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為什麽妳不肯……

　　嫖這個很刺耳的字眼。柳風舞本以為可以坦然接受。但她高估了自己。
　　她有點惡心，還有點反胃。恨不得壹口氣將剛才吃的食物全吐出來。
　　她猛地灌了壹口啤酒，將那翻江倒海的湧動壓制下去，表情略有些怨恨地盯著林澤，磁性地說道：“林先生，像我這樣的女人，花個千八百玩壹次，妳都覺得不劃算？”
　　“不劃算。”林澤搖頭，兀自倒了壹杯啤酒，仿佛帶著自戀的味道，又仿佛想勸說對方，喃喃道。“我註定不會成為愛妳的那個男人，同樣，也不會成為妳愛的那個男人。”
　　“有關系嗎？”柳風舞反問。
　　“有。”林澤直白地說道。“妳欠他的，可以用任何東西去還。但別用尊嚴。多數人可以為生活放棄尊嚴。但妳不應該是那種人。”
　　“尊嚴？”柳風舞莞爾笑道。“好吃嗎？”
　　“好吃。”林澤咧嘴笑道。“比妳吃過的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
　　“我見過的所有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包括他。”柳風舞意味深長地說道。“為什麽妳不好色？”
　　“誰說我不好色？”林澤義正言辭地喝道。“我玩過的女人比妳見過的男人還要多！”
　　柳風舞嫵媚壹笑，說道：“壹個都沒花錢？”
　　“房錢都A的。”林澤板著臉道。
　　“如果妳願意睡我。我也跟妳A。”柳風舞說道。
　　“——”林澤滿嘴苦澀。搖了搖頭道。“時間不早了。妳還是早些回去吧。”
　　“不願睡我。連陪我喝喝酒都很為難？”柳風舞美眸中掠過壹絲淒苦。
　　“這話要是讓妳粉絲聽見。能把我活埋了。”林澤苦笑著搖頭。
　　“這話要是讓韓小藝聽見，她也能把我活埋了。”柳風舞打趣道。
　　“妳的助理知道妳在這兒嗎？”林澤忽然問道。
　　“嗯？”柳風舞略有些意外。
　　“如果知道，我們敞開了喝。”林澤笑道。
　　“喝。”
　　林澤不知道自己以什麽身份跟這個被無數男人視作女神的女人喝酒。但不管如何，他覺得這個女人算不上討厭。甚至讓人憐惜。
　　她擁有無數女人壹輩子夢寐以求的東西，卻可以矯情地說壹句這不是她想要的。而且還讓林澤不覺得矯情。林澤本身是個極膚淺的人，可他偶爾也能跟人玩玩高雅。畢竟，死過無數次的男人，總是有那麽壹點思想覺悟的。比起普通人，他多了壹些對所謂的狗屁生命的看法。
　　人活著。真的不必太看重身外之物。
　　不提眼前的女人，薛白綾開心嗎？韓小藝呢？甚至——陳逸飛呢？
　　這些燕京金字塔頂端的人物，誰真的開心？
　　甚至於，他們開心的底線，比絕大多數普通人都低幾個檔次。
　　在林澤所認識的人當中，董小婉是最開心的。她對這個世界簡單，這個世界也從不刁難她。
　　這頓宵夜喝到深夜，林澤驚訝地發現柳風舞竟壹口氣喝了兩件啤酒。這份酒量在女人當中，也算驚人了。
　　微微擡起頭，見柳風舞目光迷離地掃視自己，不由微笑道：“是時候給妳助理打電話了吧？”
　　“妳先走。她壹會就來接我。”柳風舞說著，伸出素手道。“能不能給我壹支煙？”
　　林澤愕然，卻還是平靜地遞給她壹支煙，替她點燃。
　　看樣子女人並不是第壹次抽煙，從她熟稔的姿勢來看，她恐怕還是個老煙槍。
　　抽煙的女人未必有故事。但有故事的女人，或多或少會有點煙癮。
　　陪女人抽了壹支煙，林澤本想等她的助理來了再走。卻不料女人翻臉跟翻書壹樣，剛才還特別友善，此刻便不再給自己壹個正眼。
　　頗覺無趣的林澤打了個哈哈，起身道：“這次見面後未必還有下次。祝妳將來能擁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再見。”
　　“再見。”
　　林澤大步離開，柳風舞卻沈默地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這個世上除了妳，誰會拒絕我免費陪睡？”
　　大約十分鐘的等待。房門轟然被人踢開。
　　壹名大約三十歲的少婦被人推搡進來。甫壹瞧見椅子上的柳風舞，便十分愧疚地說道：“柳小姐，我——”
　　“坐下休息壹下吧。”柳風舞緩緩起身，目光直接迎上少婦身後的數名男子。
　　為首的那人大約三十來歲。長相湊合，身板湊合，氣質也過關。只要口袋殷實。勉強算得上大眾妙齡女子眼中的白馬王子。但柳風舞發自內心地厭惡他，淡淡道：“彭公子。大晚上的找我有事兒？”
　　“婊子！”
　　啪！
　　被稱之為彭公子的男人怒極之下壹巴掌抽過來，頓時打得柳風舞嘴角流血。淒慘不堪。
　　柳風舞被打了壹巴掌，卻仍是神色淡然地盯著彭公子。淡淡說道：“等了這麽多年，終於敢霸王硬上弓不怕被報復，是不是很暢快？”
　　“賤人！”
　　砰！
　　又是壹腳踢在柳風舞的小腹。女子經不住這強烈的沖擊，身軀蜷縮在地上。如壹只受傷的小貓咪。
　　那三十來歲的少婦見自己的老板被打成這樣，卻是偏過頭，別說求情，連大口呼吸的勇氣都沒有。彭公子是誰？是他惹不起，是柳風舞惹不起，是只有柳風舞背後老板才能平起平坐的大人物。和平時期，這位彭公子或許不敢如此辣手摧花。現在呢？
　　他還有什麽不敢的？
　　汪樹在老巢都四面楚歌，有心情為壹個女人來燕京找他麻煩？
　　快五年了！
　　彭公子那口怨氣憋了將近五年。從起初的謙謙君子到之後的軟硬兼施再到最後的完全來硬的。就因為有汪樹的照顧，他壹直沒把柳風舞這個壹直高高在上的女人吃掉。
　　好吧，所有人都吃不掉，那倒也沒什麽。可憑什麽妳的陪睡名單都出來了，卻還是沒我的名字？
　　妳他媽不就壹個賣肉的嗎？在老子面前裝什麽裝？
　　彭公子冷面地走過去，壹把扯起她的頭發，陰森可怖地說道：“婊子，今晚不止我要上妳。我帶來的幾個人也會壹個個上妳。壹億壹晚？哈哈哈。我今晚就見識見識，妳個臭比是不是真鑲金了。嗯，提醒壹下，如果不是鑲金的，我怕妳吃不消！”
　　站在門口的那幾個男人面露猙獰的笑容，緩緩走了進來。
　　“也省的到處跑了。就在這兒幹活？”彭公子回頭掃視那五六個跟來的男子。
　　“彭少說了算。”其中壹人說道。
　　柳風舞啊！
　　紅遍華夏乃至於全球都有鐵桿粉絲的影後啊！
　　老早之前就壹千五百萬壹晚的明碼標價，還是有價無市的，如今卻可以在彭公子的強勢下免費玩？
　　這幾個跟班家庭環境再好，再加上柳風舞願意陪，他們也舍不得拿這筆錢睡她。
　　這如何不是壹個極好的機會？
　　其中幾個浸淫此道的家夥已摸出像素極佳的手機，打算將全程拍攝下來。到時就能以此要挾柳風舞，讓其淪喪為想上就能上的玩物。
　　屋內響起壹陣沈悶的陰笑。那少婦卻有些心慌地躲在角落。生怕殃及池魚。
　　柳風舞面容麻木地躺在地上，對猙獰走來的男子視若無睹，以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自語：“為什麽妳不肯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