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妹子，笑壹個！

　　方素素上門找林澤的時候他正得意洋洋指揮下人收拾行禮。
　　福伯訂了晚九點的機票，韓家姐弟打算跟父親吃上壹頓晚飯便回華新市。而林澤作為壹個外人，卻成了這場韓家晚宴的閃亮主角。
　　韓家大小姐要好好慰勞小林哥，韓鎮北也要感謝林澤為韓家，為韓小藝所做的壹切。
　　不管韓小藝低聲下氣的斟茶道歉背後的含義是什麽，那終究是壹場憋屈的講和酒。而林澤在講和酒上連挫兩大頂級強者的暢快戲碼看似是小卒子間的鬥爭，實則還是跟韓陳兩家息息相關。誰輸了，丟的都是背後老板的臉。可輸了還得認栽，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裏吞。
　　所以韓鎮北很感謝林澤，因為他替韓小藝出頭，還因為他為此付出的沈重代價。
　　連挫陳逸飛旗下兩大王牌這消息幾乎在當晚便傳遍商界頂層圈子，無數人驚嘆林澤國士無雙的同時，也感慨韓家多了個洪水猛獸般的悍將。不在場的大鱷們不清楚，但在場的大鱷們卻是目睹了整個過程。拋開那些暫時還琢磨不透的小細節，林澤怎麽看都是壹個城府極深的保鏢。
　　他沒跟個傻帽似地貿貿然殺出來為老板出頭，而是等待機會，等待契機，等待合理且不會明面上傷害韓陳兩家的關系的時刻。
　　這幾乎是壹場堪稱經典的反客為主。原本這場講和酒的主角陳雪琴在施展後招時，卻被霸氣無雙的林澤硬生生打了回去。打得無話可說，打得沒半點脾氣。
　　在任何人看來，有黑白袍兩大頂尖強者坐鎮，這場講和酒註定會成為陳雪琴的個人表演。可結果卻出人意料地被林澤扭轉過來，成了壹場他的個人表演。
　　壹步步走過來，聰明人都能嗅出林澤那陰險的布局，險惡的用心。
　　當然，沒人認為林澤這麽做有什麽問題。相反，他們對林澤的智慧和能力都相當敬佩。因為不管他的布局有多精妙，若是沒有絕世無雙的戰鬥值，結局都將變成自取其辱。
　　韓鎮北再度望向林澤的眼神明顯不同了。
　　如果說當初阻截飛鷹獵殺時，韓鎮北還只是感慨他那萬夫莫當的兇悍殺氣，如今，他則是對林澤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觀。
　　這年輕人，遠比當年的自己更驚艷，更出彩。
　　而且，他所作的壹切，幾乎都是以韓小藝、韓家為出發點。不管他如今是否走紅燕京，他都在用心用力為韓小藝鋪路。
　　這是韓鎮北需要的林澤，也是韓小藝需要的林澤。經此壹役，韓鎮北對跟韓小藝越走越近的林澤完全放心下來。有他在，韓小藝將來的路會平坦不少。
　　“如果妳真想出風頭，我去求方局長把妳的身份曝光，我保管妳不止在燕京能紅，還能紅遍整個歐洲！順便還可以給國安打打免費廣告！”林澤邀請方素素進臥室，並反手鎖上房門後，這個冷冰冰的女人將厚厚壹疊文件拍在茶幾上，冷嘲熱諷道。
　　“啥？”林澤身子還有些不適地坐在沙發上，默默地點上壹支煙問道。
　　“妳做過什麽自己不清楚？”方素素很明顯是真生氣了。而且氣的不輕，那修長的白嫩手掌拍在那疊厚厚的文件上說。“妳知道嗎？就這兩天時間，有三十多個家族動用關系網調查妳的身份背景。甚至連局裏幾個副部級的領導層也牽扯進來，若不是方局長將妳的檔案列為壹級機密，除了他誰也無法調動。妳現在連幾歲進國安，幾歲執行第壹次任務，幾歲蹲過班房，幾歲第壹次——殺人全都在他們掌握之中！”
　　林澤見方素素這般情緒激蕩，心頭卻是莫名感動。嫻熟地彈了彈煙灰，慢條斯理地坐在她旁邊，細細瞅著她那張因生氣而潮紅壹片的嬌嫩臉蛋，嘖嘖道：“連生氣都這麽美艷動人，妳肯定不是那老家夥親生的。”
　　“妳還有心思開玩笑？”方素素橫眉冷眼道。
　　“為啥沒有？我這回出了大風頭妳不為我高興嗎？”林澤反問道。
　　“高興？妳還有心情高興？”方素素氣得渾身發顫。“如果不是方局長保密工作做的好，壹旦妳的身份暴露，他們很有可能研究出妳的死穴，到時我看妳還怎麽高興！”
　　“傻妞。”林澤噴出壹口濃煙，很貪婪地嗅了嗅她身上的體香，調侃道。“妳進國安才幾年？我當年進國安前老局長就跟我灌輸了不少東西，我敢這麽做，自然不怕燕京那幫大鱷調查。”
　　“為什麽？”方素素不由自主地偏過頭，詢問道。
　　“先不提我的檔案被調出來，會對我造成多大影響。單單是我在歐洲那邊幹的事兒，就足夠老局長，整個國安，甚至是幾個重量級軍方單位蛋碎壹地。”林澤慢悠悠地解釋道。“妳想啊，我在國安任職的那幾年都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誰敢把我的檔案公布出來，誰敢把我的檔案散播出去？妳別看那幾個領導被牽扯進來，他們可不是傻子。那幫大鱷能給他們多大好處？對，也許的確可以讓他們的仕途更暢通無阻，但需要承擔的後果有多嚴重他們也掂量的出來吧？不怕裝逼的說壹句，我檔案真要被曝光，我敢打包票至少有壹到兩個正部級高幹下課。”
　　得到林澤解釋，方素素那緊鎖的眉頭總算舒緩下來，輕輕瞥了他壹眼，不知道怎麽接話。
　　“妹子，妳這麽氣沖沖跑來找我茬，就為這事兒？”林澤先是壹問，旋即忙不叠擺手道。“妳先別回答我，讓我猜猜——其實，我覺得妳應該是關心則亂，認為我這次風頭出的太大，不符合特工的壹貫守則，怕我站在風口浪尖，被壹個大浪拍死吧？唉，關心其實有很多種辦法，譬如發個賣萌的短信，又譬如輕聲細語地安撫我脆弱而受傷的心靈。再不濟也可以邀請我去妳家吃頓妳親手做的晚餐。幹嘛非得用這種蠻橫的方式來關心我？多蜇人。”
　　被戳中心思，方素素目光略有些躲閃，原本為了聆聽林澤解釋而與他並肩的零距離也不著痕跡地拉大壹些，冷冷道：“我是怕妳做事過激影響任務。妳別忘了，我是負責妳的聯絡人。必須對妳的任務和人身安全負責。”
　　“嗯，我了解。”林澤很坦誠地點頭。
　　方素素知道他晚上就要坐飛機回華新市，所以才會焦頭爛額的忙完手頭工作便火急火燎趕來。沒想到醞釀好的措辭這才五分鐘不到便被林澤徹底扼殺，壹時不知說什麽才好。起身走人又有點不舍。於是就這麽僵硬地坐在沙發上，目不斜視地發呆。
　　“吃晚飯了嗎？”林澤撚滅了煙蒂，微笑道。
　　方素素猶豫了壹下，微微搖頭道：“打算把這些資料送到妳手上就去吃。”
　　“回家吃泡面？”林澤皺眉問道。
　　“叫外賣。”方素素誠實道。
　　“沒營養。”林澤說道。“今兒妳有口福，韓鎮北親自做了壹桌菜款待我，看在妳這麽關心我的份上，算上妳壹個吧。”
　　“——”方素素抿了抿嘴，沒強詞奪理地否認關心他。遲緩道。“韓家請妳，我去不太方便，也影響氣氛。”
　　“怕啥？”林澤猥褻道。“韓家二公子恰巧還單著，我介紹妳認識，看看中意不。老局長托我幫妳物色物色，我總是要給他壹個交代的。”
　　“不吃。”方素素冷冷道。
　　“妳又發哪門子脾氣？”林澤不悅道。“不就吃個飯嗎？至於把妳憋屈成這樣？再說，人韓家二公子可是正宗高帥富壹枚。真要跟了他，可就不是小登科小圓滿，而是修成正果的大登科了。”
　　“要吃妳吃個夠，沒時間陪妳癲。”方素素皺眉起身，欲奪門而出。
　　“坐下。”林澤壹把扯住她的皓腕，硬生生將她拉扯坐下，不滿道。“有妳這麽對待病號的嗎？不相親就不相親，也犯不著跟我翻臉吧？”
　　方素素板著臉，壹字不說。
　　“好了，其實我跟妳開玩笑的。就以我的毒辣眼光來看，韓小寶那蠢貨真配不上妳。”林澤調戲道。“妹子，來，給大爺笑壹個。”
　　方素素沒好氣地瞪了他壹眼，神色愈發冷冽。
　　“姓方的！”林澤忽地神色壹凝，正色道。“妳忘記妳答應過我什麽事兒？”
　　“我答應妳什麽？”方素素迷惑道。
　　“想想。”林澤嚴肅道。
　　“想不到。”方素素說道。
　　“那幾天我躺在醫院，妳說只要我醒來，我讓妳笑妳就笑，讓妳哭妳就哭。”林澤沈聲道。“這才幾天，妳就打算不信守諾言？別以為我昏迷就聽不到，我可是壹個字都沒漏掉。”
　　“——”方素素滿面復雜，壹時語塞。
　　“來，笑個。”林澤慫恿道。“做特工的，最講究就是壹個信任，妳要是空口說白話，我們以後還怎麽親密無間的合作？還怎麽為國家建設揮汗灑淚？”
　　方素素強擠出壹個笑容。
　　“太生硬了。柔和點，溫暖點，對，就是這樣。嗯，我覺得笑容中還可以帶點媚態，那才能把妳女人的味道釋放出來。不行？那賣個萌總可以吧？再不濟扮可愛總會吧——靠，妳這女人怎麽說翻臉就翻臉，能不能給點征兆，好歹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