少人守在門口。”赫本岔開了話題。
　　“在關上門的那壹刻。大約有七八個人堵住了門口。”林澤說道。
　　“但在妳進電梯上樓的時候——”赫本微微瞇起眸子。“下面三層都被我的人包圍了。當然，電梯肯定是不能使用了。否則我的人不是白白浪費在樓梯上？”
　　林澤深感贊同地點點頭，說道：“的確。”
　　“壹共八十余人。算上彈夾裏的十發子彈。每人有二十發。再算上人數——”赫本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林先生，妳猜壹千八百余發子彈能殺了妳嗎？”
　　林澤啞然失笑，說道：“壹發就夠了。”
　　“林先生太謙虛了。”赫本笑道。“我的槍手沒有那麽厲害。”
　　林澤再度陷入沈默。
　　董小婉的英語趕不上林澤，但絕對不差。兩人的談話她完全能聽懂。所以她有點兒擔憂。
　　她在想，如果自己沒有心血來潮要來拉薩。面前這個笑得跟蜜糖似的，可說的話卻如黃蜂尾上針壹般毒的女人也許就不能將林澤堵住了。至少在燕京，她肯定沒有這個能力堵住林澤。
　　她見林澤沈默。忍不住開口說道：“請問——妳是要殺他，還是要殺我？”
　　赫本聞言，卻是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他說比妳我漂亮，我很生氣。所以我要殺了妳。當然，他既然不愛我，我也要殺了他。”
　　“那妳殺了我吧。”董小婉壹臉認真地說道。“他是壹個好男人。殺了他對妳而言是壹種損失。”
　　“是不是窮人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赫本用壹種很惡劣的邏輯問道。
　　“她比妳富有。”林澤點了壹支煙。“妳信不信。”
　　“死人。再富有又如何？”赫本反問。
　　“白家讓妳這麽做的？”林澤問道。
　　“白家的確在世界範圍內有相當龐大的影響力。哪怕明面上許多人都不知道。”赫本給自己倒了壹杯酒。“但林先生。妳覺得他們能指揮我？指揮我的家族？”
　　“那還是他們讓妳這麽做的。”林澤確認道。
　　“妳真聰明。”赫本笑得很狡猾。“沒錯。白家那位活了壹百歲還不肯死的老人家讓我們做的。”
　　“為什麽是妳來？”林澤好奇道。“妳們家族無人可用了嗎？”
　　“因為我想見妳最後壹面啊。”赫本說道。
　　“不是。”林澤搖頭。
　　“那妳說為什麽？”赫本反問。
　　“妳要利用我。”林澤說道。
　　“我既然要殺妳。妳還有什麽利用價值？”赫本好奇地問道。
　　“妳不會殺我。”林澤繼續說道。
　　“憑什麽這麽認為？”赫本問道。
　　“有個人曾評價過妳的殺人手法。”林澤說道。
　　“哦？”赫本笑道。“那個披頭散發，在歐洲響當當的大紅衣嗎？”
　　“嗯。”林澤點頭。
　　“她怎麽評價我的？”赫本問道。
　　“她說妳要殺壹個人。絕對不會多說壹個字。”林澤說道。
　　“但我們是朋友啊。”赫本說道。“殺朋友怎麽能這麽絕情呢？”
　　“我們是朋友？”林澤認真地盯著赫本。
　　赫本楞了楞。笑著搖頭道：“從來都不是。”
　　“那就對了。”林澤笑道。“說罷。我想活命。需要做什麽？”
　　“妳真的這麽自信我不會殺妳？”赫本問道。“妳真的這麽自信，妳對我而言，有利用價值？”
　　“不清楚。”林澤搖頭。“但我相信壹點。”
　　“什麽？”赫本問道。
　　“壹個有野心的人在沒實現自己的價值時，她不會讓自己暴露在極度危險的環境之下。”林澤壹字壹頓地說道。
　　“林先生是想說，自己是壹個極度危險的人物？”赫本笑得有點怪異。
　　“妳覺得呢？”林澤也笑了起來。
　　笑得面部表情僵硬。
　　他是壹個極度危險人物嗎？
　　他是的。
　　哪怕是對他再沒敵意的人，聽說過，見過他做的事兒之後，都不會相信他是個良民。
　　當壹個人的手上沾染了太多血腥之後，他還會是個無害的人嗎？
　　“坦白說。根據我對妳的了解。”赫本認真而嚴肅地說道。“妳跟妳父親壹樣。都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