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上帝不苦！

　　白十二被妻子送上車，安穩地坐在副駕上。
　　婉約女子則是在車內替他敷上熱毛巾，又仔仔細細地替白十二拭擦冷汗，話語中帶有壹絲不忍的苛責：“明明沒喝過酒。”
　　白十二躺著長籲壹口氣，輕柔道：“見過壹面便算朋友。妳說的。”
　　臉上柔情無限，眼眸深處還隱約帶有壹絲歉意。愛他至極的婉約女子握緊他的手心：“下次我替妳喝。”
　　“什麽都讓妳出面。我總是心疼妳的。”白十二緩緩坐起來，捋了捋她因為攙扶自己而略顯淩亂的青絲，柔聲道。“什麽時候我能做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便讓妳做男人背後最幸福的那個女人。”
　　“我已經是最幸福的。”女子那普普通通的臉龐上綻放出美麗的笑容。如冰花般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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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韓小藝始終盯著前排的林澤。
　　這讓林澤忍不住摸了摸臉頰，懷疑有什麽臟東西。
　　許久之後，林澤有點坐不住。放慢了車速，扭頭問道：“我又變帥了？”
　　韓小寶翻了個白眼，歪著頭看窗外。
　　有自己這麽個大帥哥在場，他也敢說這種厚顏無恥的話。表哥的臉皮的確厚到刀槍不入了。不過他喜歡……
　　“所有人都看不起白十二。就連我，都只是維系著表面的禮貌。”韓小藝笑嘻嘻地說道。“唯獨妳。不止跟他稱兄道弟，還喝起酒來。”
　　“交朋友要看身份嗎？”林澤問道。
　　“不需要，但要看目的。而且交了，也只是暫時的朋友。”韓小藝很殘酷地說道。
　　林澤知道韓小藝說的實誠話。屁股決定腦袋。處於什麽位置，自然有著怎樣的思維。點了根煙，林澤笑道：“我知道妳想提醒我，放心吧。認識我這麽多年了，我什麽時候當過傻子？”
　　“切。妳還不傻？”韓小藝身軀微微前傾。搭著林澤的肩膀道。“妳要不傻，早就遠走高飛了。妳要不傻，早就跟我壹刀兩斷了。至於把自己圈養在那座宅子裏嗎？妳留下，我是高興歡喜的。但我同樣想說，如果哪天妳要離開。我就算偷偷躲在房裏抹眼淚，也不會阻難妳。”
　　“但是——我們這個圈子，真的不如表面那麽簡單。妳可以說我腹黑惡毒，說我滿腦子壞水都成。但我壹定要說。”韓小藝板著小臉，說道。“麥長青跟陳逸飛多鐵的兄弟。到頭來落個什麽下場？哪怕陳逸飛壹萬個不願殺，可他終究殺了。這個圈子裏，從來不需要過程，只要結果。”
　　“這些人，都是偏執到癲狂，瘋起來。能徹底毀了妳的三觀。”韓小藝鄭重其事地說道。
　　林澤表情古怪，終於還是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道：“好吧，我被妳徹底洗腦了。”頓了頓，林澤有些好奇地問道。“是不是剛才那場聚會上，所有人都跟妳壹樣充滿了陰謀論？”
　　“連端茶遞水的大媽都比妳看的多。”韓小藝說道。
　　“劉雯讓我下次帶她壹起去白家。圖個啥？”林澤問道。
　　“老天啊——”韓小寶忍不住了，轉頭沖林澤惡狠狠說道。“表哥，妳好歹在這個圈子呆了兩三年，難道壹點都看不出來嗎？”
　　“聽說啥？”林澤莫名其妙。
　　“白家的確低調式微了。可他們的底蘊和資源，任何人都不敢小覷。白老太爺跟薛老太爺壹個歲數，表面上大夥都知道白家是白老爺子操作。可實際上呢？白老爺子現在最艱難的問題是還能活多久，妳覺得，他還有多少腦力去操作大局？”韓小寶搖頭晃腦地說道。
　　“額。妳們的意思是，如今白家的真實話事人是白十二的妻子？”林澤問道。
　　“那倒不壹定。”韓小寶搖頭道。“但可以肯定，白十二的這位賢惠妻子，絕對是白家的中流砥柱。”
　　“難怪劉雯說她是值得學習的對象。”林澤說道。
　　“劉姐鉆營這個圈的經驗比許多人都豐富，她缺的只是渠道和人脈。若是她願意站隊。早上位了。”韓小藝說道。
　　“哈，上位倒是可以很快。”林澤意味深長道。“可到了生死關頭，被當做棄子的可能性也陡增吧？”
　　韓小藝笑了笑，說道：“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愛？要收獲總要付出的。”
　　“說起來，她活的倒是挺辛苦。”林澤說道。
　　“上帝不苦。”韓小藝幽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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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韓家姐弟這麽壹洗腦，林澤也是有些糾結。
　　白十二給人的第壹印象就很不錯。林澤願意跟這樣的人做朋友。當然，這很大程度上有缺愛的性格作怪。但不可否認，白十二包括他的妻子，都給人壹種溫暖的感覺。
　　林澤能理解韓小藝的心情。
　　低調了近三十年的大少忽然冒出來，還是當年號稱華夏第壹家族的白家獨苗。換誰都會充滿陰謀的揣度。也就林澤這種基本沒有立場的家夥能跟對方打得火熱。
　　揮去這些煩人的念頭，林澤續了壹支煙，正欲加速驅車。手機卻是嘟嘟作響。
　　“餵。”林澤笑道。
　　“妳丫跑了？”對面傳來薛貴慵懶的聲音。
　　“廢話，都散場了還留著做什麽？”林澤沒好氣道。
　　“見著白十二了？”薛貴問道。口吻有些低沈。
　　“見到了。怎麽啦？”林澤好奇問道。
　　“跟我說說，什麽印象。”薛貴問道。
　　“什麽什麽印象？”林澤哭笑不得。“我跟他說話不超過三分鐘。能有什麽印象？”
　　“就說妳的第壹印象啊。不然我沒法跟我姑姑交差。”薛貴說道。
　　“交差？”林澤莫名其妙。“交什麽差？”
　　“廢話。隱居三十年的白十二拋頭露面。誰他媽會不做個評估？妳到底長腦子沒有啊？”
　　“——”林澤揉了揉鼻子，無可奈何地將接觸的全過程交代出來。末了。他補充了壹句。“個人看法，我覺得他的為人不錯。”
　　“初次見面妳就知道他的為人？妳要不要再幼稚壹點？”薛貴反駁道。“妳認識老子這麽久，知道老子現在以什麽心情跟妳打電話嗎？”
　　“不知道。”
　　“老子失戀了！”
　　“——”
　　啪嗒。話筒裏傳來盲音。
　　林澤卻是猛地停下車，回過頭問道：“妳們所有人都這樣——真的是我傻嗎？”
　　韓小藝靜靜望向滿面疑惑的林澤，忽地溫柔地伸出小手，摩挲了幾下他粗糙的臉龐：“沒有妳這樣的傻子，這個世界就真的只剩絕望了。”
　　又遲了，我還不信明天不能提前更！