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請別讓我孤單！

　　聞言，林澤心臟猛地壹抽！
　　此番皇家島內鬥，林澤深知是壹場牽連極廣的爭鬥。
　　他不是沒想過幫忙。可他區區壹個國安特工，能在這場皇室風暴中起到什麽作用？
　　極為有限！
　　甚至於，林澤很自私地決定不去插手。除非危及到小公主，他也許會利用個人手腕護住她。再多的。林澤無能為力。
　　他是人，不是神。不是誰有難，他都要幫，有能力幫。
　　沒錯，他跟女皇算是有些關系，可並沒深厚到這般田地。貿貿然沖過去為女皇搖旗吶喊？
　　林澤不是傻子。這樣沖過去，十有八九會被大公主虐成狗。
　　明面上，他無能為力。暗地裏，他也不認為武力能解決問題。
　　那麽，他沒有過去的理由。除非小公主需要他。
　　這是林澤之前的態度和反應。
　　可現在。他有些動搖了。
　　大紅衣也去了皇家島嗎？
　　林澤不能百分百肯定大紅衣便是菁菁。卻有八成把握。否則，她如何說得出那句刻骨銘心的話語？
　　她為什麽要去？
　　去幫女皇嗎？
　　那她為什麽要幫女皇？
　　林澤無從所知。
　　臉上閃過壹道復雜之色，深吸壹口冷氣，壹字壹頓道：“她能上皇家島？”
　　“以常理分析，沒有皇族允許，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露絲平緩說道。“但她，也許有辦法上去。”
　　“我聽說凡事私自上皇家島的外人，壹律格殺勿論。”林澤瞳孔收縮道。“是不是？”
　　“是。”露絲點頭，說道。“即便是皇室的人，沒有得到允許。同樣格殺勿論。”
　　“妳知道她為什麽要去嗎？”林澤多余地問道。
　　“很難理解嗎？”露絲說道。“她總不會站在大公主這邊。”
　　“她會死的——”林澤無力道。
　　“所以我通知妳。”露絲苦笑道。“妳放心，那個層次的爭鬥，跟我壹個軍情特工關系不大。我是給政府打工，誰當女皇——對我沒什麽影響。”
　　林澤明白露絲的意思。
　　她這麽說，是怕自己懷疑她利用自己。
　　林澤苦澀地笑了笑，說道：“不用解釋。”
　　“妳怎麽看？”露絲詢問道。
　　“皇家島是什麽狀況？”林澤說道。
　　“妳是指哪方面？”露絲好奇道。
　　“防禦方面。”林澤說道。
　　“島上禁止用熱武器。或者說，島上根本沒有熱武器。當然，這是表面所知道的信息，至於是否真的不能用。得實踐證明。而皇家島周邊，有皇家艦艇護航。任何船只都無法靠岸。壹旦靠近海域，便等同向皇家艦艇開戰。”露絲詳細解釋道。“而除此之外，任何外人上島。壹律格殺。”
　　露絲鄭重其事地說道。
　　“不用嚇我了。”林澤點了壹支煙，苦笑道。“不論如何，我想我都會走這壹趟。”
　　“妳水性好嗎？”露絲似乎對林澤的性子極為了解，並未勸解他什麽。
　　“還可以。”林澤笑道。“不過妳得給我準備壹些工具。否則我可避不開那些皇家艦艇。”
　　“我明白。”露絲頓了頓，那冷艷神秘的臉龐上浮現壹絲黯然之色。“給妳打電話之前，我曾猶豫是否告訴妳。但我想，若是不告訴妳。也許妳會恨我壹輩子。”
　　“哈。妳把我想的太小氣了！”林澤打了個哈哈，笑道。“不論如何，很感謝妳通知我。”
　　露絲眉宇間透著壹抹艱澀，張了張嘴不知如何開口。
　　“我還有壹個比較嚴肅的問題。”林澤嫻熟地彈了彈煙灰。
　　“什麽？”露絲問道。
　　“島上，有多少皇家騎兵？”林澤意味深長地問道。
　　“壹百零壹個重裝騎士。”露絲輕嘆壹聲。“傳聞，他們是皇家最強大的騎士團。繼承大英帝國優良傳統的戰士。每個騎士都擁有相當高明的劍術。”
　　“那是妳沒見識過我大華夏的獨孤九劍！”林澤傲然冷笑。
　　……
　　方素素吃過早餐後便翻開電腦工作。泡了壹杯咖啡，壹面和壹面盯著電腦。模樣說不出的認真。
　　正當她工作到腦子有些發暈，打算休憩片刻時，身後傳來壹道淡淡的煙味以及微妙的柔風。
　　“還在工作呢？”男人叼著香煙趴在桌前，瞇起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打趣道。“據科學家調查，長期坐在椅子上工作，不止會讓血液流轉變慢，更會讓屁股變大。”
　　“——”
　　方素素微微挑眉，問道：“有事兒嗎？”
　　“沒事兒就不能找妳暢談人生嗎？”林澤噴出壹道濃煙，仰天打起哈哈。“話說，再過幾天妳們就要回國了。不打算買點當地特產回去送給同事嗎？”
　　方素素先是壹楞，旋即捕捉到林澤話語中的漏洞。
　　妳們？
　　難道他不跟自己壹起回國嗎？
　　見林澤仍沖自己咧嘴大笑，方素素心頭微微壹顫，問道：“妳不回去？”
　　“我有點事兒。”林澤笑道。彈了彈煙灰。
　　“妳才執行了這個任務，又要做什麽事兒？”方素素不解地問道。
　　“私事。”林澤說道。
　　“那妳來找我做什麽？”方素素慍怒。
　　“辭別。”林澤笑道。
　　方素素閉上嘴唇。壹言不發。
　　原來他是來辭別的。
　　心中略有些發涼。微微垂下眼簾。良久，她緩緩擡起頭，語調幽然地問道：“不能說？”
　　林澤苦笑壹聲，抽了壹口煙道：“不方便說。”
　　“是不方便說，還是覺得沒必要跟我說？”方素素問道。
　　言語中有些緊迫的味道。林澤聽得出來。但他只是輕輕搖頭道：“我沒辦法阻止妳的自我思考。”
　　“妳說了，我就不會再瞎猜。”方素素加重語氣道。
　　“抱歉。”林澤微笑道。“不能說。”
　　方素素轉過身，不再言語。
　　林澤亦是靜默地站在旁邊，足足抽了五根煙。方才嗓子有些發幹地說道：“再見。”
　　言罷，他輕手輕腳地往門外走去。
　　哢嚓。
　　開門的聲音響起。當林澤欲出門時，身後忽地被人抱住。
　　心中微微壹顫。不由自主地嘆息壹聲：“我未必有把握回國。”
　　身後的女人身軀輕輕顫抖，卻壹字不說。只是緊緊抱著他的腰身。
　　“其實我什麽情況，妳很清楚。畢竟，妳是我的聯絡員。我的許多事兒，妳比旁人清楚得多。”林澤柔聲說道。
　　女人仍只是緊緊抱著他，卻發出了輕微的抽泣聲。
　　她在哭。哭的萬分傷心。
　　“別這樣——”林澤伸出手，輕輕掰開她的手指。只是掰開壹根小拇指，女人的反應忽地變得激烈萬分。死死抱住他，哭泣道：“為什麽別這樣？”
　　“我——”
　　“妳很專壹嗎？不想背叛妳唯壹的女人嗎？”方素素惡毒地說道。
　　林澤滿嘴苦澀。
　　“妳可以不那麽虛偽嗎？”方素素顫聲道。“妳可以別那麽素手無策嗎？妳怎麽拒絕我？妳用什麽理由拒絕我？妳身邊的女人還少嗎？”
　　林澤羞憤欲死。
　　“沒錯，我是喜歡妳！有錯嗎？妳不知道嗎？非要我脫光了躺在妳床上，才能證明我喜歡妳？”方素素又是哽咽又是倔強。“妳為什麽從不肯跟我進壹步溝通？我有那麽差嗎？妳的女人很好，我就差到多看壹眼都嫌煩嗎？”
　　“為什麽妳什麽都不肯跟我說？為什麽妳從不把我當女人看待？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方素素說道。“我很痛苦妳知道嗎？我喜歡的男人，為什麽還要喜歡別的女人？我喜歡的男人，為什麽不能只喜歡我壹個？妳知不知道，我這輩子都沒喜歡過誰。為什麽妳又是那種男人？”
　　林澤嘴角滿是苦澀，輕輕轉身，擡起那粗糙的大手。拭擦冷艷情報官臉蛋上的淚花，無奈又惆悵地說道：“我喜歡韓小藝，我喜歡董小婉。我喜歡銀女——我喜歡的太多了。可我的命有可能太短。我為什麽要這樣對妳？因為我有很多敵人，那些敵人隨時可能讓我死去。已經喜歡的，我沒辦法再割斷。還沒喜歡的。我想扼殺在搖籃中。否則，這世上豈不是又多了幾個寡婦？”
　　“也許妳覺得我太自戀。好吧。我的確自戀。但我知道妳們的性子。真等到認定壹個人的那天，便是至死不悔。我為什麽要讓妳等我？為什麽要讓妳為我擔驚受怕？不值得。不公平。不人道。”
　　啪嗒。林澤點了壹支煙，表情黯然道：“我這次要去幫的人，也是我喜歡的女人。我這輩子第壹個喜歡的女人。妳說，妳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為什麽要喜歡我？世上的男人死光了嗎？”
　　“喜歡壹個人，需要理由嗎？”
　　“矯情。”林澤說道。
　　“妳更矯情！”方素素咬唇道。“明明不抗拒我，非要我主動開口？”
　　“瞎說。我是純潔小郎君，怎麽可能這麽腹黑？”林澤擰起的眉頭擴散開來。
　　方素素揚起那沾滿淚花的冷艷臉蛋，紅唇開啟道：“我爸說，他不反對我的決定。”
　　“那個老東西！”林澤破口大罵。“當真是誤人子弟！”
　　“那些上流圈子的男人靠權錢吸引女人成為他們的歡寵。至少妳靠的不是這些。”方素素咬牙，惡毒而冷酷地說道。“如果有壹天我要死了，請別讓我孤單！”
　　冷艷情報官的愛的宣言，也是如此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