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大紅衣！

　　張馨藍心疼林澤。
　　就像林澤心疼銀女壹樣。發自肺腑地心疼。
　　之前，他是華新市道上大哥。
　　之前，他是被自己這麽個警員整天盯著的反派人物。縱使被逼入死角，他也不曾透漏半句身份。
　　如今，他已暴露身份，卻又被原來的同事詆毀羞辱。背地裏中傷戳脊梁骨。
　　他怎能忍？
　　他為何要忍？
　　哪怕張馨藍這等柔弱女子亦替他不值。他為何要忍？
　　習慣了？
　　麻木了？
　　大家都是人，為什麽要習慣被人羞辱詆毀？
　　張馨藍雙眼濕潤發澀，淚水不由自主地刷刷落下，咬著柔唇道：“為什麽要習慣？方姐說過，妳所做的事兒都是為國家爭取榮耀。為什麽要承受這麽大的壓力？值得嗎？”
　　“沒什麽值得不值得。”林澤微笑地搖搖頭，說道。“他們背地裏說我壞話我當做聽不到便是。再者，我為什麽要理會他們？說壞話能說得我少兩塊肉嗎？”
　　林澤言辭略顯粗鄙，卻是讓張馨藍無言以對。只當林澤心胸開闊，海納百川。終於忍住哽咽，輕聲道：“不管如何，妳都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那晚上那頓妳請？”林澤笑道。
　　“沒問題！”張馨藍說道。
　　“我還有點事兒，就不陪妳了。”林澤起身離開。
　　“林澤！”張馨藍跟隨起身，喊了壹聲。
　　“嗯？”
　　“以後再聽見有人說妳壞話，不要忍，也不要當做沒事兒，反擊！”張馨藍握起粉拳，故作兇殘狀。
　　“好。”林澤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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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局長遞給林澤壹根紅玫瑰，細細打量這個又已經壹年多不怎麽見面的家夥。發現混小子早已成長為壹個雙眼中滿是故事的男人了。下巴的胡渣更是凸顯出他不羈的外形。略顯粗糙卻還算幹凈的臉龐上則是多了壹份內斂。
　　心中頗為感慨，自顧自點了壹根煙，笑道：“妳就這麽好奇？”
　　“不算特別好奇。”林澤搖頭道。“這不是閑著沒事兒做，找妳打屁麽。”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老局長和藹壹笑，話鋒忽地壹轉，說道。“其實這次派遣幾名精英特工過去倒不是我的意思，而是軍情六處的。”
　　“他們也真不要臉。自己沒人嗎？非得讓我們的人過去送死？”林澤不滿道。
　　“話不能這麽說。之前我們許多在國外的行動六處都有給予我們大力支持。友誼嘛，總是有來有往才能維持。只付出沒回報，誰也不樂意。再者，這次我們的確需要人手過去。”老局長微笑道。
　　“到底什麽事兒？”林澤壹臉不耐煩。
　　“鯊魚那條線有點不穩定。”老局長忽地沈聲道。
　　“小黑露出馬腳？”林澤眉頭壹皺，不解地問道。
　　“不是。小黑越來越有妳的風格，做事兒滴水不漏，沒給鯊魚抓住痛處。”老局長見林澤神色詭譎，苦笑著說道。“事實上是我們想加大力度，軍情六處那邊也是這個意思。”
　　“為什麽？”林澤略顯莫名。
　　加大力度的意思他懂。
　　要知道，當初林澤潛伏鯊魚身邊兩年，也只加大過壹次力度。而這所謂的加大力度，便是更深入掌控鯊魚的犯罪證據以及壹些行動路線。成功益處很大，但失敗的下場卻可能是被鯊魚揪出來斃掉。所以對於此刻老局長提出的加大力度，他困頓異常。
　　“軍情六處那邊查出壹些鯊魚的詭異行動。認為鯊魚在下壹盤很大的棋。被動肯定不行，必須分派人手滲入進去。否則到時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老局長沈聲道。
　　林澤聞言，不由思索起來。
　　記得當初露絲跟蹤的森蚺等鯊魚心腹亦是行跡神秘地前來華夏，按照露絲提供的U盤信息，也能分辨這幫人來的目的不簡單。假如老局長所言非虛，那麽鯊魚的確在下壹盤很大很大的棋。大到早在許久之前，便已著手準備。
　　只是——如此突然推進鯊魚那條線，危險性也會極大。
　　鯊魚的心思跟手段，林澤是有深切體會的。他曾經就親眼瞧見鯊魚虐殺兩名美利堅特工。其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
　　心念至此，林澤抽了壹口香煙道：“這五個是過去當臥底？”
　　“不算。”老局長說道。“只是需要新鮮人選配合軍情六處的行動。而臥底，只有壹人，並且是英方出。我們只負責演戲。”
　　“風險性大不？”林澤追問道。
　　雖說老局長說得輕巧，可林澤又豈會不知道何謂演戲？
　　這壹出戲，可能就是拿命去演，還很有可能有去無回。不由為這個重大計劃的前景擔憂起來。
　　“大。”老局長從容道。“但既然為國安做事，就要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
　　“我去。”林澤忽然開口。
　　“不行。”老局長堅決搖頭。
　　“為什麽？”林澤追問道。
　　“我欠妳太多了。”老局長苦澀道。“況且，燕京這邊也不能沒妳。妳還是老實呆在這兒吧。”
　　“我去了，可以保他們不死。”林澤認真道。
　　“妳的命就不是命？”老局長皺眉道。“妳當我偏袒妳也好，老頑固也好。這次不管妳如何爭取，我都不會讓妳去。”
　　林澤聞言續了根煙，淡淡道：“老東西，我發現妳真是越老越糊塗。”
　　“隨妳怎麽說。”老局長苦笑道。“這也是我不肯告訴妳的原因。我知道，只要我說了，妳肯定會主動請纓。林澤，不是我說妳。就算幹咱們這行的，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可這不代表需要妳搶著去死啊。的確，每個人的命都需要珍惜。可妳為什麽總是不拿自己當回事兒？難道妳就壹點不怕死？”
　　“怕。”林澤坦蕩道。
　　“那妳聽我的。安心在韓小藝身邊呆著。雖說在她身邊也很危險。但至少妳還能有口安穩飯吃。去了那邊，妳每天都得提心吊膽。”老局長憐惜地說道。
　　林澤沒再說什麽，只是默默抽煙。
　　老局長亦是神色如常地抽著煙。
　　這個場面從林澤十五歲學會抽煙開始，便經常出現。林澤放空思想發呆，老局長則是用壹種奇異的目光掃視林澤。林澤不懂，老局長也不說。
　　壹刻鐘後，連續抽了幾根煙的林澤舌尖有些發麻，端起茶水漱口，說道：“沒什麽事兒我就先撤了。”
　　“嗯。”老局長點頭，旋即又道。“小林子，有空就享受下人生。這些年妳活的夠累了。現在環境不錯，也不需要妳藏著掖著太多，放開了過吧。能幫妳擺平的我不會推辭。”
　　“哈，老家夥妳今兒怎麽這麽多愁善感？”林澤打了個響指，笑道。“放心吧，我素來活得精致又美妙。”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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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辦公室，林澤無所事事地在走廊踱步，猶豫了壹會還是撥了個不太熟稔的號碼。
　　“餵。”
　　對面傳來壹個磁性且充滿幻想的女性聲音。
　　“我有個要求。”林澤直奔主題。
　　“說。”
　　“希望這次妳們軍情六處別向上次那樣拿我們國安特工不當人看，就算要死，也公平點。別拿我們當炮灰。”林澤很直白地說道。
　　“妳來？”露絲詢問。
　　“我來還需要給妳打電話？”林澤沒好氣地說道。
　　“我知道怎麽做。”露絲說道。
　　“妳知道有什麽用？妳得讓妳的領導們知道。”林澤毫不留情面地說道。
　　“知道。”露絲說道。“小黑做事極有分寸，應該能保護妳們的人。”
　　“我就怕他保護過頭，把自己給搭進去。”林澤皺眉道。“他丟了小命還是次要的，若是把這條線給搞砸了，老子饒不了他。”
　　“我知道怎麽跟他說。”露絲說道。
　　“嗯，就這樣吧。”林澤淡淡道。
　　“等壹下。”露絲急忙道。
　　“有事兒？”林澤問道。
　　“妳聽說過壹個身穿大紅衣的高手嗎？”露絲詢問道。
　　“不止聽過，還有過接觸。只是沒見著長什麽樣子。”林澤說道。
　　怎麽都提這個人？
　　林澤幾乎可以猜出露絲口中穿大紅衣的高手便是當初救自己的變態強者。
　　“知道她是誰嗎？”
　　“不知道。”
　　“她是個女人。”露絲說道。
　　“猜得出。”林澤點頭。
　　“她在英國殺了很多人。包括壹些權勢人物。”露絲說道。
　　“殺手？”林澤皺眉道。
　　“還查不出。如果是殺手，我們多少會摸出壹些交易線索。但目前找不出。”露絲說道。“可能不是殺手，或者即便是，也不是純粹的殺手。”
　　“妳跟我說這些做什麽？”林澤不解地問道。
　　“之前妳在英國壹直在調查某件事兒，我曾聽小黑說妳在查壹個女人的下落。我在想，有沒有可能這個大紅衣女子便是——”
　　“夠了。”林澤打斷露絲道。“再見。”
　　掛線後，林澤將手機死死攥在手心，登時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