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好夢！

　　酒後駕車很危險。而且抓住就得蹲半年，吊銷駕照五年。雖說憑他的身份，壹個電話就能把事兒擺平。指不定區局長還會親自斟茶賠笑臉送自己。但林澤不喜歡這種煞筆裝比，徒步走出別墅區，攔了的士前往目的地。
　　這的哥也是僥幸的很，畢竟這段路是華夏富翁密集的地區，誰家沒個三五七輛私家車？別說打車，連安全性能不好的坐估摸著都不願坐。今晚從門口載了這麽個年輕人。外向又話嘮的的哥笑呵呵說道：“小夥，大晚上的去幹啥？”
　　“佳人有約。”林澤遞給的哥壹支煙，微笑道。
　　“明白。”的哥露出男人的會心壹笑。沒多嘴。
　　“妳明白啥？”林澤卻不滿地問道。
　　“額。”的哥有點為難。這讓他怎麽說？這小夥子也忒不厚道了。
　　“妳肯定以為我是去會情人對吧？妳錯了。”林澤義正言辭地說道。“我是去找小姐。連房都開好了。”
　　“——”的哥沒再說什麽，他已將林澤列入危險人物。
　　付了車資，林澤神經質地朝的哥擺手，的哥卻壹踩油門沖出去。連車尾燈都沒讓林澤看到。
　　吐出壹口濁氣，叼著香煙進酒店。上了電梯直奔對方給的號碼。
　　坦白說，林澤是有點激動的。
　　他玩的女人雖然不少，卻真沒找過這種付錢的。更別提享受小黑常常掛在嘴邊的各種服務。譬如漫遊啊、毒龍啊、冰火啊等等極為刺激的服務。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林澤幾乎嗅到了壹股淫靡的味道。從各個房間飄蕩出來。
　　“荒淫無道。”林澤將香煙撚滅，止步於約定好的房間，深吸壹口氣，敲響房門。
　　大約十秒鐘的等待，房門開了。
　　林澤甫壹瞧見開門的女子，登時煞筆。
　　“是妳？”林澤啞口無言。
　　“是我。”穿著壹襲網狀長裙的女子嫵媚笑道。“不願見到？”
　　“不是。”林澤搖頭苦笑。“什麽時候回來的？”
　　“兩個鐘頭前。”女子笑意愈濃，也愈嫵媚。
　　“下了飛機就開始騷擾我？”林澤無奈地問道。
　　“沒有。”女子搖搖頭，笑道。“是開了房才騷擾。我得把自己洗幹凈。免得先生您不滿意。”
　　“別開玩笑了。”林澤尷尬地擺擺手。
　　“進來坐坐？”女子讓開壹步。眼中透漏出幽幽之色。
　　“嗯。”
　　女子是陳玲。
　　那個發誓不賺夠壹億不回來的女人。那個跟林澤有過壹夜之歡，卻告訴他甘願做小三的女人。那個——
　　林澤發現她越發成熟嫵媚，也愈發世故穩重。
　　她那張談不上多精致，但搭配在壹起很有禦姐味道的臉龐上略有些風塵仆仆的憔悴。想必坐了十幾個鐘頭的飛機也沒來得及休息，直接就把自己喊來了。
　　坐在椅子上，林澤接過女人遞來的咖啡，只是女人在彎腰遞咖啡時，胸前的風光卻暴露無遺。
　　波濤洶湧、真空，透著壹縷撩人的女人香。
　　“大嗎？”陳玲妖嬈地坐在床邊，識破林澤的尷尬。
　　“大。”林澤揉了揉鼻子，苦笑道。
　　“想要嗎？”陳玲嫵媚道。
　　“——”
　　“還是之前談好的價碼，五百全套，壹千包夜。”陳玲美眸中掠過壹抹促狹之色。
　　“哈。”林澤再度揉了揉鼻子，喝著咖啡掩飾尷尬，含糊道。“賺夠了？”
　　“沒有。”陳玲搖搖頭，說道。“還差八千萬。”
　　“那——”
　　“我說我想妳了，妳信嗎？”
　　“——”
　　“這次回來是談業務，明晚回。本來我是下定決心不賺夠不回來。但這次只有我出馬才能搞定。畢竟，妳知道我曾在燕京打下過壹些人脈。雖說不是太堅固，但總不至於沒頭沒腦。”陳玲具有侵略性地詢問後沒深究，徑直解釋道。
　　“有跟小夏聯系嗎？她在燕大考研。”林澤微笑道。
　　陳玲聞言微微壹楞，旋即無可奈何地說道：“妳太誠實了。按照正常男人的思想，上了自己女友的死黨兼閨蜜，肯定是提心吊膽怕被發現。哪會像妳這麽壹點也不心虛。”
　　林澤沒說什麽，只是深深地凝視著陳玲。
　　見林澤不說話，她又問道：“願意我見嗎？”
　　“願意。”林澤誠摯地點頭。
　　“不見。”陳玲說道。
　　“為什麽？”林澤有點發楞。
　　“很簡單。我把她男人給逆推了。”陳玲喝了壹口咖啡，媚笑道。“以後妳若是願意收壹個不太幹凈的億萬富婆當小三，我就得有做小三的覺悟。總不能破壞正主的幸福吧？就算妳不願意，我也沒打算見了。”
　　“這幾年我的路不會太好走。陪吃陪喝陪玩是肯定的，我能堅守住不陪睡的底線。卻肯定會沾染壹身的劣行，她很幹凈，很單純，我不想帶壞她。所以還是別走的太近了。”陳玲以壹種平穩地口吻說道。
　　林澤不知道說什麽，只是輕輕嘆息壹聲，說道：“何苦把自己折騰的那麽累？”
　　“妳呢？”陳玲微微壹笑，打趣道。“妳肯定不缺女人，對這種電話騷擾的把戲也肯定沒太大興趣。我想，妳如果不是情緒不太穩定，也不會上鉤吧？”
　　“妳們女人的確很能看透人的心思。”林澤無奈說道。
　　“情傷？”陳玲很簡略地問道。甚至沒去問是否跟夏書竹有矛盾。她不是夏書竹，也不是董小婉，甚至比韓小藝在這方面還要世故有見識。她從來不相信林澤這輩子只有壹個女人。這個社會上的有些東西，有些普通人活到老或許能見到壹些，還有些人則可能壹輩子都沒見過。也不相信。但陳玲相信，也見過。
　　林澤愕然，卻是搖頭否定。
　　“我不算壹個合格的傾聽者。但或許能給妳點意見。”陳玲試探性地說道。
　　林澤略壹躊躇，壹下狠心就把自己那點微妙的失落感說了出來。言罷，他表情古怪地凝視陳玲。那個世故得仍保留有壹絲女人可愛壹面的女人。
　　陳玲花了大約壹分鐘捋順思路，放下咖啡杯道：“站在妳這邊，她太冷漠。站在她的角度，妳太過分。”
　　林澤點頭，靜靜聽著。
　　“假如我是她，我壹輩子都不會再給妳接近我侄子的機會。妳太危險。”
　　“妳三番五次救她，對她而言，妳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她沒把自己太當回事兒。在她眼裏，她侄子才是最重要的。她欠妳，她會想辦法還。但不會接受讓她侄子還。沒辦法，她侄子是他們家族的獨苗。這份責任太沈甸甸。但從另外壹個角度說，她只是因此冷待妳，而不是找妳麻煩，也沒警告妳別再接近她侄子，她應該努力克制了。”
　　“坦白說，這種女人的心思我撐死了分析這些，至於她是否對妳有超友誼的好感。我看不出。但至少可以肯定壹點。”陳玲狡黠地盯著林澤，壹字字說道。“她比妳更不希望發生這種事兒，出現這種局面。”
　　林澤撚滅香煙，說道：“我是不是有點敏感了？”
　　“敏感？”陳玲眉頭壹挑，沈聲道。“誰他媽不自私？誰他媽不自我？誰他媽是聖人？剛才我從她的角度說了。現在從妳的角度說，妳他媽差點死因為幫她而死，那事兒也是她侄子自己決定的。就因為這點破事這樣對妳？妳有這點情緒算啥？換做是我，早跳腳罵娘割袍斷決了。啊呸！就她侄子的命值錢，妳的命不值錢？他有爹媽養，妳是石頭縫蹦出來的？”
　　林澤被陳玲壹連串的粗口震住了。
　　陳玲話鋒壹轉，溫柔道：“這種事兒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別放在心上就好。”
　　“雖然臟話多了點，但謝謝。”林澤微笑道。
　　陳玲換了壹下夾腿的姿勢，微微挪動那包裹在網衣中的豐滿翹臀，媚笑道：“先生，談心時間過了。可以開始服務了嗎？”
　　“——”林澤再度尷尬起來，撓頭道。“我忘記帶錢了。”
　　“沒事。看在先生妳這麽英俊瀟灑的份上，可以賒賬。”陳玲勾引道。
　　林澤不知道說什麽，卻是下意識地吞下壹口唾沫。
　　“晚上別走了。”陳玲忽地壹改媚態，目光柔軟地說道。“就睡，好嗎？”
　　林澤深深地瞧了陳玲壹眼，點了點頭。
　　兩人躺在床上，甚至刻意保留了壹些距離。林澤沒那麽做作，是陳玲主動的。林澤睡不著，陳玲也沒什麽睡意。她有很多情緒要宣泄，有很多話想說沒人說。但她沒打算跟林澤說，不是不願意，而是不敢。終究，她自認為連小三都不算，憑什麽讓他聽自己傾述？她是壹個很世故的女人，也是壹個很成熟的女性。她的童年造就了她有些畸形的性格，卻也將她磨練成壹個懂得克制的女人。
　　她不會讓林澤產生任何負擔。身體上的，心理上的。
　　但不知怎地，陳玲睜著眼盯著天花板，忽然就覺得眼睛有些幹澀，然後鼻子也有些酸。連身子在這溫暖柔軟的床上也感到壹陣陣撕心裂肺的寒冷。
　　意識到這個身體反應，陳玲很微妙地微微偏頭，背對著林澤，緊繃著身體，努力不讓床邊那個在她看來註定不會也不願意進入自己世界的男人發現。
　　酒店許多房間的男女都做著沒意義，甚至不受大腦控制的活塞運動。放肆尖叫低吼，發泄著、迷失著。
　　唯獨這間房，躺在壹張床上，裹在壹床被子裏的男女，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遠隔萬裏。
　　嘶嘶——
　　肢體摩擦被褥的聲響傳來，腰身與後背忽地被壹具充滿力量與熱量的身軀摟住、貼住。後腦傳來壹陣溫暖帶有淡淡煙味的氣息，陳玲身軀更加僵硬，像個還在象牙塔天真無邪生活著的小女孩。
　　“抱在壹起，就沒那麽冷了。”臉頰被有點幹澀的嘴唇吻了壹下，磁性催眠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晚安。”
　　藏在眼角的淚水在這壹刻洶湧絕提，打濕她的臉龐，浸濕柔軟的枕頭。
　　陳玲那顆涼颼颼的心卻逐漸升溫。縮了縮身體，讓男人的手臂摟的更緊些，更貼肉壹些。心道：“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